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野狼掉頭回來,也擔心父母的安危,圓圓迅速起身跑回麥地。
“圓圓,你咋了?受傷了?衣服上咋那么多血?”爸媽見了她大驚,慌忙問道。
圓圓只顧擔心父母安危,一時顧不得自己破碎的衣物和身上的血,胡亂編道:“我沒受傷咧,不是我的血。剛我回去的路上,一頭受傷的野狼跟著我,我跑到半道上山洞里,野狼想吃我,讓我給打回去了,身上都是它的血……”
爸媽不由她解釋就上來查看,看她果然沒有受傷,只是衣服破碎,沾染上了泥土血跡。
“還好是個受傷的狼,要是你出了啥事兒,讓我可咋活?”徐母嚇得嘴唇都發(fā)白了。
“走,不割了,咱們回家!得把狼下山的事兒通知給村里,圓圓萬幸這次沒出事,以后再遇見可沒這次好運氣?!毙旄缚撮|女沒事兒,松了一口氣,臉上卻滿是沉重。
三人警惕萬分的回了村兒,圓圓和媽媽回家,徐父徑直去了村長家里說野狼下山之事。
圓圓洗了個澡,看著身上新長出的嫩肉,心中猶有些后怕,再看看手上的戒指,又有些驚喜,總覺得剛才的事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村里電線桿上的大喇叭喊起來:“山洼村的村民們聽好了,現(xiàn)在說一件重大事情!徐福生家閨女在回村的路上看到野狼了,大家外出一定要小心!如果需要外出,一定幾人結(jié)伴兒出去,不要單獨一個人!我現(xiàn)在再通報一遍,山洼村的村民們聽好了……”
圓圓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在村里喇叭里聽到自己的名字,一時還有些新奇。
就聽喇叭里喊了幾遍,便沒了聲兒,不一會兒,便有鄰里村民來敲大門,詢問野狼的事。
有的還不大信,圓圓怕他們真不當回事兒,好說歹說,還拿出自己破碎染血的衣裳力證,才讓大伙兒相信是真有野狼下山了。
“徐家的閨女是真厲害!一般人嚇也嚇死了,她還敢和狼打架,以后可了不得啊!”
“就是啊,福生嫂,閨女厲害,以后嫁了人也不吃虧……”
……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又似夸獎、又似笑話的話兒,徐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等眾人都走了,徐母皺著眉跟圓圓說道:“你剛不該說恁仔細,就說見狼跑過去就行了,你還說跟狼打架的事兒,這下你厲害的名聲兒傳出去了,以后誰還敢上門提親?”
圓圓心中不由得有些囧,先不說自己已經(jīng)答應了江黛容終生保持貞潔、專心修道的事兒,就算沒這回事兒,說這個也有點早吧!
“媽,你說這個干啥?我還小哩!”圓圓呵呵傻笑兩聲,想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我要不說仔細,他們當我胡咧咧,出去真遇見狼咋辦?”
“也是,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唉,以后大不了不在附近一片兒相親……”徐母眉頭仍然沒松開,為女兒未發(fā)生的將來發(fā)愁:“就是嫁的遠了,回家不方便……”
“媽,我回屋歇會兒啊……”圓圓小聲的說一聲兒,趁母親不注意偷偷溜回了屋。
回了屋,反鎖了門,圓圓迫不及待的坐到床上,開始擺弄手上的戒指。
畢竟女孩心性,她第一時間從中“拿出”了江黛容留下的首飾,可惜不知是經(jīng)過了千百年時光的洗刷,還是什么原因,這些首飾都非常黯淡,好似蒙一層淡淡的灰塵似得,珍珠無柔光,寶石不通透,玉簪寶釵也無絲毫靈性。
她又陸續(xù)拿出靈符旗子看了看,靈符雖然還不到一碰就碎的程度,但也跟廢紙差不多了,繡著鬼畫符一樣字跡的旗子也破敗不堪,玉牌上面更是隱有裂縫,圓圓拿在手里都是小心翼翼。
她又翻看了一下那堆凌亂的玉瓶和盒子,有的玉瓶上還貼著手寫標簽,寫著火芝、肉芝、玉紅草、懷夢草、洞冥草、瓊枝等一類的字跡,更有標簽上寫著長春丹、培元丹、養(yǎng)神丹、筑基丹等名字,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可惜里面全部空空如也,似乎被誰給吃光了一樣。
唉,圓圓又暗自嘆了一口氣,她不斷的安慰著自己:
有得必有失,塞翁失馬焉知非?!?p> 可是,那個傳說中的神物,息壤呢?
江黛容江真人,江仙子,尊上大人,您不是在忽悠我吧?
圓圓撓了撓頭皮,覺得江黛容作為一個堂堂結(jié)丹期的大修士,應該不會輕易騙自己的傳承者吧!
是不是自己沒找仔細?
圓圓一寸寸的仔細“翻看”了一遍,終于讓她在角落里找出一個跟“壤”字沾邊的東西。
看著手中那一團小小的黑泥,圓圓非常懷疑自己搞錯了。
這怎么可能是息壤呢?黑不溜秋、黏黏糊糊,放在手心兒里都不顯眼,怎么可能是傳說中能自動生長堵大洪水的神物呢?
圓圓心頭疑惑,順手捏了捏手中的息壤,果然就是一團黑泥,什么變化都沒有。
正想無奈的丟回須彌戒,她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息有些不對。
似乎空氣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她手心凝聚,不!是向她手心的黑泥凝聚。
圓圓抓著黑泥的手不禁顫了顫,感覺手心那團黑泥似乎比剛才變大了點兒,然而仔細看又懷疑是自己記錯了。
不會真是息壤吧!會不會突然變大了把我埋進去?。?p> 圓圓趕緊將黑泥丟進了須彌戒,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有點快。
“圓圓,出來吃飯了!”徐母在外面喊道。
圓圓按下亂蹦的心臟,暫且先不去管它,跟父母一起去院里大樹底下吃飯。
”爸,媽,這村里太不安全了,要不咱們搬走?”圓圓有些小心的問。
“搬?搬去哪兒?咱家的根兒就在這兒,田里的麥還沒收完,能去哪兒?”徐父反問了一句,面色有些沉重。
徐母嘆了口氣,“我倒是想搬到縣城里去哩!你弟也長大了,將來娶媳婦總不能讓兒媳婦也住到山溝里。但是縣城房價太貴了哩,一平方要四五千。我和你爸商量,這幾年趁你弟弟還在上學,趕緊出去打幾年工,好歹把房子首付給掙出來……”
“首付要多少?”圓圓思量著自己這大半年也攢了六七萬,好歹能湊點。
“一套三室一廳,要二十多萬首付哩!才那么點兒地方,真是訛人啊……”徐母又嘆了口氣。
圓圓沉默了會兒,又問,“要是山上還有野獸下來咋辦?”
“咋辦?涼拌!下來就下來,瞧瞧是人厲害還是畜生厲害!”徐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