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黑色長發(fā)的紅娘從雪地里緩緩探出身子。
她試圖偷襲許軻,可惜行動被看穿,輕松躲了過去。
“這是什么怪物?!”
蕭竹淚看著那張血淋淋沒有面皮的臉,不禁汗毛倒豎。
“畸魔!”許軻悠閑地雙臂抱胸,目光如電道。
“你們好大膽子!身為鎮(zhèn)魔臺,竟然知法犯法,和畸魔勾結起來!”
吳霜也一眼看出紅娘的來歷,然后沖著朱凱旋一行人,氣得破口大罵。
畸魔和兵侍一向是水火不容。
現(xiàn)在,畸魔突然現(xiàn)身,鎮(zhèn)魔臺卻無動于衷,反而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顯然,這些家伙已經(jīng)狼狽為奸,襲擊也是早有預謀的。
對于兵侍來說,這是最嚴重的罪過,一旦發(fā)現(xiàn),人人得而誅之。
沒想到,朱凱旋竟如此膽大妄為。
“這都是你們逼的!”朱凱旋絲毫不知悔改,臉上殺意愈盛道。
吳霜見狀,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這家伙已經(jīng)徹底豁出去了。
“許——軻——”
紅娘對于周圍異樣的視線不管不顧,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許軻身上。
她嗓音嗚咽,伴隨著冷冽寒風吹來,幽幽蕩蕩,讓人雞皮疙瘩直冒。
“紅燈舫主?”
許軻淡定地與其直接對視,舉止泰然自若。
這名紅衣畸魔行動撲朔迷離,濃濃的煞氣彌漫出來,氣勢之盛,絲毫不亞于朱凱旋。
結合桃樹畸魔臨死前的詛咒,以及夢魘畸魔的威脅,他很快認清。
對方應該就是那個傳聞中紅燈舫的首領,紅燈大人。
“你倒是有些眼力!”
聞言,朱凱旋嗤笑一聲,眉宇間卻涌起絲絲訝異。
紅燈舫主一向神出鬼沒,令人防不勝防。
剛才那場突然襲擊,連他都被蒙在鼓里,直到暴起時才恍然驚覺。
沒想到,許軻竟然提前看穿了,還輕松躲避開來!
許軻嘴角含笑,沉默不語。
“桃樹畸魔和夢魘畸魔都隕落在你手上,紅燈舫主發(fā)誓要將兇手碎尸萬段,我曾說過要送你一份大禮,今天你死定了!”
朱凱旋吸了口氣,露出幸災樂禍的猙獰笑容。
嗤嗤嗤!
說話的同時,紅娘暴凸的眼眶死死盯著許軻,血淚流淌,一滴滴落在雪地上,青煙直冒。
漆黑的長發(fā)無風自動,猶如一面巨大陰影,鋪天蓋地,朝著他張牙舞爪。
望著這恐怖的景象,蕭竹淚不禁俏臉微白。
吳霜也果斷召喚出兵書,眼中掠過一絲罕見的凝肅之色。
很明顯,她也意識到,這個畸魔實力不俗,不容有半分大意。
“本座很期待?!?p> 許軻咧嘴一笑,澎湃的靈力涌動,漸漸匯集而來。
“轟隆隆!”
就在氣氛火藥味十足的時候,一陣異樣的動靜,突然響徹開來。
山坡上,積雪爆散,一個個龐大的身影接連從雪層下爬出來。
它們外形跟野豬類似,毛皮一片雪白,鋒利的鬃毛倒豎,好似冰柱一般,散發(fā)出點點寒光。
最引人注目的,在于那一對長長的獠牙。
它們幾乎接近身體那么長,高高翹起,猶如兩把沖鋒的尖槍。
“冬豬!”
看到這種生物,在場所有人均面色劇變。
天池雪山處處潛藏著兇險,稍有不慎,就可能凍僵死去,被暴風雪吞噬。
撇開惡劣的氣候,這里還有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東西。
那便是「冬豬」。
這是一種生活在極寒環(huán)境中的猛獸,實力堪比宗師。
它們皮糙肉厚,尤其是那對長長的獠牙,足以和精鋼武器媲美。
一旦沖鋒起來,連大宗師都不敢正面纓其鋒。
在場眾人都是兵侍或畸魔,超越了武學境界。單對單之下,這些冬豬也只有被虐的份。
可遺憾的是,冬豬不會單獨沖鋒,而是群居動物!
這也是它們最為恐怖的地方。
此時,放眼望去,一頭頭獠牙冬豬從雪地里鉆出來,密密麻麻,跟地毯一般,鋪滿了整個山坡。
這等大規(guī)模,別說武者,就算他們這些兵侍,也無法正面相抗這股洪流,只能暫時退避三舍。
“嗷嗷嗷!”
冬豬們吭哧吭哧竄著粗氣,蹄子不斷在雪地里刨動。
然后,它們一涌而上,猶如鋪天蓋地的雪崩,從山上朝著眾人滾滾沖來。
“走!”
許軻面色微變,腳步一蹬,當機立斷向著旁邊掠去。
蕭竹淚和吳霜也沒有猶豫,緊緊跟在他后面,全力狂奔。
鎮(zhèn)魔臺那邊,一些兵侍手下站得太近,來不及逃竄,一下子陷入冬豬群中。
他們手執(zhí)兵書,耀眼的光芒涌動,將一頭頭冬豬轟飛擊殺,鮮血染紅雪地,氣勢洶洶。
一時間,冬豬沖鋒的勢頭,竟然被稍稍遏制住了!
不過,它們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
兵侍們爆發(fā)一陣,終究還是被前仆后繼的冬豬群淹沒。
有些人被獠牙洞穿。
有些人被直接踩成肉醬。
……
各種死狀不堪入目,凄厲的慘叫聲在山巔回蕩開來。
看到這一幕,鎮(zhèn)魔臺眾人登時嚇得面如土色,掀起一陣騷亂。
“快跑!”
朱凱旋神情驟沉,再也顧不上和許軻糾纏,當下保命要緊,率先掉頭就跑。
紅娘看著許軻遠去的背影,心有不甘。
但在這洶涌的冬豬浪潮下,連她都不得不偃旗息鼓,暫時撤退。
冬豬群狂暴來襲,原本劍拔弩張的兩伙人,紛紛各自逃竄。
“砰砰砰!”
許軻一邊腳步不停,一邊把兇猛沖來的冬豬們,一一擊飛。
他體魄強悍,全身洋溢著使澎湃的勁力,不需要使用武功或靈力,舉手投足,便將那些冬豬直接砸飛。
不過,冬豬群不光來勢洶洶,千蹄如雷,還掀起了一股大大的暴風雪,遮天蔽日。
過了好半晌,漫天雪花才緩緩散去。
許軻成功沖出冬豬群。
舉目四望,雪地被犁得一片狼藉,除開那些被砸飛轟倒的冬豬,周圍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和蕭竹淚、吳霜走散了。
“這下倒是有點難辦了。”許軻撓撓頭。
他倒不是擔心侍女的安危。
蕭竹淚本身實力不弱,再加上吳霜寸步不離守在身邊。
安全肯定是有保障,區(qū)區(qū)冬豬,還奈何不了她們。
可是,雪山到處一片白茫茫,周圍環(huán)境也被踩踏地亂七八糟。
想辨別方向,都是一件頗為困難的事。
更別說,在茫茫大山中,找到兩個人影了。
“先登上山頂,若無意外,應該能在天池匯合?!?p> 許軻沉吟片刻,果斷作出決定。
然后,他大步邁出,朝山頂天池攀登而去。
失眠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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