此話一出,社團成員們登時大怒,這老頭也太不要臉了,在這個時候認輸,還一副惺惺作態(tài)好像是自己讓出來的勝利。
整個會場一片噓聲,還有人鄙夷地吹起口哨來。
“等一下,魏館主?!?p> 站在擂臺上的陳嶼突然開口叫住他。
魏華猶豫了一下,慢慢地回頭,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小伙子,還有什么事嗎?”
他在心中暗暗詛咒這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混賬小子,沖上來打亂了一切,現(xiàn)在還不依不饒地繼續(xù)找事。
精衛(wèi)在鑰石里笑得打跌:“這老頭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呢!”
陳嶼不理她,指了指臺上的趙氏兄弟,趙大志正扶著氣息奄奄的趙大甄,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不管這兩個人了?”
魏華一陣尷尬,急忙對著臺上的兄弟低斥道,“還不快走?”
但是臺上的趙大志,趙大甄二人一動不動,就像是沒聽見他的話。
兩個棒槌腦袋是被打昏頭了嗎?連耳朵也不好使了?魏華越發(fā)惱怒,轉(zhuǎn)身就走上擂臺,準備把兩人拉走。
他走到兄弟倆邊上,一把抓住趙大甄的胳膊,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體沉得像鐵一樣,拽都拽不動。
“你們兩個是太極館的學員嗎?”陳嶼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魏華嚇得就是一個激靈,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知不覺走到了擂臺的中心,走到了眾人的眼前。
但當他聽到這問話的時候,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毛頭小子果然道行還是淺,眾目睽睽之下,除非趙大甄和趙大志一起瘋了,怎么可能會承認那些私下的貓膩?
但可惜,他遇到的是一個非常理可言的存在。
下一秒,站在魏華面前的兄弟倆像是被空中無形的力量呱呱扇了幾個耳光一樣,齊刷刷地來回甩著腦表示否定。
這一幕直接引起了軒然大波。
臺下的觀眾們聽到陳嶼發(fā)問,再看見兄弟二人如此堅定地搖頭,頓時嘈雜了起來。
魏華更是目瞪口呆,完全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你們修煉的……其實是泰拳吧?”陳嶼接著問道。
倆人的大腦袋頓時又像是被猛地錘了下來,使勁兒點著頭。
此言一出,驚慌失措的魏華,直接顧不上什么仙風道骨的形象了,大吼道:“……不肖弟子!胡說什么?還不快跟我回去?”
魏華心顫,他不知道這兩傻叉怎么了,只想趕緊把這兩混蛋拉走。
“是不是魏華請你們打假賽的?”陳嶼像是連珠炮似的,沒有給他扭轉(zhuǎn)局面的機會,直直問道。
趙大甄和趙大志又點頭。
這時候,臺下照相機瘋狂的咔嚓聲已經(jīng)密集得像翻書一樣,記者們錄像的錄像,筆記的筆記,沒有一個閑著的,這一出好戲演的,明天上定熱搜了。
人群更是騷動起來,看著陳嶼一句一句地揭穿眼前的老騙子。
“你們剛才有沒有對楚夕嵐使陰招?”
