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竹費力地把腦袋從小木的嘴中拔了出來,沖著小木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哪知小木只是伸出一只爪子輕輕拍了他一下,就把他壓得無法動彈。
“師姐,你再不管管你家的狗,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好像和夏木熟識的人,都特么會這種無賴招式……
“愛死不死!要是師父在,估計早就一巴掌拍死你,落得清靜了。”林可怡懶得理他,跳下狼背,開始有模有樣地印指掐算。
她掐了半天,總覺得哪里不對,于是朝小木道:“讓三九起來看看,怎么回事?”
小木沖著王竹咧嘴一笑,末了還伸出大舌頭,狠狠地在王竹臉上一舔,隨后居然極其人性化地瞄了王竹一眼,擺明了就是老子知道你看我不爽,但是你打不過老子,只能憋著的意思。這才松開爪子放了他。
王竹連忙伸手狂抹被這頭青狼故意多吐了不少的口水,幾乎就地嘔吐,本要破口大罵,林可怡卻突然嚴肅喝道:“三九,不對勁!”
王竹很少看到師姐正兒八經(jīng)地說事兒,知道問題嚴重,連忙奔了過去,朝著林可怡所指方向一瞄,臉色大變,連忙如林可怡一般伸指連掐,明明他修為不及林可怡,掐算速度也慢得一逼,可是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更加流暢的感覺。
王竹只掐了不到兩分鐘,突然滿頭大汗,駭然大喝道:“師姐,快跑!”
林可怡其實也看出了點眉目,只是無法確定,見得王竹反應,一刻都不猶豫,扯著他就躍到小木身上,而小木早有準備,撒開四腿,猛地沖出安全區(qū)。
“直行三十公里,左轉(zhuǎn);二十公里后倒退五公里;右折,七十公里后赤烏四點鐘方向二十公里!當能到達中云山,可徹底脫離此陣。至于是否還有后手,我看不到山對面,無法判斷?!蓖踔窨焖僬f道。
和夏木一樣,王竹也曾詳細研究過試煉三區(qū),可謂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解頗深。
和夏木的目的不一樣,王竹資質(zhì)不夠,他打的就是通過坐上首席,再利用手中的權(quán)力大搞特搞,從而硬用資源把自己堆進更高修行境界的主意。
“鏡像陣?”林可怡緊緊抓住小木的鬃毛,俏臉寒霜,鳳目蘊怒,“誰敢這么作死!”
“師姐厲害!確實是鏡像陣?!蓖踔駪?,“還好此陣似是臨時布陣,尚未完善?,F(xiàn)在唯一期望,就是此人不會親自現(xiàn)身阻攔我們。能布設鏡像陣之人,修為怎么都不可能低于出竅期?!?p> “出竅期而已,切?!绷挚赦T了癟嘴。
“是最低好不?你哪來的自信!”王竹覺得自己這個師姐已經(jīng)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林可怡霎了霎眼。
王竹秒懂,伸手去摁傳聲器。
“你師父在看著?”王竹只能想到這種可能。
“笨死了,比小木還笨!”林可怡也拿出傳聲器,一臉嫌棄地瞪了王竹一眼。
“此人敢在試煉區(qū)動手腳,除了乾豐宗那幫看我不爽的老混蛋,還能有誰!他們會想不到師父在保護我?但是他們絕對不可能猜到咱們踏進來只是臨時起意,準備倉促之下,難免掛一漏萬。這種情況下,我傻了才會說師父跟我失聯(lián)了。這叫故布疑陣好不!”
