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月卻依然在笑。
云蕾頜首,盡量保持著自己王的氣度,朱唇輕啟一字字道:“好。吾允你不跪?!?p> 泛月微笑著朝她深深一揖:“多謝陛下!”
云蕾瞪著他,眼睛如刀:“但若吾拿出了你叛國的證據(jù),你便得以死贖罪!”
泛月微笑著毫不猶豫地道:“好!”
這種生死關(guān)頭,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洛持望著他,心臟劇顫,掌心都滲出了汗。
“自尋死路!”
崇明直盯著他,眼中有狡黠的紅光閃爍,撩唇陰森森一笑。
最大的威脅應(yīng)迅速除掉才是!
云蕾直盯著他,纖纖玉手一揚(yáng),六名藍(lán)衣倩影步履輕巧進(jìn)到殿里。為首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刑使妙香,她微笑著看著泛月,已率領(lǐng)眾女停在他身旁。
泛月上下打量著她,輕笑道:“明鏡臺,明鏡高懸!”
妙香居然還能面帶微笑,她跪地朝云蕾女皇深深一叩:“明鏡臺見過陛下!”
眾女隨著。
云蕾看著泛月瞇眼一笑,抬手,道:“愛卿免禮!”
泛月瞇眼回以一笑。
“謝陛下!”
“陛下不老,盤龍不衰!”
“萬歲萬歲萬萬歲!”
妙香與眾女再叩首,便站起垂眉躬身而立。
云蕾微笑著看著泛月,一字字道:“你說給他聽?!?p> 洛持悚然動容,霍然起身嘶聲道:“陛下!”
云蕾看也不看他,冷冰冰地說:“還請大將軍不要徇私枉法,靜靜聽完這場對質(zhì)!”
洛持急得滿頭大汗:“陛下,犬子什么軍情都不知,他怎可能出賣我軍軍情?。 ?p> 云蕾瞪著他眼中火舌噴濺,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大將軍休要多言!”
洛持拱手上前,沙聲道:“陛下,我洛持敢拿項(xiàng)上人頭擔(dān)保,犬子確不知絲毫軍情?!?p> 他回眸看了眼泛月,又凝眉望著云蕾大聲道:“陛下,定是冥人使的奸計(jì),意圖離間我主仆??!陛下!您萬萬不能中了他們的計(jì)啊!”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嘭的一聲叩首在地,一條血河順著他的額頭緩緩淌下。
泛月面有動容,攥緊了雙拳。
云蕾大怒拍案而起,紅眼瞪著泛月道:“好。你既言他不知絲毫軍情,那你為何會輸?!”
洛持重重再叩首,大聲道:“罪臣之所以敗戰(zhàn),完全是因?yàn)樽锍嫉氖韬龃笠?,是罪臣的錯,與犬子并無干系!”
泛月手上的青筋暴起。
云蕾指著泛月,嘶聲道:“那他暗地與幽冥間諜串通,你又做何解釋!”
洛持的呼吸沉重,沉默許久,道:“那是狡黠的冥人使詐陷害犬子。犬子生性淳良,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的!”
泛月凝注著他,眼中有淚。
云蕾美艷絕倫的臉上肌肉在抽動,顯然她是怒到了極致。
崇明立即幫腔:“看來大將軍一心惦念愛子,只顧日夜兼程趕路,還不知最新的消息吧!”
泛月皺了皺眉。
洛持抬起頭望著云蕾,一臉惑然:“最新的消息?”
崇明笑笑:“大將軍可知那兩個幽冥間諜走后,我族在幽冥的臨關(guān)城便失卻了!”
洛持瞳孔驟縮:“臨關(guān)城失卻了?!”
崇明盯著泛月,厲聲道:“若是他沒有串聯(lián)幽冥間諜,我臨關(guān)城又怎可能失卻!”
洛持回眸望著泛月,怎樣都無法相信:“不是的?!?p> 泛月再也沉不住氣,紅著眼睛就要撲身上去:“神棍,你含血噴人!”
白虎衛(wèi)上前就將他雙手反敷著壓在地上。
泛月拼命掙扎著,眼神怨恨瞪著崇明嘶吼:“神棍,我殺了你,殺了你!”
崇明面有得色,朝云蕾福福身:“陛下,看來事情已經(jīng)水落石出了!”
云蕾目光贊賞地看著他,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她轉(zhuǎn)而看著泛月,不緊不慢地問:“泛月現(xiàn)今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泛月停止掙扎,匍匐在地,不住冷笑。
云蕾迷人笑著:“拖出去!”
白虎衛(wèi)架起泛月。
洛持?jǐn)r住他們,跪走上前朝云蕾不住叩首:“陛下,求您再嚴(yán)格調(diào)查一番,不要就這樣草草定了犬子的罪!”
云蕾不屑一顧,拈著手指漫不經(jīng)心道:“妙香,你說這案件還需不需要再調(diào)查?!”
妙香微笑著一揖:“此案證據(jù)確鑿,已無再查的必要了!”
她看著泛月微笑著又道:“泛月公子通敵叛國,其罪當(dāng)誅!”
泛月縱聲大笑:“明鏡臺,果然明鏡高懸!”
云蕾定睛看著洛持,道:“大將軍聽到?jīng)]有?”
洛持望著她,臉色煞白:“陛下!”
云蕾冷漠無情道:“帶叛國者下去行刑!”
“是!”
侍郎朝她深深一揖,便攜眾衛(wèi)拖著泛月往外面而去。
“真是抱歉。這么大的事,我居然來晚了?!?p> 殿門赫然立著一熟悉的男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