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卓詩茵還是臉熱的厲害,懷疑這冊子的真實性,不過見姜唐臉色還算正常,就伸手拿起冊子,遲疑的翻開了一頁。
她想象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冊子里是許多未見過的文字,還有一排排注解。
原來真是那新式記賬之法,卓小姐暗暗松口氣,她現(xiàn)在與這人是合作關(guān)系,為了卓府的發(fā)展,姜唐即便是荒唐一些,她也不好甩顏離去。
但現(xiàn)在看來,此人輕浮,但分寸還是有的,言談舉止的怪異,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她倒還能適應(yīng)。
合上冊子,卓詩茵平復(fù)一下心緒道:“此記賬之法如此獨特,興許能為茶坊的發(fā)展,添上些許助力,姜公子才學(xué)淵博,若日后有疑問,還望不吝賜教?!?p> 姜唐笑道:“當(dāng)然,完全沒有問題。”
又與卓詩茵說了一些茶葉生產(chǎn)上的規(guī)劃與問題,無非是若何鉆研新品,如何市場調(diào)查等等。
“小姐,東西拿來了?!?p> 玲兒這時從家丁手中結(jié)果茶葉、茶杯,一一擺放在桌上。
茶壺中熱水微微蕩漾,飄起一縷白煙。
“姜公子,請?!?p> ......
就在姜唐為卓詩茵演示功夫茶的時候,江寧府的八卦新聞已經(jīng)飛上了天。
府城一酒樓內(nèi)。
“聽說沒有,今日有一年輕男子,進了卓府小姐家的閨房?”
“什么?這么快!我可是聽說今日剛剛招的贅婿,連禮堂都沒有上過,怎的就...”
“誒,二位莫要亂說,我聽聞那男子不是倒插門,而是從小與卓小姐定了親事,今日是去兌現(xiàn)婚約的!”
“不對啊兄臺,難道不是卓家老爺惹了事,不得不攀個權(quán)貴嗎?”
“她爹詐尸啦?”
“......”
總之,姜唐在這個敏感的日子進了卓府,已經(jīng)在江寧年輕人的圈子中傳遍,各種各樣的版本被編造的離奇不堪,都快成了現(xiàn)實版的聊齋志異。
楊軒一個人坐在角落,聽到鄰桌的人談?wù)摯耸?,臉上的愁苦更甚,他傾慕卓詩茵許久,可時至今日,也不曾與有半分機會。
原本想著今日七夕,能借勢與佳人見上一面,誰曾想?yún)s被別人捷足先登,聽到這些流言蜚語,心中滋味更是不堪。
“小二!再拿壺酒來!”
借酒消愁,欲要愁上加愁...
那小二見楊軒喝的酩酊大醉,有些遲疑,萬一要是喝出個好歹來,酒樓的生意定會受到影響。
好在這時候上來幾個人,見楊勛獨自在這飲酒,紛紛大喜道:“楊兄,原來你在這里,可讓我們好找?!?p> 小二連忙說道:“幾位客官,勞煩勸解一二,這位相公,喝的著實有些多了。”
幾人點頭,其中一人走到桌前拍了拍趴在桌上的楊旭道:“楊兄,你這是作甚,可千萬別想不開啊?!?p> “原...原來是許兄,別...別管我,我要喝酒,拿酒...嗝...來?!睏钴幩﹂_此人的手,迷迷糊糊說道。
許姓青年聞言哭笑不得道:“事情還沒有發(fā)展到你想象的地步,楊兄,要振作起來,今晚詩會,我等還有翻盤的機會?!?p> 楊旭聞言抬起臉來,自嘲道:“詩會?什么狗屁詩會,落花雖有意,流水早已無情,我楊軒不是放不下的人,哈哈哈,好一個流水無情,真是好詩...嗝?!?p> 聽到楊軒如此喪氣,許兄只好坐下道:“我等剛才托人打探,回來說今日進府的那人,只是卓家下面的一個坊工,年十六,連個功名都沒有,如何與你楊軒相比,跟卓小姐更是不配?!?p> 話剛說出去,楊軒猛然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著許姓青年道:“當(dāng)真如此?你沒騙我?”
“我們幾人同窗多年,何曾對彼此說過假話,楊兄,若那傳言之人真的與卓小姐有所瓜葛,也無妨,只要他去了詩會,我等定然要他真?zhèn)€‘落花流水’!”
楊軒聽后,面目陰晴不定,最后嘆聲道:“就怕他不去啊。”
許姓青年聞言,淡淡一笑道:“不去更好,那說明他與卓小姐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就是卓府的一個坊工,謠言不攻自破,何必多慮矣?!?p> 其他幾人也是紛紛附和,言之有理云云。
楊軒被他們說動,他讀圣賢書,又有名師受教,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坊工?!
......
“喝茶是一種心情,品茶是一種心境,手執(zhí)香茗,品茶如同品人生,卓小姐,這便是我的功夫茶道?!苯坪芗澥康膶⒁槐?jīng)過洗、泡后的茶推到卓詩茵身前,說出了一段連他自己都有些起雞皮疙瘩的話。
卓詩茵聽后默默無語,剛才姜唐演示的沏茶手法,看似無趣,卻也有些韻味,再配合上姜唐說出的言語,頓時讓她有種感同身受的意思。
很奇妙,也說不上來,似乎這中沏茶手法,真的詮釋了新茶,詮釋了喝茶應(yīng)有的意境。
“沒想到區(qū)區(qū)凡物,到了你手中,竟也生動了起來,品茶如同品人生,眼下新茶的宣傳似乎有了著落?!弊吭娨鸬穆曇粲行┹p柔,御姐音一旦糯起來,有種讓人汗毛倒立的刺激!
姜唐嘿嘿一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小尅斯,不知道卓府有沒有做瓷器的產(chǎn)業(yè),要是有的話,到時候賺了錢,一定要分點創(chuàng)意費給我。”
“......”
分明是好心提醒她可以做連帶銷售,結(jié)果從嘴里說出來就變了味,卓詩茵心中嘆口氣,明明是個有才華的人,為何不能正常說話呢。
“卓府沒有磁窯,但兼購一個也不難,姜公子,你要合作嗎?”卓詩茵說道。
“這個還是算了吧...”姜唐聞言搓了搓下巴,雖然他很心動,可惜對瓷器一點不懂,又不是單純的玩泥巴,到時候還不得操各種心。
“哼,多少人要跟我們卓府合作還沒門路呢,到你這還推三阻四的?!币慌缘牧醿簹夂艉舻恼f道。
“玲兒!”卓小姐適時嬌叱了一句。
姜唐面色自如的看了小丫頭一眼,調(diào)笑道:“我只是說這個項目不適合咱們合作,當(dāng)然,有合適的項目,我說出來你又不愿意,嘿嘿,比如說造個人,要不要合作一下?”
“什么造人?!”玲兒聞言一愣,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急道:“你不要臉,小姐,你看他,越來越不像話了?!?p> 誰讓你招惹他的,卓小姐瞪了玲兒一眼,對姜唐道:“姜公子,今日事畢,不知還有什么補充的嗎?”
這是下了逐客令,姜唐也沒有多呆的意思,錢到手,安晴還在府外等著他呢,所以很愉快的起身道:“拜拜?!?p> 說罷還朝玲兒擺了個嘚瑟的表情,氣的小丫頭直跺腳。
看姜唐漸走漸遠,直到消失之后,卓詩茵才拿起桌上的小冊子,柔柔起身道:“拜拜是再見的意思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