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首位的男子一身白衣錦袍,面容俊朗,眸光溫柔,看起來非常的儒雅,折扇擺動間,難掩貴氣風(fēng)流。
他的左手處,站著一位紫衣少女,黑發(fā)輕舞,容顏如玉,有一種貴不可言的氣質(zhì),給人高不可攀的感覺。當她看向身邊男子的時候卻展露笑顏,這時卻有了另一種風(fēng)情,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眼中似是迷蒙著水霧,靈動而俏皮。
他們在外圍巡視了很久,似是對這片花海有所忌憚,并沒有著急進入一探。
“隱藏在暗處的那位朋友,可否出來一敘。”俊朗男子眼中有精光掠過,似是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有人在窺探。
隱藏在一片灌木叢中的二蝶見自己被人發(fā)現(xiàn),站了出來,看著前方這群來歷不簡單的人們,神情有些忐忑。
“你是什么人?為何躲在此地窺視我們?”靈動少女見是一個紅衣少女,她面色不渝,出聲問詢。
“我在此地等我一個朋友,是你們突然降臨到了我所在的區(qū)域,而不是我在窺伺你們。”二蝶并不畏懼,與其對視。
“你在等朋友?這里危機四伏,你等什么朋友?”靈動少女冷笑一聲,逼問二蝶。
“我的朋友進入了花海深處?!倍麚?jù)實而言,眉目中隱隱有些憂慮,趙昊進去的時間太久了,可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測,到底是繼續(xù)等下去,還是獨自回返組織,她一時拿捏不定。
“你的朋友什么修為,竟然敢進入這種地方?連我都對此地心生畏懼。”俊朗男子蹙眉,有些不敢相信,這女子修為極低,和她一起的朋友估計也高不到哪里去。
“……”二蝶沉默了片刻,道:“活血大成。”
“活血大成?”那群人聽聞不禁大笑起來,有人揶揄道:“姑娘,那個活血大成的小修士怕不是嫌命太長,敢進入紅薔花海?”
“……”二蝶臉色憋得通紅,卻是無從反駁。
俊朗男子并沒有跟他們一起發(fā)笑,而是問道:“姑娘,你可知道,這是什么花,有多大的毒性?”
二蝶道:“死沼紅薔,可毒斃化血境修士。”
俊朗男子輕笑搖頭,道:“那你那個活血大成的朋友進入這花海之中,恐怕已逢不測?!?p> “你不懂,他不一樣?!倍嗍菗u頭,除了她恐怕沒有人可以理解趙昊體內(nèi)血液的恐怖之處,一切毒性對他來說不僅無用還會成為其養(yǎng)分。
“我們正準備一探花海,姑娘你若肯信任我們的話,可與我們同行,去看看你那朋友是否還幸存于此?!笨±誓凶勇冻錾埔獾奈⑿?,邀請二蝶一同進入花海。
二蝶思慮再三,還是點了點頭。
……
趙昊已經(jīng)從那段‘黃泉路’走了出來,活血圓滿之后,他體外張弛的巨量血氣已經(jīng)全部收回到了體內(nèi),如今的他氣血滾滾,在體內(nèi)沸騰如巖漿,生命力旺盛之極,身體如一尊熔爐,似是可以熔煉一切。
走出‘黃泉路’,來到之前被兇靈圍堵的地方,趙昊突然聽到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
“難道有其他人進入花海來了?難道是二蝶?”趙昊眉頭一皺,心中憂慮,速度不由加快了幾分。
風(fēng)馳電掣,疾行了不遠一段路程后,趙昊看到了一幕幕的慘狀。
望眼看去,陰氣彌漫,血光四散。
只見成群結(jié)隊,如潮似海的兇靈,遮蔽了一方空間,張牙舞爪,兇焰滔滔,正在前赴后繼撲殺擅入此地的年輕男女。
縱然他們其中有不少化血境的強者,祭出的血幻一個比一個強力,很輕易可以殺死一頭兇靈,然而面對數(shù)量如海的可怕兇靈,依然寡不敵眾。
很多人被兇靈啃噬的身體殘敗,有的甚至直接被剜心而死,還有的被啃掉了腦袋,死狀無比凄慘。
另一邊,有一群人正在被無盡白骨纏殺,肢體四零八落,大好軀體被森森白骨生生撕碎,血液染紅了那里。
趙昊目光所及,有一塊地面上躺著數(shù)具干尸,他們的身上趴著無數(shù)血色水蛭,看其死狀,絕對是被吸干血液致死。
就連那只看似神武不凡的黃金蜈蚣此刻也在凄厲慘嚎,軀體在劇烈的痙攣,它的身上爬滿了無數(shù)血色水蛭,看其身形在迅速干癟,怕是不久后就要被吸成蜈蚣干了。
太慘烈了,這里化為了人間鬼蜮,闖入這片厄土的年輕男女們朝不保夕,快要死傷殆盡了。
遍觀場中,唯一沒有受到這些妖邪侵擾的只有角落里的二蝶了,她臉色雪白,手持趙昊贈與的白玉瓶,顫顫巍巍立在那里,似是害怕極了。
她的身前,一滴紫色血液閃爍瑩瑩紫輝,絲絲血氣散發(fā)了出來,似是擁有某種魔性,讓她身周很小一片范圍成了一方凈土,兇物們都繞開了那里。
“這女子修為羸弱,為何安然無恙?”有人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二蝶。
“她手中似是持有避邪重寶,快搶奪來保命?!庇腥丝吹搅硕种械陌子衿?,將其當成了一尊重寶,身形快速朝她的方向移動,大手抓了過去,惡狠狠道:“快交出寶物?!?p> 二蝶不是此人一合之敵,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為了避免被殺人奪寶,只好將白玉瓶拋了出去。
此人一把抓住白玉瓶,眼中迸發(fā)激動的光芒,倒出一滴其中紫色血液后,發(fā)現(xiàn)果然周圍兇物們?nèi)绯彼阃藚s,不敢對他進行侵襲了,很自然的繞行離去。
然而白玉瓶只有一只,里面神秘血液也只剩下兩三滴,只能保他一人暫時無恙,其他人依然不能幸免于難。
“吳霖,快救我,我快不行了?!币粋€被兇靈啃噬的面目全非,渾身染血的男子跌跌撞撞跑了過來,伸手就要抓向白玉瓶。
“抱歉,我救不了你,這寶物只能護住我一人?!眳橇啬樕响迳婚W,道:“看你這么痛苦,不如幫你早點解脫?!?p> 說罷,手中長刀一閃,將這男子的腦袋直接削飛了,這一幕看在周圍幸存人的眼里心中發(fā)寒。
“吳霖,你敢獨吞寶物,還殘殺同族?”之前那位俊朗男子看到這一幕臉色難堪,經(jīng)歷了這般恐怖之事,他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儒雅從容,錦袍染血,狀若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