趙大甄和趙大志更加重重地點頭,那力道,快把脖子給甩斷了。
見到二人承認,整個觀眾席直接沸騰,這一事實直接觸及到了所有江大人的底線,楚夕嵐粉絲們更是發(fā)出了暴怒的咆哮聲。
甚至有人把手里的金色熒光棒向臺上扔了出去,直直砸在了魏華的腦門上。
這悶頭一棍,打得他險些栽倒在地,完全不像是功夫高強的太極大師。
但此時生理上最痛苦的并不是魏華,而是臺上的趙大甄和趙大志兄弟二人。
他們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掙扎,想要從那股恐怖的、鉗住身體的力道中掙脫出來。
身體里仿佛被灌滿了千斤鐵水,血管鼓脹,痛苦無比,連聲音都發(fā)不出,更別說做出什么動作來了。
已經(jīng)到達祖力第二階段的陳嶼真是怒了,就在陳嶼抓住他們的那一剎那,先是給予兩人一個五倍重力,讓他們動彈不得。然后用常人無法察覺的引力附在兩人的頭顱之上。
兩人的頭就如同變成兩個吸鐵石,一會被狠狠的吸向地面,在下一瞬又被天空狠狠的吸了上去,陳嶼每問一個問題,他們就要遭受一次折磨。
對兩人更致命的是,陳嶼說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讓他們無法再立足于武學圈子里的誅心之言,而臺下還有無數(shù)扛著攝像機的記者。
除非是失心瘋了,任誰也不可能這么光明正大地承認。
然而這明晃晃的事實就擺在眾人面前。
趙大甄和趙大志都快真的瘋了,無論他們?nèi)绾握垓v,感覺要把脊梁掙斷了,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所有痛覺感官都在,被脅迫著點頭或者搖頭的時候,脖子拗來拗去的痛不欲生,卻連一句呻吟都發(fā)不出來。
他們兩個在這個時候,心中居然羨慕起最開始被楚夕嵐一擊打昏的甄大丙,好歹挨了一下就痛快地昏過去了……
魏華的雙腳抖動著,從前他這種伎倆使用不止一次了,但被這么難看地揭露出來還是第一次。
他看著面前眼中似有紅色火星跳動的青年,只覺得無比恐懼。
這個突然闖入的黑馬到底是什么來歷?
從他身上不自覺流露出的兇氣,哪里是一個大學生該有的氣場,簡直比在那些兇殘的社會暴徒還要可怖。
不同于楚夕嵐,嶼雖然天賦更高,但除了瞳孔的顏色會略微改變,沒有絲毫“祖神的特征”,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無所謂使用自己的祖力,畢竟重力這種東西,平常人根本看不出什么。
要不是魏氏武館做的實在過分了,他才不會去欺負幾個連祖力都沒有的普通人。
而這三個人被當眾揭穿之后,內(nèi)心沒有愧疚,也沒有羞恥,只有一浪接著一浪的惡念,不停地撲向楚夕嵐和臺下的江大學生。
因為太過恐懼,他們居然對陳嶼沒什么怨恨……
陳嶼目光一冷,又問道:“那現(xiàn)在你們知錯了嗎?”
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他雙手輕浮,驅(qū)動祖力流轉(zhuǎn),下一秒,包括魏華在內(nèi),武館三人直接重重地跪了下來。
咣地一聲巨響,三個人像是齊刷刷地撞在地上,對著楚夕嵐的方向不停地磕起頭來。
在跪到地上的一瞬間,站在臺上的人能清楚地聽到“咔嚓”一聲,仿佛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陳嶼收回手,怒氣之下,他有些沒控制好力道,光那幾個人跪下來的一下,至少就骨裂了。
但也是活該。
楚夕嵐抱著手臂,看著眼前不??念^的三個家伙,他知道這是陳嶼的能力,臉上依舊面無表情,沒有絲毫的惻隱之情。
他沒有停下祖力的輸出,繼續(xù)控制魏華和趙氏兄弟跪著磕頭,碎裂的膝蓋骨也在一次又一次地不停受力,鉆心的疼痛讓他們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卻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看上去更是一副懺悔的樣子。
底下的鏡頭撲閃個不停,將這一幕完完全全地拍了下來。
直到整整磕了十分鐘之后,陳嶼才輕飄飄地撤走了力道,三個人就像三條死狗一樣,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此刻,站在臺中央的二人仿佛一對金童玉女,氣場強大,神情冷冽,唇角都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諷刺笑容。
陳嶼拍了拍手,淡定吩咐道:“夕嵐,報警?!?p> 大概,今天之后,魏氏太極館就不復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