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世道如此混亂不堪?只因當(dāng)今天子幼小羸弱,不能號令天下。
先皇本不是正統(tǒng)血脈,他乃是皇帝出游跟村姑所生的私生子。
三十年前,朝堂斗爭不斷,一群宦官知道私生子的事后,將其接回宮中,本來也只是想讓他做一個政權(quán)的籌碼。
可沒想到這私生子也是不甘于為人棋子的人,他蟄伏十年,四處用計布局,又有陰差陽錯種種意外發(fā)生,最后這私生子殺了自身兄弟跟大部分朝廷權(quán)臣,最后在一陣腥風(fēng)血雨中成功登基上位。
可沒等他舒坦幾天,就在他登基一個月后突然暴斃駕崩。
當(dāng)時這私生子只有一個三歲小兒能繼位。
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權(quán)臣又是一陣你死我活的斗爭,最后朝廷被殺得空了大半,幼年天子才能成功登基。
如今,朝廷威信全無,天子也是住在豫州皇宮內(nèi),他的圣旨連豫州內(nèi)都不好實行,何況其他八州?
當(dāng)今有稱王的人三位,手握重兵的大將七位,還有三十六位自稱君侯的地方武裝力量,稱三十六君,個個都是割據(jù)一方。
當(dāng)下最為混亂的還是幽州。
幽州本是燕王周厲的地盤,手下有冠英君、信安君、陵安君、閔芳君、孝仁君、成毅君六名君侯。
周厲帶著六君與幽州最大一個軍閥勢力,號稱“飛龍將”的大將軍鄧垠相斗。雙方你來我往,打了三年。
可幽州又有允安君突然稱王,志指一統(tǒng)幽州。
這允安王賢名遠播,有一統(tǒng)天下之相,又有八萬大軍跟幽州鼎,所以向來陰柔又沒什么大志向的飛龍將鄧垠直接選擇俯首稱臣。
而燕王手下六君也因為各種心思原因作壁上觀,只剩下燕王一人獨自抗衡這允安王。
本來,正常來說,這允安王要是贏了,這幽州也就穩(wěn)定了。飛龍將稱臣,六君也沒反對。
可偏偏燕王還贏了,并且還拿下了允安縣,得了幽州鼎,實力大增。
燕王心里那個恨?。?p> 他與鄧垠本來就是對手,鄧垠稱臣,他沒話說。
可這六君都是他帶出來的,說難聽點,這六君就是他的六條狗!
主人打架,自己的狗一旁看著,這說得過去嗎?
所以周厲一解決李琪,轉(zhuǎn)頭就開始進攻六君,尤其是六君中的冠英君,更是成了他的首要進攻對象。
為何燕王這么恨這冠英君?
只因為六君當(dāng)中這冠英君行事高調(diào),性格飛揚跋扈,對燕王號令常常是陽奉陰違,最惹燕王周厲憎惡。
以前是沒有借口收拾他,現(xiàn)在有了借口,他解決完李琪后馬上率軍向冠英君所在的坊縣進攻。
幽州勢力中,燕王有3萬步兵8000騎兵。
飛龍將鄧垠有2萬大軍。
其余六君,每個君侯勢力不同。
最弱的閔芳君只有600人,最強的冠英君跟信安君還有陵安君每人有3000部下。
這冠英君說來也是個奇人,他本名姓赤名羽飛,青州籍貫,多年前跟隨父親來到幽州投靠親戚。
這親戚剛好在燕王手下當(dāng)差,幫燕王打理坊縣,被封做坊縣縣令。
赤羽飛剛跟父親來時,并未受到多大重視,他父親只是個教書匠,到了坊縣只是幫忙做一下記賬,這里記賬的先生有七八位,赤羽飛父親并沒得到重用。
而赤羽飛本人身高八尺,面容威嚴,被縣令吩咐做個看家護院的仆人,連跟班都算不上。
可這赤羽飛天生豪邁瀟灑,雖然只是個看家護院的下人,但是只要跟人一接觸就會讓人心生好感,很快他就與這坊縣重要人物稱兄道弟。
