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諾才不相信越澤的信口胡謅,這男人在三年前出現(xiàn)在這里就不符合常理,再加上還會陣法,普通人到靈犀山不是為了交易就是為了寶物,而這個男人竟帶著自己的孩子在這里生活了三年,目的不純不說,行為還處處透著古怪。
瓔諾雖懷疑對方身份,但是卻從未懷疑對方和橋橋之間的關系,先不說兩人的行為處事都處處不著調不說,再者這人平日對橋橋擁護有佳,而且自從在輪回石內被綁了因果縛,自己只要催動就能看到每個人身上的因果,雖然有些東西還是看的不透徹,但是簡單的關系還是可以知道的。
瓔諾道:“你自便?!?p> 橋橋聽到自家爹爹對自己漂亮姐姐說的話明白了可以跟著一起過去,頓時開心的說道:“可以跟著姐姐了!”
瓔諾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這么親近自己,但是細想,在昆侖時,靈獸似乎同自己關系也不錯,尤其是幼崽,雖然總是被自己磋磨但是還是會親近自己,看白燁就能知道。
這里瓔諾從來沒有想過橋橋是人類,白燁是神獸,兩者是不同的,更因為瓔諾忘了當初第一次見白燁時,他曾說過他在越澤家感到過熟悉的氣息,因此當知道橋橋身份時很是吃驚。
越澤看著橋橋笑了笑,說道:“我會去,你可不一定?!?p> 橋橋聽了自家爹爹的話,轉頭不理,自從自己可以開口說話后,對方就沒少說逗弄自己的話,因為可以繼續(xù)跟著瓔諾所以就先不和對方計較。
一直在旁邊靜止不動的白燁在這時直了直身子,瞅著橋橋天真的小臉搖了搖頭,心理一陣翻騰,這傻孩子還不知道自己要經(jīng)歷些什么,自己就先不說了。
瓔諾對此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繼續(xù)先前和沐笙的話題,說道:“走吧,該去看看你們鎮(zhèn)上這些年究竟經(jīng)歷了些什么?!?p> 越澤又再次跟著瓔諾來到了方才自己離開的前堂。
陳大夫的徒弟看著來的幾人,心想,還好當初師傅心血來潮將后面的兩個院子買了下來,擴大了藥堂的地方,雖然當時說的是要自己種些藥材,不想再去山上采藥了,說自己已經(jīng)老了,腿腳跟不上年輕人的,但是因為這幾年鎮(zhèn)上的怪事就沒有動手清理,不然還真沒有地方招待這兩個人。
陳大夫就沒有他小徒弟面色平靜,看到越澤過來就想把二賴丟過去,畢竟自己是真不想醫(yī)治這么不配合的病人,“人我已經(jīng)看過了,沒什么嚴重的就是寫皮外傷。”
越澤向陳大夫道了謝,帶著瓔諾兩人進到小藥童指引的房間里。
室內,眾人口中的二賴正躺在床榻上,目光無神的看著上空,只是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瓔諾初見對方時的疤痕,但是臉色卻更蒼白了幾分。
沐笙見對方這個樣子,問道:“你們是在哪里找到他的,怎么看著像得了失魂癥一樣?!?p> 越澤說道:“沒什么。他就是突然間恢復了記憶,還在融合,過段時間就好了?!?p> 沐笙還來的急開口,旁邊的橋橋張口說道:“為什么二賴每次好起來都要過段時間,不能現(xiàn)在就好起來嘛?”
越澤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溫聲道:“不能。還有大人在處理事情,小孩子不要多嘴?!?p> 揮開自家爹爹按在自己頭上的手,順了順自己絨絨的頭發(fā),哦了一聲。
越澤也是不知道自己好好的閨女為何會被自己養(yǎng)成這樣,明明自己不是見色忘爹的人啊。
沐笙接著說道:“不是要解決鎮(zhèn)上的事情嗎?”
越澤道:“是的,就在他身上。”
沐笙:“???”
瓔諾將幾人帶到旁邊的桌子,幾人等著床上的人醒過來。
通過越澤的講解和瓔諾中間簡短的補充,沐笙大概知道了鎮(zhèn)上的事情。
二賴并不叫二賴,越澤說他應該叫杜邇萊,因為當時他遇到鎮(zhèn)長時身受重傷、神志不清,后來被帶回鎮(zhèn)上的后陳大夫說這人不該救,但鎮(zhèn)長因為心懷慈念,最后就救了,后來二賴醒后,發(fā)現(xiàn)他喪失了之前的記憶,鎮(zhèn)長就給他隨意說了個身份,說這孩子因為家中遭遇不測得了失魂癥,就連鎮(zhèn)長第一次告訴瓔諾二賴身份也是說了鎮(zhèn)上其他孩子的身世,是希望瓔諾能看在他身世可憐的份上能不多追究。
至于二賴這個名字,則是,因為他在鎮(zhèn)上確實算是個混混,整日無所事事,不過還是會幫老鎮(zhèn)長干些事物,不過嘴邊卻總是些與世相搏的話,慢慢的人們對他的印象就成了無“無賴”二字。
并不是說他是無賴,而是在他口中世人成了一賴天地不公,處事悲天憫人;二賴世事無常,為人不知究己。別人口中的動人佳話,只要到他口中一過,準是變成令人作嘔的混事。雖然他說的東西如果有人深思的話,會發(fā)現(xiàn)都是正確的,但奈何凡夫俗子終歸是凡夫俗子,并不會因為旁人口中的那些事實就推翻自己,所以他就有了二賴這個名字,畢竟他沒有了前塵的記憶,名字只是旁人對他的稱謂。
鎮(zhèn)上的事情則是因為,三年前的一次狩獵,他們遇到了剛從妖界逃出來的黃橪,因為在他們身上感到了瓔諾口中他“同伴”的氣息,動了殺手。
而鎮(zhèn)上的雨是從兩年前他遇到杜邇萊后對整個鎮(zhèn)施了陣法,目的就是為了困住整個鎮(zhèn)子逼他出來,但因為鎮(zhèn)上有越澤在,他不敢闖到鎮(zhèn)上動手,后來也在瓔諾進入后被破解了。
為何越澤沒有動手將黃橪除去,他的意思是自己能力沒有恢復,就算想也做不到。
最后在對話中,就連為何黃橪對白燁說,凡人詭計最甚,沐笙也知道了原因。
黃橪以為他的遭遇是因為杜邇萊和凡人的詭計,目的就是為了抓住靈犀山上傳說中的妖獸,不知道為何他會認為凡人能有這個能力。
至于杜邇萊的身份,瓔諾說他不需要知道。
沐笙問道:“你們?yōu)楹握J為黃橪真正要殺的人是杜邇萊?”
