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
和涂光楓談妥后，楓月黑羽去了楊大夫家。
楊大夫是整個紫陽鎮(zhèn)上唯一的一個大夫。
盧青云和言明旭蹲在小診所的門口，手里捏著尖銳的石子，在地上畫井字棋玩。
“哦，里面正動手術(shù)呢?！北R青云揚了揚頭。
言明旭見他過來，把石子一丟，站起身：“牛大同小腹上有一處刀創(chuàng)，胸口還有被玻璃渣扎過的痕跡，身上也有多處淤青，應(yīng)該是跟別人打了一架。那些玻璃渣很礙事，大夫要把他們從皮肉里取出來?！?p> 楓月黑羽奇道：“牛大同這么個老實人還會打架呢？”’
言明旭說：“誰說不是呢？我問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不肯講實話，只說是被街上的小混混打的?！?p> 楓月黑羽笑笑：“小混混沒事閑的？牛大同要錢沒錢，要色沒色。他給涂光楓看守機器，形單影只，也沒什么人際來往，不會得罪人。”
言明旭攤了攤手。
楓月黑羽問：“你們倆還有事嗎？反正情況問清了，咱們回山上去吧?！?p> 言明旭點點頭：“走吧，我找個人跟涂光楓說一聲?！?p> 他目光四下里一掃，正好看見診所對門水果攤幫忙的一個小伙子。
這人綽號叫“大寶”，在水果攤給嬸嬸幫忙，雖然也去街上混，沒做什么壞事，脾氣也一向很好。
言明旭跟他還算熟，找他幫過幾次忙。
這會看到他，于是上前跟他打個招呼：“哎，寶哥，給家里幫忙呢?！?p> 大寶正搬一箱水果，回過頭，見是言明旭，嘴里熱情道：“哎喲，這不是言少東，你好你好?！?p> 想起什么，從懷里箱子抓了兩只蘋果。
這蘋果個大，他手又小，算是抓了個滿手。
“來，鄉(xiāng)下家里剛運過來的，您嘗嘗鮮?！彼o言明旭。
言明旭笑笑，接了，說：“兩個不夠三人吃。我還有倆朋友?！?p> 大寶二話不說，連忙又遞來一個。
言明旭把蘋果分給盧青云和楓月黑羽，然后從兜里掏出一疊鈔票，揀了兩張遞給大寶。
大寶退了幾步，眼睛瞪的大大的：“您這是做啥呢？俺們是朋友，這幾個蘋果是俺請您的。本來也不值幾個錢?！?p> 言明旭笑笑，收回一張鈔票，另外一張還是遞給他：“請你辦事呢，你做完活計幫我跟賭坊老板涂光楓捎個話。牛大同出了點事。涂老板在看機器呢，去賭坊門口就能找到他?！?p> 大寶一聽，這才收了錢，點點頭：“沒問題，您說要我?guī)裁丛?。我一定帶到?！?p> 言明旭說：“牛大同受了傷，小腹一處刀創(chuàng)，胸口被玻璃渣扎過，身上還有多處淤青。楊大夫正給他做手術(shù)。他這個身體情況，估計一時半會回不去。涂光楓可能得臨時找個人替牛大同?！?p> 大寶一愣：“這咋回事呢？被人打了？牛大同我知道呀，是個老實人，從不惹事生非的，怎么會被人打了？”
言明旭笑笑：“你去。把我的話帶給涂光楓。多的事你就別管了?！?p> 大寶連忙應(yīng)聲，跟嬸嬸說了句什么，把水果放下走了。
楓月黑羽突然說：“他好像也是街上混的吧？”
盧青云點頭：“對呀，怎么了？”
楓月黑羽說：“怎么不問問他。通過他的關(guān)系沒準能知道點什么?！?p> 言明旭拍拍他肩膀：“行啦，別多管閑事。咱們還得快點回山上呢，別耽誤了?！?p> 楓月黑羽呼出一口氣，笑笑：“我就說說，跟我沒關(guān)系呢。走吧。”
盧青云一怔：“你們就真的這么走了？”
楓月黑羽一把拉住他：“走啦，我上午還有活呢。不按時回去，楊健聰能把我打死。”
言明旭仿佛很感興趣：“你跟楊健聰做事不是在晚上嗎？怎么改到上午了？”
楓月黑羽：“哎，也算我唇齒利索，好不容易磨動他老人家輔導(dǎo)我，代價是每天上午給他清點圖書。當(dāng)然，晚上的工作還要繼續(xù)做。”
言明旭玩味：“他可不像能被說動的人。楊健聰這種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油條，只會按照心里的想法做事，軟硬都不吃的。我瞧著他對你還是不錯，恐怕這事是他主動提出來的吧。”
楓月黑羽：“嘿嘿，瞞不過你小子。”
盧青云拍手，很為他高興：“行啊你小子。我跟阿旭還是沒動靜的人呢，你小子已經(jīng)有師傅了?！?p> 楓月黑羽糾正道：“不是師傅，只是做做輔導(dǎo)。我準備這個月參加比武，楊健聰說給我參謀參謀?！?p> 盧青云驚道：“哎喲，不得了。我和阿旭也準備參加這個月的比武呢。好叫師門里老一輩看了，找棵大樹榜上。”
言明旭：“既然這樣，咱們互相扶持吧。”
盧青云嘆口氣：“要是咱們對上該怎么辦？”
楓月黑羽：“那就各憑本事了?！?p> 盧青云翻個白眼：“哎喲，阿羽的劍快，阿旭的腦子好，對上你們倆我一定討不上好?！?p> 言明旭笑笑：“說什么呢，你小子有家傳的神通，這次比武一定有你名次?！?p> 盧青云攤攤手。
楓月黑羽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最近發(fā)生在他身邊的幾件事——藍橋泊月收到傳音劍給師父報信、羅蕃身死、認識涂光楓——似乎都離不開神通。
他也見過神通那種超過一切自然法則的力量！
但神通，卻沒有出現(xiàn)在任何武技當(dāng)中，至少，藏書閣二層的書籍沒有一本是談?wù)撋裢ǖ模?p> 神通，到底是什么？
楓月黑羽這當(dāng)口聽到言明旭提及，心想憑三人的交情，沒準可以打聽到一些消息，便試探地問：“神通……那是什么？我仿佛聽楊健聰談過?！?p> 言明旭說：“楊健聰是老前輩了，神通這種東西一定見的不少。你沒在江湖上歷練，又不是世家子弟，這東西自然是不知的?！?p> 盧青云說：“這是咱們世家的一門傳承。很厲害的。我跟你說，江湖上有名氣有勢力的家族很多，但是能稱為世家的只有那么二三十個。有了神通傳承，這一家的產(chǎn)業(yè)就有了保障，江湖上誰都不敢惹，誰見著都要禮讓三分！說世家的輝煌能傳個千秋萬世也不為過?！?p> 言明旭哈哈笑：“別說大話了。咱們世家能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還不是朝廷給的面子。咱們世家的人行事都要看皇帝的臉色。要是皇帝下了禁令，嘿嘿，再鼎盛的世家一夜之間也會落魄……”
盧青云拍手：“你這話一說，我就想起了當(dāng)初那個富可敵國的涂家……哎，我記著，涂家好像是紫陽鎮(zhèn)的吧？”
言明旭瞇了瞇眼：“多少年沒見過涂家的人了，早被封殺了。”突然想到什么，打趣道，“你說涂老板是不是涂家的人？”
盧青云奇道：“涂光楓？”
言明旭笑笑：“說不定是呢。”
楓月黑羽沉默片刻，忽然道：“哎，你們兩個在跟我講講神通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