雖然林可怡猜錯了作怪對象,但是這個思路絕對沒有問題。
事實上她確實也把對方給唬住了,從而不得不回頭再次檢查了下這個陷阱。正是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才給他倆逃出生天提供了可能。
王竹像發(fā)現(xiàn)新鮮事物一般,瞪著林可怡,隨后敲了敲自己腦袋。
“沒道理你想得到,我卻想不到?。 ?p> “滾啊……”林可怡只傳出了半個訊息,信號就中斷了。
王竹迅速換了一個傳聲器,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依然沒有訊號。
王竹大急,他也意識到極可能訊號被人屏蔽了。
自己死不死無所謂,師姐死了,夏木特定也死了。
“呵呵,讓你瞧瞧師姐的厲害!”林可怡顯得是如此興奮,根本就不擔心自己極可能被人針對。
說完,她將纏在腰間的祝融鞭抽出來一揮,鞭子在空中發(fā)出啪嗒一聲輕響,結(jié)果卻軟塌塌地垂向地面,完全和其頂級道兵的身份不符。
“你完了,知道沒?惹誰不好,惹我!小木,沖鴨!”林可怡將祝融鞭朝空中繞著圈圈揮舞著,猶如在草原上盡情馳騁,沖著無盡天空肆意宣告。
王竹真的無法理解,這到底是一種什么心態(tài)。
說林可怡傻吧,先前那一下,卻顯得如此精明。
說她大智若愚吧,問題在絕對實力面前,扮豬吃虎屁用沒有,如此囂張,搞不好反而會激怒對方采取過激行動。
然而他擔心的這一切,至少在逃出這個鏡像陣前,都沒發(fā)生。
自認為是天之棄子的王竹,憤憤不平地認為,又是這賊老天在搞特殊,對林可怡太好,將氣運分潤了太多給她。
媽的,你偏幫師姐,老子無話可說。
問題明明老子也是師姐的鐵桿,你特么能不能稍微正常點,別讓老子顯得連一頭畜生都不如!
也怪不得王竹心存怨懟,小木的智商,確實高得過分了。
王竹如此復雜的表述,它竟然聽懂了。
更夸張的是,如果有計量工具進行實測,會發(fā)現(xiàn)王竹表述的那些距離,小木踩得一步不差!
當他們終于沖上了中云山后,王竹仔細觀察了一下地形,長長地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這人確實只是臨時起意,來不及連環(huán)布局。師姐,咱們得趕緊跟三八匯合。”
“急什么?”林可怡怒道,“整我?我不讓他吃灰,我還是親傳?!就算我答應,小木也不答應!對不對,小木?”
“嗚嗚!”
小木搖頭擺尾,表示那還用說!
林可怡開始圍著所謂的鏡像陣來回逡巡,試圖發(fā)現(xiàn)些什么,不過很顯然,她確實自不量力了,只能求助王竹:“你設法破了這陣,免得其他弟子被這個壞蛋給陰了?!?p> 王竹似乎真有辦法,但是他卻堅決不同意:“我管他們?nèi)ニ溃∶髦滥氵M來了還敢往里闖的,你當他們是同門,他們何曾當你是同門了?”
林可怡揪住他就揍:“你這人怎么這樣?沒聽師弟說過么,哪有什么壞人,只有生病的人。我這是給師弟拉生意。人死了,生意也就沒了。明說,你要不幫,等出去了我保準兒會封了你的UP號!”
王竹受不了神經(jīng)病一樣的夏木,更受不了神經(jīng)病一樣的林可怡。他打不過林可怡,只好屈服。
只見得王竹伸出雙手,食指略曲,無名指與大拇指銜接成環(huán),余指微張,雙手呈交叉之勢至于雙眼之前,再轉(zhuǎn)身數(shù)周,似在測量什么。
大約一炷香時間,王竹收回左手,右手則置于胸前,大拇指不斷掐印余指關節(jié),持續(xù)不到一分鐘,王竹結(jié)束掐印,伸手指著中云山西北方向:“沿山麓繞行,七十六公里后突入二十公里,當有與環(huán)境格格不入之物,破壞即可?!?p> 林可怡狐疑地望著王竹:“除非你給我看的是假《盜經(jīng)》,為什么我感覺只需要突入十公里即可?你是不是打的讓小木進去破壞的主意?”
