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蘇月白憋著淚花的眼睛可憐兮兮的,讓久歌的怒火生生被壓滅。
他從來沒有對誰感到這般無力,連脾氣都不敢發(fā)了。
拉過放在椅子上的毛毯,一下子把蘇月白裹成一團,嚴嚴實實地隔絕開了寒冷,久歌才伸手把蘇月白整團抱住。
終于得到久違的抱抱,蘇月白滿足地隔著毛毯在久歌懷里蹭了蹭,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掉進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后來出現(xiàn)了很多五顏六色的光點,我伸手去摸,它們拼命地拱著我,醒來就變成這樣了?!?p> 抱著蘇月白回到臥室,把她放到床上,蘇月白小小的身子一下子就陷進柔軟的被褥里。
純白的靈力渡入蘇月白體內,久歌萬古不變的臉上皺起眉頭,憂慮隱約浮現(xiàn)。
“別怕,有我在,不礙事的?!?p> 伸手揉了揉蘇月白的腦袋,久歌身上浮現(xiàn)氤氳的霧氣,蒸騰出的純凈靈力源源不斷地從他的身上傳給蘇月白,蘇月白漸漸感覺到自己體內洶涌澎湃的靈力漸漸安靜了下來。
“好像舒服多了!”
身上一直隱隱作痛,卻因為只有孤零零一個人的蘇月白終于不再故作堅強,撲進久歌懷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懷里的小家伙……不對,是少女,她在自己懷里哭得傷心,眼淚鼻涕一股腦地蹭在自己的衣服上,原本干凈整潔的白色雪緞錦袍頓時變得有些慘不忍睹。
忍耐著自己的潔癖,久歌好脾氣地安慰著蘇月白,這個小家伙還是嬰兒的時候,動不動就會哭,不分喜怒,不分晝夜,久歌的好脾氣都是從小路練出來的。
至于潔癖,目前在蘇月白面前是能控制住了,畢竟這小家伙小時候還需要自己換尿布,擦屁屁,真可謂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每次回想起這些年,久歌也覺得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怎么又哭了?侍女說你睡著了,嚇著了?”
畢竟還是小孩子,身體突然變化,沒被嚇呆就算是不錯了。久歌有些王婆賣瓜地在心里默默稱贊起蘇月白,畢竟是自己養(yǎng)的。
“歌歌,你不在,沒有人給我講故事,我睡不著?!痹捠沁@么說,蘇月白一直等著久歌回來,等著等著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我不是吩咐了小紅給你講故事?”小家伙黏自己黏得緊,不懂事的時候自己一不在眼前就哭,剛開始的時候久歌還很狠得下心放任蘇月白哭著,可是小家伙哭得大病一場,久歌就不得已率先投降,以后蘇月白一哭,他都會盡可能趕回來。
開始懂事了以后,蘇月白可以不需要自己時刻出現(xiàn)在眼前,可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卻很鬧騰,不僅需要自己講睡前故事,晚上做噩夢還會半夜去敲自己的房門,爬上自己的床賴著不走。
為了照顧蘇月白,久歌就讓她搬進自己宮室的側臥,每天都會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偏偏今晚有事趕不及回離宮,只能吩咐侍女照顧好蘇月白,卻就鬧出事了。
“月兒不喜歡小紅,不喜歡!”蘇月白氣鼓鼓地說著,扭過頭賭氣地不理睬久歌,久歌只覺得蘇月白是在發(fā)小孩子脾氣,把她拉過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紅了眼眶,正小聲哭著。
比起哇哇大哭,蘇月白這樣無聲地哭泣著,更加讓久歌憐惜,忍不住慌了神,心疼不已。
“發(fā)生了什么事?”周身氣息頓時冷了下來,久歌沉聲問道。
蘇月白有些被久歌突然大變的氣勢嚇到,止住了眼淚,“月兒不是野種,歌歌不要討厭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