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晴端起咖啡杯,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才繼續(xù)說:“昨天我去看了辰辰,那孩子……”她輕聲嘆了口氣,語氣有些低沉,頓了下,才繼續(xù)說,“我對不起他,沒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季雅晴收拾了下情緒,抬眸看了下白離微笑道:“讓你笑話了。每次想到這孩子,我心里就很難受?!奔狙徘缢坪跤行└锌?,笑容苦澀,“當年我一時沖動跟臨淵鬧離婚,他那會也在氣頭上,兩個人就這樣稀里糊涂地把婚給離了,可能我當時傷害他太深,看到他這么多年為了我都沒再婚,身邊也沒一個知冷知熱的人,我覺得挺對不起他的。好在后來白小姐出現(xiàn)了,我知道你陪了他幾個月,讓他不那么寂寞。只是,畢竟你還年輕,你也知道男人終歸都要回歸家庭的,你這樣沒名沒份跟著他,現(xiàn)在還好,過幾年他要是厭倦了,那你到時可怎么辦?”
白離聽著她誠懇的語氣和真摯的神情,心里真想給她打個滿分。
季雅晴的來意她已經(jīng)大概清楚了,只是她覺得有些頭疼,人家都講到這個份了,她再不開口就真的太不識好歹了。
于是,白離看著季雅晴很真誠地說:“季小姐,你說的這些我都理解,只是我覺得,這些你跟邢先生說比較好,畢竟這是你們兩的事情,如果他想和你復合,那效果應該會比你來跟我說來得更直接?!?p> 季雅晴本以為像白離這么清冷高傲的女孩子,這么一番暗諷的話應該最能戳中她的神經(jīng),沒想到倒碰了個軟釘子。
其實白離真沒想太多,她就是覺得,邢臨淵那么強勢的人肯定不喜歡別人自作主張,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尋煩惱,把煩惱留給他自己去解決不是更好。
至于季雅晴暗諷她沒名沒份陪了邢臨淵幾個月,其實一開始白離就是有目的地去接近邢臨淵,她一直都很清楚兩人之間只是一場交易,只是后來她對邢臨淵動了心,卻不代表她就有在奢望什么。所以對于季雅晴的暗諷,她倒挺能自嘲自洽。
季雅晴又抿了口咖啡,怎么那么苦澀,她皺了下眉,把咖啡杯放下,心下暗轉(zhuǎn)。
季雅晴一直自認為自己是了解邢臨淵的,當年是她主動提的離婚,像邢臨淵那么驕傲的男人,肯定一時無法接受。雖然她跟邢臨淵離婚了,但其實一直都在注意著他的情況。
這次是因為季家的公司遇到了很大的問題,季父竭盡全力都無法扭轉(zhuǎn)情形,于是就想到了讓女兒去跟邢臨淵復合,只要兩人一復合,邢臨淵決不會袖手旁觀。
季雅晴離婚后,自己參與經(jīng)營季氏集團,才發(fā)現(xiàn)諸多力不從心,可以說,沒有了邢臨淵妻子這個身份,她是處處受阻。
她出生于這樣的家庭,家族有難,她不可能袖手旁觀,所以她只能賭一把。即使她跟邢臨淵離婚了,至少她還是邢辰辰的母親,有這個身份在,她想跟邢臨淵復合也不無可能。這幾年,邢臨淵身邊也沒出現(xiàn)什么女人,直到上個月,季雅晴才從私家偵探那家得知了白離這個人的存在,一開始她并不在意,直到她昨天晚上從兒子口中無意中得知邢臨淵明天竟然要帶白離去邢家,這意味著什么,季雅晴心里也沒底了。
她不敢直接跟邢臨淵提什么,只能先從白離這邊下手,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還挺沉得住氣,季雅晴不禁有些心煩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