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此次事件之后,楊明跟柳嬰兒便退掉了原先居住的客棧,轉而住進了水云軒內。
至于杜掌柜和陳掌柜,此時也早已經回去了,只剩下彭林陪在楊明身邊。
“總掌柜,你這么著急找我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這時的三人,聚在一間雅閣之中,彭林一臉疑惑,向楊明詢問道。
此前他一直在店中打理酒樓的生意,突然間被楊明傳喚至此,所以才顯得一頭霧水。
“是這樣的,我想了解一下,你怎么評價何有發(fā)這個人?”楊明看著一副拘謹模樣的彭林,不禁微微一笑,示意他放輕松。
“何掌柜?”
而在聽到楊明這句話后,彭林明顯驚愕了一下,隨后皺眉凝思道:“我跟何掌柜交往不深,只知道他比我早幾年來到金陵郡任職,此人性格活潑,也是個老好人,所以在我們這些柳家掌柜中,有著不錯的人緣,幾乎可以達到一呼百應的程度了?!?p> 雖然不清楚楊明這么問究竟是什么用意,但彭林還是把他所知曉的有關何有發(fā)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在彭林的印象中,這何有發(fā)才能平庸,在他的管理下,博雅酒樓雖說沒有虧本,但每年的利潤額卻逐步下降,而他雖然想了許多方法挽救,但最終卻全部失敗了,于是索性不管,吃起了老本。
所以在商業(yè)運營這一塊,何有發(fā)只能算是及格,遠達不到優(yōu)秀。
可有一樣,何有發(fā)卻是天賦異稟,那就是他的交際能力,可以毫不夸張的說,這何有發(fā)就像是一條泥鰍一般,游刃在各個勢力之中,并且還能做到如魚得水。
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柳家廚房里的一名燒火工,就是憑借著他那張巧嘴以及諂媚的態(tài)度,一路高升,并結交了許多好友。
其后在這些人的保舉下,他有幸被外放到了金陵郡,并接管了博雅酒樓。
在這里,何有發(fā)將他的交際能力再一次發(fā)揚光大,每年固定時間,他都會邀請一些柳家掌柜,到他酒樓里吃吃喝喝,期間一切費用,全都算在他的身上。
這些人吃飽了、喝足了、玩開心了,跟何有發(fā)的關系,當然就會更進一步了。
于是何有發(fā)的朋友圈進一步擴大,幾乎囊括了絕大多數柳家掌柜。
他們擁護在何有發(fā)的身旁,形成了一個小集體。
而在此期間,何有發(fā)也多次向彭林下請?zhí)?,想要拉攏他。
然而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彭林非常厭惡何有發(fā)這種拿公家的錢肆意浪費的行徑,于是每次他下請?zhí)麃?,彭林便隨手扔進了灶火之中,以示跟他劃清界限。
三番兩次吃了閉門羹之后,何有發(fā)也就漸漸覺得無趣,于是便疏遠了彭林,兩人就像是井水不犯河水,若非必要,否則輕易不會見面。
如此一來,彭林身邊的好友只剩下杜掌柜以及陳掌柜兩人,而那何有發(fā),卻幾乎跟其他所有柳家掌柜都有交情。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而在聽完彭林的匯報之后,楊明若有所思般的點了點頭。
“對了,總掌柜,說起這個何有發(fā),我最近發(fā)現了一點兒異常,不知該說不該說?!?p> 就在這時,彭林仿佛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驚疑道。
“這里沒有外人,你也無須拘束,有什么發(fā)現,盡管說出來吧?!睏蠲髀牶螅闹械故怯X得好奇,催促道。
聽見這話,彭林略一皺眉,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底下一個負責外送的小廝告訴我,這幾天他經??吹胶斡邪l(fā)出現在西郊一帶,一呆就是大半天,也不知究竟干什么去了,而且每次都是神情緊張的模樣,左顧右盼,仿佛生怕會有人認出來他來似的?!?p> 這件事情也是彭林最近偶然得知的,因為何有發(fā)的博雅酒樓在東大街,跟西郊幾乎是完全相反的位置,所以彭林聽到后才會覺得有些好奇,在心中記了下來。
“嗯?你是說這幾天何有發(fā)經常去西郊,而且還是鬼鬼祟祟的模樣?”
聽完彭林的描述后,楊明總結道。
“沒錯,就是這樣?!迸砹贮c了點頭,補充道:“而且他每次去西郊的時候,都會換了一身打扮,讓人難以辨認,我這小廝因為常去博雅酒樓走動,對何有發(fā)的容貌極其熟悉,所以才會認出來?!?p> “聽你這么一說,確實是有些古怪啊!”
楊明聽后,也不覺更加驚奇了。
他早就懷疑,何有發(fā)跟那些前來鬧事的小混混們的背后主謀是一伙,而此時又聽到彭林這些話,兩者聯(lián)系起來,不得不讓人心中起疑。
“彭掌柜,你去挑選一些認識何有發(fā)的小廝,然后暗中監(jiān)視他,一旦發(fā)現他再次去到西郊的時候,就立馬就來稟告我,知道了嗎?”一番沉思之后,楊明如此說道。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吧?!?p> 聽到楊明下達的這個命令,彭林立馬應承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一個聲音響起:“掌柜的,有人送了一封請?zhí)^來,說是要轉交給大小姐,不知收還是不收?”
“嗯?請?zhí)???p> 坐在一旁的柳嬰兒感到有些驚訝,畢竟她剛來金陵郡不久,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朋友,怎么可能會有人突然給她送請?zhí)麃砟兀?p> “大小姐,您覺得怎么樣呢?”
這個時候,彭林也向柳嬰兒詢問道。
“先讓他將請?zhí)眠M來吧,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給我下的貼子?!绷鴭雰夯卮鸬?。
彭林聽后點了點頭,接著便立馬起身,將房門打開了。
門外,一個酒樓小廝捧著一封貼子筆直站立著。
“這是何人拿來的貼子,你問過沒有?”
在接過請?zhí)耐瑫r,彭林詢問道。
“不清楚,來人是一個靚麗的丫鬟,說是讓我轉交給大小姐,其他的一句話都沒有說?!毙P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聽到這話,彭林擺了擺手,將其打發(fā)走,緊接著,他便拿著請?zhí)麃淼搅鴭雰旱纳砬?,恭敬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