白燁在一旁意味深長的說道:“當然是因為他本來也不是什么凡人?!?p> 沐笙見白燁突然說話,越澤和橋橋兩人都沒有什么反應,瓔諾也沒有說什么就沒有在意。畢竟瓔諾都沒禁止白燁開口,至于渡邇萊的身份就沒有接著問下去。
不過,瓔諾指了指趟在一邊的杜邇萊道:“魔族?!?p> 沐笙已經(jīng)對自己接二連三的遭遇習慣了,遇到個姑娘,天界來的;跟著對方隨便走幾步,進了妖界;隨便跟來個幼崽,竟是神獸;對方就連隨便遇到個人,看著就不像普通人;就連個小姑娘遇到能說話的動物都不驚奇。沐笙覺得,自己不能連個孩子都不如,不就是個魔族,自己還是酈國世子呢,再怎么說,這里是凡間,就算是仙不還是不能隨便對自己這個凡人動手。
沐笙淡定的說道:“那現(xiàn)在為何還要等對方醒?”難道要等他醒了開打嗎?這不就有些多此一舉了?
瓔諾看出來了沐笙的顧慮,說道:“無事,醒了他連跟你打的力氣都沒有?!?p> 越澤在一側儒雅一笑,道:“醒了帶他跟黃橪一起去妖界就行。畢竟我們沒人會想抗他?!?p> 沐笙轉頭,驚訝道:“你怎么知道要帶黃橪去妖界?”
白燁道:“我告訴他的,而且到時他也要去,不僅是他,就連你旁邊的小姑娘也要去。”
沐笙看向橋橋。
小姑娘沖他微微一笑,表示她要跟著瓔諾。
沐笙道:“哪我也要去?!?p> 越澤回以一笑。
白燁看了眼一旁坐著沒說話的瓔諾,道:“你去唄。又沒人敢攔你。”
白燁剛說完話就聽見一直昏迷的渡邇萊咳了一聲。“咳?!?p> 白燁道:“醒的真是時候,我們剛把話說完?!?p> 杜邇萊睜了睜雙眼,神色還帶些迷茫,摸了摸自己胸口,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只是眼前的景物有些陌生,清醒前耳邊還有些聲音,只是當時意識不清聽不清楚。
越澤見對方的動作,說道:“別摸了你身上的傷早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好了?!?p> 聽到越澤的話,杜邇萊腦子一陣恍惚,才想起腦中多出來的記憶,明白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瓔諾見對方已經(jīng)清醒了,對越澤說道:“你現(xiàn)在不是應該將鎮(zhèn)長叫過來,畢竟對他來說,杜邇萊只是他因為心善救回來的可憐孩子而已?!?p> 越澤見杜邇萊聽到瓔諾的話后就沒有了動作,點點頭,就準備出去。
沐笙見狀,說道:“我跟你一起去?!?p> 越澤見他神色如常,點頭抱著橋橋跟他一起出去了。
白燁見人都出去了,就抖了抖獸身,出去享受陳大夫小徒弟對它的專屬接待,梳毛。
室內因為人接二連三的出去,突然靜了下來,杜邇萊看向還坐在哪里的瓔諾,低聲說道:“沒想到小殿下都下凡來了?!?p> 瓔諾這才將視線放在杜邇萊身上,“二賴這個名字跟你到是蠻貼切?!?p> 杜邇萊聽到神色突變,道:“小殿下不必激我,如今我對你來說既沒有用也沒有威脅?!?p> 瓔諾道:“如果你們魔族的人知道自己崇拜的魔族少將竟在人間有這樣的遭遇,同魔族最看不起的人類在一起生活五年,不知道會有什么想法?!?p> “不過是一個小污點,更何況我可是從妖王手下逃脫的,更不要說我可是由小殿下親自看守過的人,已經(jīng)足夠我挽回顏面了。”杜邇萊并不覺得瓔諾的話對自己有什么影響,雖說從妖王手下走不易,但并不是說不可能,但是能被天界都讓三分的瓔諾看守,能回去的回話也夠自己吹的了。
瓔諾聞言神色微動,用手撐了撐腦袋,神色帶了些許懶惰,道:“我現(xiàn)在也沒有看你,只是在等他們回來罷了?!?p> 說完就瞌上眼眸。
杜邇萊當然知道瓔諾不可能會屈尊來看守自己,但是自己也沒那個膽量逃啊。
當初在妖界拼盡全力才逃開妖王的致命一擊,不僅魔核被打散了,神識也險些散掉,如果不是自己在逃出妖界后及時將神識封在識海中溫養(yǎng),自己就真的死了。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竟然沒死,看來命不是一般的大。
想到這里,突然想到救了自己的老人,突然覺得有些諷刺,不知道如果那個人類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會不會覺得當初救了自己是做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