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卓詩茵俏臉通紅,連忙撇過頭去,啐了一口。
竟然是一首.....艷詩!
在她看來,就是艷詩。
艷詩就算了,還是一首以女子思維寫的艷詩。
更關(guān)鍵的是,寫這女性艷詩的,他是個男子!
想著,腦子里不禁又過了一遍試的內(nèi)容,臉上就更紅了。
卓詩茵只覺得一陣氣悶,都要喘不上起來。
這詩的大致意思就是:“晚上來我這賞梅(晚上是重點),就別走了,咱們一起剪剪窗花(囍字)玩,然后就.....巫山結(jié)盟?!?p> 好主動,好前衛(wèi),卓小姐有些接受不了。
從小正統(tǒng)教育,循規(guī)蹈矩,哪里見過這樣的東西。
玲兒眨巴眨巴眼睛,發(fā)現(xiàn)小姐的反常,連忙上前攙扶,一臉急色道:“小姐你怎么了,別嚇玲兒!”
扶著桌沿深深的吸了口氣,卓詩茵這才平復(fù)了些.
只是那冊子卻是不敢再看了。
一把遞給玲兒,急聲道:“快快丟了?!?p> “丟?”玲兒不明所以,難道真的是廢棄的紙材?
正欲翻開看看,一把被卓小姐攔住,口中帶有命令的味道:“不許看,扔掉!”
“哦....好的?!绷醿阂娦〗阌行┥鷼?,自然不敢違逆,乖乖走到簸箕處,又丟了進(jìn)去。
屋里安靜了一陣,玲兒怯生生的道:“小姐,已經(jīng)丟了?!?p> 卓詩茵此時已然恢復(fù)狀態(tài),聽到玲兒的話,剛退下去的顏色,又浮現(xiàn)了一點兒。
沒有回話,美眸嗔了玲兒一眼,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了那些書稿。
猶豫的往下翻了翻,再也沒看到那般“污穢”的字句,不由得松了口氣。
只不過心中對姜唐的印象,已然大打折扣。
此人竟然還冒充是她的表弟,這般荒唐行徑,又如此輕浮,她恨不得立刻把姜唐辭退。
不過看了看手中的書稿,和整齊的房間,又有些可惜。
而且,她對這許多奇怪符號的表格,很感興趣。
雖然看不懂,但是簡潔明了,似乎是另一種新的記賬方式。
誘惑力不小。
薄唇輕抿,沉吟了一會兒便對玲兒說道:“差人去將書記與暫代管事的牛師傅請來?!?p> .....................
“小叔小叔,為什么小鳥可以飛,我就不能飛呢?”牛浩道。
“是呀,為什么我們不能飛?”
姜唐嘴角扯了扯,有把牛浩的屁股打成三瓣的沖動。
自個兒來就算了,還帶了一群。
他總算是知道《十萬個為什么》是怎么來的了。
都是被熊孩子給逼出來的。
打當(dāng)然是不能打的,姜唐擠出一點笑容,回答道:“因為小鳥有翅膀,你們沒有?!?p> “哦~~”
熊孩子們不約而同的哦了一聲。
“三嬸家的雞就有翅膀,為什么不能飛啊?”牛浩道
“是呀,三嬸家的雞為什么不能飛?”
“..........”
你們是復(fù)讀機嗎?
姜唐想死,快要到了惱羞成怒的地步。
好在這時候牛阿山到來,喝走了這一群小混蛋,他才得以保住形象。
大松一口氣,看著牛哥頓時覺得親切了許多。
“姜兄弟,茶坊那邊來了人,說是東主去了,讓咱們過去?!?p> 牛阿山臉色不好,遭逢大災(zāi),原來想著,這工作不要也就不要了。
可是真的事到臨頭,要做選擇的時候,還是放不下去。
也不知道上個月的工錢,能不能要回來。
姜唐也有些意外,不過人家?guī)土俗约?,還給了一份工作,自然不能說不干就不干。
所以肯定是要去的。
拍了拍牛阿山的肩膀道:“沒事,有什么問題解釋清楚就行了,咱們問心無愧?!?p> 這么一說,牛阿山心里倒是好想了點,點頭道:“還是你看的開,走?!?p> 二人一路無言,很快就到了茶坊。
站在門口,牛阿山定住腳步,嘿嘿笑道:“要不,你先去?”