說來這赤羽飛也算個奇才,他豪邁不說,還天生力大如牛,跟身邊一些武師捕快請教一番后就練了一身不錯的武藝。
他又受父親熏陶,從小熟讀四書五經(jīng),春秋禮易,看什么書都是能從中獲益,舉一反三。
此人興趣廣泛,對所有知識均有涉獵,書法作畫也是頗有成就。
正因為其無所不知,所以跟誰都能說幾句話,交友甚廣,名聲在坊縣十分響亮。
剛好這坊縣縣令沒有子嗣,所以當(dāng)赤羽飛名聲傳到他耳中后,他馬上親自考校了一下此人,結(jié)果赤羽飛對答如流。
從此,坊縣縣令開始慢慢重用赤羽飛,赤羽飛每做好一件事,他就把更多的權(quán)利交給赤羽飛。
直到三年前,坊縣鬧匪災(zāi),坊縣城被攻破,兵荒馬亂之下縣令摔落馬下而死,官兵一時群龍無首,眼看坊縣就要被毀,此時赤羽飛站了出來,他豪邁地揮舞手上戰(zhàn)刀高呼:“這些匪類不過欺善怕惡的鼠輩爾,吾視其為土雞瓦狗,誰愿隨我殺敵?”
說完,年僅二十出頭的赤羽飛殺進敵群,左劈右砍,無一人可擋。而后官兵士氣大增,跟著赤羽飛突擊地陣,把匪徒殺得大敗。
從此,這赤羽飛徹底接手坊縣,他能力又強,把坊縣治理得蒸蒸日上,成了燕王手下第一重縣。
亂世里,爵位不值錢,燕王看這赤羽飛如此好用,干脆封了個“冠英君”給他。
正因為這爵位還是燕王封的,所以燕王對赤羽飛更加憎惡。
。。。。。。
坊縣。
赤羽飛坐在城頭,瞇著丹鳳眼眺望遠處,現(xiàn)在到處是雪,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了一會,赤羽飛就眼睛酸脹起來。
赤羽飛揉揉眼睛,對身邊謀士抱怨:“他娘的!這周厲到底派兵了沒有?為何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
很難想像一個書香門第的弟子說話如此粗俗。
不過他身邊謀士早就習(xí)慣了,沒有意外之色,他摸了摸八字胡回到:“燕王身邊謀士有黃迂文跟彥彭,這兩人一個有奇計一個有良謀,他們用兵肯定不會輕易讓人發(fā)現(xiàn)行蹤?!?p> 赤羽飛笑了笑:“那我問你,游子笑,這周厲這次派了多少人打我們?”
這個叫游子笑的謀士面容白凈俊朗,身高六尺,體態(tài)單薄文弱,就是八字胡有些突兀。
可是這游子笑還特別喜歡摸自己的八字胡,還常常以這對猥瑣的胡子為英俊神韻。
他用手指捻這胡子,慢慢說到:“不知,又沒細作在周厲身邊,我如何得知?”
赤羽飛聞言笑了:“子笑,你啊,說話太死板,沒有把握的事從來不輕易開口,就算沒有人通風(fēng)報信,這周厲還能把三萬雄兵全部帶上?那多浪費糧食??!他可是剛打了李琪,還沒修整過來?!?p> 赤羽飛伸出五根手指:“依我看,他最多只能帶五千人,多了,糧草不濟,少了,他沒有把握能打下來?!?p> 游子笑沒有說話,只是捻著胡子思考。
遠方傳來馬蹄聲。
赤羽飛跟游子笑同時趴在墻頭觀望。
赤羽飛瞪大了眼睛:“這。。。這?8000騎兵?還有三萬步兵?我去他親娘耶!這周厲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打個三千人,至于全家都出動嗎?。俊?p> 游子笑則是不顧形象地尖叫:“全軍戒備!全軍戒備!敵襲!??!”
馬蹄聲越來越近,地上的雪塊被震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