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暖暖,是她的呼吸聲。
路,真長啊,和她的呼吸聲一般綿長,清風霽月,山歡海笑,終不及她。
再看颯爽英姿的時女俠,哪有精力去想這些風啊雪啊,花啊月的,一手一個拖油瓶,直奔出口。
兩個大高個,出了鬼屋,一個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喘粗氣,不停嚷嚷:“靠!奶奶的,同是天涯有病人,何必都往死里整!”
另一個,俊臉煞白煞白,汗如雨下,額前的發(fā)絲已經(jīng)濕透。
時藍滿臉黑線,所以,你們兩位,究竟去鬼屋是干啥的?沒事找刺激,體會人間疾苦去啦?
剛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就聽見迎面直撞入耳膜里,嬌嫩軟糯的聲音:“安深同學,你在這啊,我們到處找你!”
邱蓁蓁后面,跟著狗皮膏藥李若智。
喲,小朋友今兒身邊,換了人,這個嘛,雖然也是個美人,但是不如公交車上那個小美人氣質(zhì)撩人。
小高跟鞋,噔噔噔,扭扭扭,柔嫩身段,小跑到路安深面前。將時藍擠開,擋在身后,又扭過頭,陰勾勾的眼神,在時藍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圈,接著,不屑的挑挑眉,勾唇一笑。
飛機場,小矮個,黃色羽絨服?哪來的歐巴桑!臉嘛,倒是純凈,不過,咋看都是喪夫臉,呵!不夠提鞋的競爭者!
嘿,我這小暴脾氣,你看不起誰呢!被邱蓁蓁眼神的一番人身攻擊,時藍有些窩火。
“我們?nèi)ツ沁呑菹桑屹I了好吃的”邱蓁蓁根本不理睬身后這位,內(nèi)心正有一萬匹神獸奔騰而過的時藍,伸手要去扶路安深,卻被他推開。
跟上來的李若智,拍了兩把路安深,嚷嚷:“大兄die,咋的啦?瞧你這晚節(jié)不保的小可憐樣兒~”
“喏,這不剛從身后的龍?zhí)豆硌ǔ鰜砺铩比~紫接茬,指指身后的鬼屋。
不想,若智同學跟吃了粑粑一樣,瞬間臉黑,蹦起:“你去鬼屋啦?去那地方干啥?你明知道自己……”
李若智這一激動,眾人也懵逼。不就進個鬼屋嘛,這么大個小伙子了,至于跟上刀山,炸油鍋似的嗎?
“別說了!”幾個字,三月春雷般,生生打斷了李若智侃侃不絕的責難。
路安深眸光清凜,微抿下唇,不怒自威。透明的汗粒從發(fā)間滑落,一點一滴,浸濕了地面。
十幾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路安深發(fā)這么大的脾氣。李若智欲言又止,一雙牛眼驚得快掉了出來,不止是李若智,連時藍也怔了怔。
原來,他不是清冷決絕,他也是會發(fā)怒的小獅子。
路安深的一句話,令原本熱烘烘的空氣,一剎那,掉進冰窖一般的刺骨冷。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再發(fā)一言。尤其是邱蓁蓁,伸出的纖纖手臂僵在半空中。
好吧,看來小孩真的嚇到寶寶們了,還是我這個家長來犧牲自己,成全大家吧。時藍清咳兩聲,扶起在地上爛成一灘泥的葉紫,問:“要不要去坐會?”
葉哥倒是一如既往出口成章:“我在這頭,凳子在那頭,還不趕緊走!”
狠拍兩下大腿,一行人找了位置坐下,時藍和葉紫坐在前,路安深,邱蓁蓁,李若智三個挨著坐在后面。
葉紫好像丟了半條命,蔫躺在時藍的懷里,平時都是葉哥罩著時藍,難得有自己有機會充當一次“護哥使者”,時藍暗喜。
四腳八仰的躺在時藍懷里,葉哥漸漸活了過來,轉(zhuǎn)頭瞄了一眼身后的路安深,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朝時藍勾手,示意她靠近自己。
什么事如此神秘,還要說悄悄話?
