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光線直接刺進林安的眼睛,勉強睜開的雙眼,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安著一個巴掌那么大的燈,著實刺得她的眼睛生疼,轉(zhuǎn)向看了看周圍,裹著一圈白色的簾子,形成一個狹小的空間。
林安聽著周圍的哀嚎聲,鼻子里充斥著她最討厭的消毒水氣味,再看看手上的點滴,和左腳打的石膏。突然腦子里還記得一些零散的記憶,自己摔下樓梯,然后有個人背著自己…然后就聽到救護車的聲音…然后就醒了。
簾子突然被拉開,一位大概四五十歲的婦人,眼神里透出深深的擔憂,眼角那好像又多了些許皺紋,一雙爬上許多斑點的手捧著一個開水瓶,走了進來,緩緩地坐在床旁。
“媽…”
“林安,你醒了啊?!?p> 聽了老媽講了自己的受難經(jīng)歷,林安才知道是楓溪背自己來的醫(yī)院,抬頭望著那小小亮亮的燈光,突然想起,最后自己看到的那個人影,那閃耀的光芒到底是什么?耳環(huán),項鏈…根據(jù)那個位置來說,只能是右耳的耳環(huán)了。
林安并沒有告訴媽媽,自己看到的那個人影,只是笑著安慰她,自己是不小心踩空摔下去的,下次會注意的。
林安就這樣在醫(yī)院待了半個月,因而也錯過了教官的摧殘。在醫(yī)院里的時候,白念和楓溪還有顧易會經(jīng)常來,有時候還會帶林安愛看的故事會和愛格,所以并沒有覺得特別無聊。
林安只是對一件事深感遺憾。
就是,楓溪大戰(zhàn)她那白凈教官,以失敗告終,不過楓溪最后還是以自己的獨門絕技過肩摔才掰回來一局,在學校也成為了一時的名人…
才剛剛過十月中旬,北川的秋天就已經(jīng)變得不可理喻起來,時而刮風,時而烈日當空……只是每次從北吹來的風變得越來越?jīng)?,涼得刺骨。路邊的樹有的已?jīng)被摧殘得“一絲不掛”,走在校園里的林安也緊緊地裹了裹自己身上薄薄的校服,一瘸一瘸地踏進了教室。
只是教室里空無一人,窗戶傳來風吹過的哭嚎聲,玻璃也被震得不停在顫抖,又是第一個。林安還是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教室外的課表,確認這節(jié)課是上體育課,林安才放下心來,朝著自己的位子走去。
“嗨,林安,老師特意囑托,要我特別關(guān)照你?!眲傋聛淼牧职餐蝗宦牭侥敲匆痪湓挘忠馔?。只是感覺這磁性般的聲音好像似曾相識一樣。
林安剛抬頭就碰到了一雙熾熱的雙眼,他的唇畔稍稍揚起,整張臉好似突然在眼前放大了一般。凝視幾秒后,林安才向后縮了縮身子。他卻絲毫沒有想要保持點距離的意思,依靠在林安的桌子旁,順勢俯腰而下,進一步加緊攻勢,直勾勾地盯著林安。
“冷慈。”林安口中的氣流緩緩地噴向冷慈那光潔白皙的臉龐,但他絲毫沒有躲避,還是直勾勾地望著林安。
那眼光過于熾熱,林安心里的氣壓已經(jīng)不容許她再陷入進去了,便一把推開他,站了起來,身前的桌子也跟著搖晃了一下。林安還是不敢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如此輕浮的人。
冷慈卻笑了,笑得如此輕薄,兩道濃眉也隨之泛起柔柔的漣漪,帶著笑意的嘴唇又好似夜空里皎潔的弦月一般。
“沒有惡意,只是鬧著玩的,你是第一個到的?”
林安點了點頭,冷慈繼續(xù)說道。
“老師讓我特別關(guān)照一下你,畢竟……”他指了指林安還裹著繃帶的左腳。
雖然林安特別想感謝他所謂的“特別關(guān)照”,但是只要回想起剛剛。林安便連努力都不想努力,她不想逼迫自己硬生生地擠出一個笑容來回應他。
“叮叮…”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班上的同學陸陸續(xù)續(xù)地涌進了不少,她這才松了口氣,終于可以不用再面對眼前這個輕浮男了。
冷慈也自知無趣,便沒有再繼續(xù)的必要了,便安靜地會到自己的座位。嘴角卻還帶著一絲輕浮的笑容,望著旁邊這個“殘疾人士”,腦子里在飛速地運轉(zhuǎn)起來,繼續(xù)想著下一番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