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路安深的胳膊,只是皮外傷,并未傷筋動骨,時藍(lán)也要回市公安廳做工作報告,于是乎,第二日,三人便坐車返回。
座次如下:時藍(lán)、小趙、路安深,其他閑雜人等。
于是乎,作為八卦專業(yè)戶,親眼目睹了,路安深躺在時藍(lán)懷里的一員,小趙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便壓抑不住。
賊賊將頭湊近時藍(lán),生怕讓不過半米距離的路安深聽見。小趙沉著嗓子,問:“藍(lán)藍(lán)姐,這小帥哥是你弟弟?”
時藍(lán)不禁想笑,也對,任誰看來,路安深都是自己的小弟弟。
大概,今日結(jié)束了漫長的發(fā)配工作,大概,今日有了久違的陽光明媚,時藍(lán)忍不住打趣起來:“對,異父異母的弟弟”
不就是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嘛!小趙表示秒懂,開始膩膩抱怨:“難怪,如此帥哥,藏著掖著的,搞半天,是留著自己慢慢享用,怕被別人搶了去!”
“小妮子,找打!少看些狗血偶像劇,盡瞎編故事”時藍(lán)伸出手,在小趙的額頭上輕觸了一下。
小趙噘嘴,故作樣子揉揉自己的額頭,嘆息:“哎,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時藍(lán)越發(fā)懵逼。
“想我也是堂堂街花,要是再晚生個幾年,一定得吞下這塊美滋滋的肥肉!”小趙狠拍胸脯,滿臉悔恨。
時藍(lán)哭笑不得,忙勸:“他還是個高中生,你可別禍害……”
脫口而出的話,吊在唇邊。自己,究竟在說什么?究竟拿什么姿態(tài),有什么資格去說教別人?
禍害路安深的女人,不正是自己嗎?
微微側(cè)過臉,看著雙眸微閉,正恬靜小憩的路安深,各種滋味,涌入心頭,幾分酸楚,幾分微甜,幾分糾葛。
時藍(lán),你真的能等這個少年長大?他不過十六歲,懂何為情愛?
酸楚,鋪天蓋地漫至雙眼,化作眼間的溫?zé)帷?p> 四小時,終于到達(dá)利梔市,時藍(lán)和小趙回公安廳報道,而路安深,另有打算。
躍安集團(tuán),路正躍正在開會,董事長辦公室,一個少年端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等待著父親路正躍的到來。
今日,哪怕被剝骨抽筋,也要向父親討要說法!誰也不能動時藍(lán),即便是自己的親人!
門,吱呀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絲襪,大紅色包臀裙的女人,手里端著一杯溫水,對路安深甜甜笑:“小路總,路總讓我告訴你,會議還有半小時結(jié)束”
他并不喜歡別人如此稱呼自己,如同被鎖鏈銬住四肢,禁錮在絞刑架之上,任人宰割。
“知道了”路安深淡淡回。
原木色辦公桌上,一家三口的照片擺放在一側(cè)。
路正躍,宋清茹,滿是欣喜之笑,而中間,一個眉目清俊的少年,如同面具般僵冷,眼底盡是灰涼。
別過臉,不愿再繼續(xù)看著兩人的盈盈笑意,那笑,宛若冬日的雪片,片片在少年心口中融化,直至浩浩蕩蕩,如潮汐般漫延。
半小時后,門再次被推開,低沉緩慢的腳步聲,從門外漸漸走進(jìn),接著,是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
“有事?”渾厚的聲息,驚醒了沉郁的房間。
依舊是簡短的開場白,兒子從沒有到公司來這樣找過自己,這是第一次。
路安深答得坦然:“有”
抽出一只煙,點(diǎn)燃,手中的煙霧裊裊升起,好幾口,少稍作停歇,微微側(cè)身,眸光嚴(yán)?。骸皫滋觳灰娔?,跑哪里去了,還受了傷?”
明明毫無波瀾的語氣,一句句,好似寡淡的秋風(fēng),捋過滿地的樹葉,卻令人不寒而栗。
站起身,直直迎上路正躍的目光,路安深毫無怯色:“在您的眼里,人,是不是只分有無利用價值?”
站定在窗前,來回捻搓手中的香煙,路正躍沒有看路安深,依舊定定直視窗外:
“這個世界,明目張膽殺人是違法,可吃人,卻是生存法則。財富,地位,女人,有其一,才有其二”
這是路正躍自恃為傲的自然生存法則。
“那清源縣,傷害時藍(lán)的那幾個小混混,也是您的杰作?”路安深的掌心,被扣得生疼,萬般不愿,卻終歸還是問出了口。
原地驚雷,轟隆隆炸開,路正躍匆忙滅掉手中的煙,驚問:“你去了清源縣?難不成,你的傷,又是為了時藍(lán)那個女人?!”
動用關(guān)系,讓時藍(lán)被生活逼迫得茍且偷生,讓他遠(yuǎn)離自己的兒子。
但,自己還不至于,降了身段,找什么小混混,走出如此下策!
每一次,都是漫無邊際的爭吵,惹怒父親,實(shí)乃下下策,退一萬步說,自己的抗?fàn)?,無疑是雞蛋碰石頭,不堪一擊。
也罷,不如,服個軟。
雙眉低垂,路安深放緩語氣,沉沉哀求:“我求您,別動她”
劇烈震動的瞳孔,路正躍紅了眼,大怒:“你求我?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求我?!”
十六年,他的兒子,不曾對任何人低眉順眼,卑躬屈膝。泰山崩塌于前,不見絲毫慌亂,這才是他的兒子,他路正躍引以為傲的兒子。
可如今,他竟為了一個女人,一個低賤的廢棄品來求自己?!
那個女人,毀了他路正躍的兒子!事情,竟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梨清照
梨子今天從外地回來,所以才搞完稿,梨子碼字很慢,答應(yīng)大家的兩章,這謝謝你們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