姜唐聞言翻了個白眼,又不是阿山嫂在里面,你怕啥。
沒說話,滿臉無謂的就進(jìn)去了。
屋里一暗,坐在桌邊的卓詩茵和站在一旁的玲兒,不約而同的看向姜唐。
玲兒盯著來人看了兩眼,非常面熟,可是....
“你是誰?”
姜唐愣住,這小美女年紀(jì)輕輕的,不毀患上老年癡呆了吧?
沒辦法,只好自己我介紹道:“我是姜唐。”
玲兒聞言睜大了眼,一副有點兒不敢相信的模樣。
她對姜唐的印象,還停留在當(dāng)初那個寸頭和尚的時候。
而此時的姜唐,卻是一副書生打扮,頂戴幞頭,皮膚白皙,面眸英俊,與那時大不相同,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時隔一月,其實姜唐的頭發(fā)并沒有多長,但是受不了別人的目光,所以一直帶著幞頭。
此時如果姜唐把帽子拿下來,玲兒估計就不會那么吃驚了。
當(dāng)然,拿是不可能拿的,姜唐是對自己的形象很在意。
“你你...你?!绷醿阂粫r間有些口吃。
姜唐自戀一笑,他上高中的時候,那也是收到過粉信封的人。
呲著牙摸摸鼻子,開口道:“不知老...呃,不知東主叫我過來何事?”
“哼!叫你過來當(dāng)然是有事了,我問你,你為什么浪費這么上好的紙張?”小姐不說話,自然是丫鬟兼秘書代勞了,上來就開始問罪。
嗯?
姜唐想了想,才一拍腦袋,他當(dāng)初為了練習(xí)毛筆字,確實用了不少紙,可那才多少,有必要這么小氣?
玲兒見姜唐一副不已未然的模樣,大聲道:“你可知那些紙張,要費多少銀錢,所以,府里決定,從你月俸里扣一部分?!?p> 擦,這就不講理了吧!
姜唐有點惱火,還上好的紙張?擦屁股都嫌臟腚。
沒好氣道:“扣,隨便扣,幾張紙而已,咱不在乎?!?p> 玲兒聞言露出得逞的表情,笑瞇瞇的道:“這可是你說的,那你這個月和下個月的月俸,就都沒了哦?!?p> “沃特法克?。俊苯坡牶罅ⅠR跳了起來。
他的月俸一千五百錢!兩個月的工資就值那那些紙?
過了一會兒,他冷靜下來,突然想到這是古代,造紙技術(shù)似乎不是那么發(fā)達(dá)。
這么想想,恐怕那些紙還真的值點錢。
頓時,氣勢變?nèi)酢?p> 姜唐這一個月,就是窮光蛋一個,銅錢長什么樣都沒見過。
中午吃坊里的,晚上吃牛阿山家的,愣是沒用過錢。
他也想用,可是沒有怎么用。
連買字帖的錢都是讓牛阿山墊付的。
想到字帖,姜唐哭的心都有了,那也是紙做的,估計也得花不少錢吧。
.........
見姜唐的臉色如同燈花似得,變換個不停,玲兒別提多開心了。
她最喜見人這幅模樣了,超好玩。
“那個....剛才是開玩笑的,還是扣一部分算了,哈...啊哈哈?!?p> 姜某人覺得,該要臉的時候必須要,不該要臉的時候,絕不含糊。
“噗...”
玲兒再也忍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
卓詩茵低頭看著文策,長長的睫毛微動,待玲兒笑了一會兒后,便抬起頭開口道:“玲兒,不要胡鬧?!?p> 隨后又看向姜唐道:“我觀你這書稿,似是一種新的記賬方法,不知其原理如何,你可愿講與我聽?”
御姐音...吶...
姜唐姜唐渾身一麻,點頭如搗蒜,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