王竹不想打擊師姐這真正意義上不學無術的半吊子堪輿水平,只好分析道:“師姐,天地良心,我怎么會給你假貨?我是想弄死你們家的狗,但是咱仨就這畜生最厲害,它掛了對我有什么好處不是?”
林可怡一想也是,便驅(qū)使小木沿著山麓繞行,到達目的地后,她卻猶豫了:“他們抓不住我,會不會啟動陣法,將小木給傳送走?”
“陣法不完善,啟動前做不到毫無征兆。如果我推斷無誤,從有啟動前兆開始,到陣法徹底發(fā)動,有三分鐘時間。二階野狗如果沒有偷懶,應該能跑到那里破壞陣眼?!?p> “三九,你再亂給小木取名兒,下次我會任由小木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的!”林可怡朝著王竹揮了揮粉拳。
“嗷!”
小木背部一聳,明明和林可怡挨著坐在它身上的王竹,如被開水燙了一般,啊地一聲慘叫,蹦得老高,再硬生生地砸向地面,直接摔了個狗啃翔!
王竹翻身爬起,瞪著小木,目中駭然,遠勝以往。
然而他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破口大罵,而是再次掐指,但是卻與先前的指印大相徑庭!
這是他們?nèi)怂较录s定的類似于啞語的暗號,再無第四人知曉。
“這不是青狼天賦,它會術法!”
林可怡從小木身上跳了下來,以指回應,臉有得色:“多稀罕吶,它可是小木!”
“嗚嗚!”
小木竟然比林可怡還得意,不僅看懂了他倆的暗語,還如賽馬一般,踩著細碎而又規(guī)律性極強的碎步。
這些碎步,正是夏木教給小木的交流暗語,不僅林可怡知道,王竹和于慧也看得懂!
“它說的是真的?”王竹目中駭然更甚,卻多了一絲狂喜之色。
林可怡翻了翻大白眼,懶得回應。
小木則一下跳了過去,又是如此輕易地一爪子摁住了王竹,伸出大舌頭再次敷了他一臉口水。放開王竹后,還發(fā)出狼族獨有的囂張低嗥。
王竹連口水都懶得抹,連忙掐指道:“師姐,對手實力不明,這畜生可作為隱藏手段?,F(xiàn)在起,除了先前表現(xiàn)出來的特異之處可以持續(xù),它得一直裝孫子,你懂我的意思哈?”
林可怡連連點頭,也不介意王竹對小木的惡意,覺得這真是好玩兒極了!
她縱身躍上小木狼背,又拍了拍狼騎,卻不再以暗語交流,道:“上來!”
“瘋了不是!你就不怕被一鍋端?”
王竹以為林可怡要和小木一起見證破壞陣眼這一神奇時刻,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什么都不愿跳上去。
“哼,還說你沒有謀害小木的意思!”林可怡揮著祝融鞭,作勢欲抽,卻終是嚇唬王竹而已,“誰說破壞陣眼非要深入其中,一力降十會懂不?咱們搞暴力破壞不就得了!”
王竹還以為林可怡要動用先前才說好的隱藏手段,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師姐,你先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這真怪不得他,林可怡行事,從來都是人來瘋,想一出是一出,出爾反爾更是家常便飯,跟夏木的一諾千金形成強烈反差。
“笨死了,比小木還笨!”林可怡干脆直接跳下狼騎。
在小木的陣陣抗議嗚咽聲中,她摁住王竹又是一頓暴揍,末了提著生無可戀的王竹跳到小木背上,揮著祝融鞭在空中打了一個脆響!
“沖鴨,小木!”
妙筆點煙
從今天開始,我試試看能不能盡量做到雙更。小說好不好看,說實話我自己并不知道。 但是背景設定特別復雜,配角也多,閱讀體驗可能不是很好,這一點我是承認的。 等仙陣魅影這一卷之后,可能會好起來。如果您還能堅持看下去,必然是我最大的榮幸了。至少從故事創(chuàng)意,情節(jié)構(gòu)思,全局設定這塊兒來說,我個人認為,還是對得起您對本書的這份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