時藍俯身,把耳朵靠在葉紫嘴邊,葉紫神秘兮兮低聲問:“妹子,你知道小鮮肉明明很害怕,但是為什么還要去鬼屋嗎?”
這也是籠罩在時藍心頭的疑問,她悄聲回:“我也好奇,找刺激?”
噗,是在下輸了!葉紫差點背過氣去,恨不能掰開時藍的腦子,看看是不是被漿糊堵塞了腦神經(jīng)。
“呵,不是找刺激,是找一個白癡!”丟給時藍一個360度全方位大白眼,葉紫無可奈何。
白癡?時藍環(huán)顧四周,目光最終定格在依舊抱著礦泉水瓶來回摩擦的若智同學身上,點點頭,似乎瞬間明白了什么……
“哎呀,太陽真曬,頭暈暈的”身后傳來令人全身一激靈的甜甜糯糯。
葉哥忍不住嘀嘀咕咕:“這點太陽,也能把您萬金之軀曬壞,那您到了夏天,是得夏眠吧!”
邱蓁蓁好像沒有聽到葉紫的無情吐槽,朝路安深身邊挪了挪,“哎喲”一聲,乘勢倒向路安深的懷里。
起身,路安深猛地站起來,邱蓁蓁一下?lián)淞藗€空,路安深臉一黑,坐到了李若智身邊。
如此,當下的格局,也就變成了,邱蓁蓁的“人猿泰山”腦殘粉,如愿以償追星成功,坐在了偶像身邊。
“大兄die ,果然夠義氣!”若智同學得償所愿,朝路安深豎起大拇指。
接下來,請您欣賞,“人猿泰山”腦殘粉,若智同學大型追星現(xiàn)場!鏘鏘鏘~
“蓁蓁,餓不餓,來,我給你剝好的橘子”
邱蓁蓁內(nèi)心os:我看見你就TMD 撐了!
“蓁蓁,你臉咋這么慘白,是哪里不舒服嗎?”
邱蓁蓁:那是老娘剛補的粉!
坐在第一排VIP 觀眾席的時藍和葉紫,相互使使眼神,憋笑不語,看著免費的好戲。
突然感到背后被什么東西輕輕觸碰了一下,回過頭,看到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礦泉水,是路安深遞上的。
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直視她,他的臉上反而藏著一抹淡淡的紅。羞澀?
還沒等時藍接過水,被葉紫一把“橫刀奪愛”,搶過路安深手中的礦泉水,一把擰開,喝起來。
“謝啦~”
路安深不發(fā)一言,臉色卻微微鐵青。明明,自己用盡了勇氣,好不容易把水遞給了時藍,可卻被……
氣!
葉哥哪里注意到這些,喝完,擦擦嘴,得了便宜還賣乖:“哎呦喂,小年輕,懂得尊老愛幼,不錯嘛,謝了。阿藍,你也來一口”
說完,將還剩半瓶的水遞給時藍,時藍也不嫌棄,接過水便喝起來。
時藍邊喝著水,心里邊嘀咕:小孩倒是懂得感恩,沒白救他,只是,答謝救命恩人,還是一貫高冷酷炫?
拖拖拉拉,一坐就是大半小時。已到正午,冬日的陽光,今日格外濃烈,時藍穿著姜黃色過膝羽絨服,淡黃羊絨圍脖,好像整個人都氳在暖黃中,頭頂?shù)墓鈺灒蝗?,一圈籠罩在她的身上。
時藍有些熱,解開脖子上的圍脖,似乎覺得越發(fā)干熱,起身,獨自朝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去。
“兄die,你踢我凳子干哈?”李若智正湊在邱蓁蓁面前咯咯傻笑,感覺到自己屁股墩下面的凳子搖動起來,轉(zhuǎn)身埋怨路安深。
“不是我”
眼前的人,三三兩兩,不知為何開始瘋跑起來,男女老少,無不作鳥獸狀,擁向出口,嘴里還高嚷:“快跑啊!”
“大家怎么都跑起來了,哪個大明星來啦?”李若智滿臉懵逼地旋轉(zhuǎn)著自己的大腦袋,企圖用自己智慧的小眼睛看出點門門道道。
半晌,路安深淡定回:“是地震”
梨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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