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有一妖物,體態(tài)無形,以美夢為食,以精氣為飲,能控人夢境,殺人無形,世人稱其為,夢魘。
黛瑟走在去天華殿的路上,卻不知從哪飄來黑霧,讓她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她只能試圖去呼喊天華,一聲又一聲,但是周圍很靜,仿佛沒有人煙,好像活著的只有她一個似的。
黛瑟看了看四周,開始拼命的向前跑,一邊跑,一邊呼喊天華。
周圍依舊是黑漆漆的,不透光亮,還傳來了詭異的笑聲,嘁嘁嘁的,讓黛瑟的頭皮發(fā)麻。
大霧漸漸散開,她的心不由的放松了一下,但是她的對面正好是一張鬼臉,雙眼都被挖空了,嘴里冒著血,臉色蒼白可怖。
黛瑟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神色十分慌張,她好害怕,為什么,為什么天華沒有在?
“你是什么東西?別過來?!摈焐獛е澏兜穆曇魡柕?,自己不斷的后退。
鬼臉發(fā)出嘁嘁嘁的聲音,然后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別等了,他不會來的。”一個詭異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
黛瑟的額頭上都是冷汗,雙手微微顫抖,她凝神,決定用仙術(shù)去拼一拼。
可是她一掌打過去的時候,鬼臉消失了。
聲音再次響起,“嘁嘁嘁,給你看個好東西?!?p> 黛瑟身邊的場景陡然一換,變成了黑漆漆的雨夜,一個歹徒拿著刀瘋狂的砍一個女子,血液隨著雨水一起流到了她的腳邊,女子雙目瞪得老大,直直的看著她。
歹徒就好像可以看見黛瑟一樣,停止了對女子的暴行,又拿著刀一步步靠近了黛瑟。
血紅色的刀子在雨水的洗禮下發(fā)出了它明晃晃的光。
黛瑟使出仙術(shù),把男子打出老遠,她顫抖的手都仿佛失去了力氣。
男子卻好像沒事一樣,又一次走了過來,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
黛瑟又一次把他打飛了出去。
刀子隨著男子飛出去而松了手,在空中劃過一個明晃晃的弧度之后,插進了男子的肚子。
男子慘叫一聲,沒了動靜。
黛瑟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癱軟了,做到了地上。
她殺人了?可她只是推了一下,她在保護她自己而已。
“好玩嗎?還有更好玩的?!痹幃惖穆曇粝袷菑奶爝厒鱽恚灰姽碛啊?p> 同樣是黑色的夜,喧囂的雨,但是這一次是沈驛絮的記憶,是嚇醒她的那次噩夢。
沈驛絮蜷縮在小角落,看著他的姨娘不斷的抽打那名婢女。
抽打的血液飛濺,直接濺到了黛瑟的臉上,紅色的,觸目驚心。
那個姨娘好像也能看到她,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就拿著鞭子沖著黛瑟揮來。
黛瑟坐在地上,全身無力,就這樣挨了一鞭,手臂上生疼,尤其是在雨水的洗滌下,更加難受。
她緩緩的站起來,眼睛里都失去了神采。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地方?那么可怕,比鬼界還要可怕。
鞭子再一次揮過來,黛瑟抓住了鞭子,鞭子帶人一起扔在了地上。地上的人動了幾下,斷了氣息。
黛瑟一步一步走向了沈驛絮,他還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可他看到黛瑟過來,爬起來轉(zhuǎn)身就跑,就像看一個魔鬼。
黛瑟的心態(tài)在沈驛絮轉(zhuǎn)身的瞬間,徹底崩塌,她快要被痛苦和悔恨吞噬了。
“嘁嘁嘁,就是這樣,你很快就可以解脫了?!痹幃惖穆曇粢琅f陰魂不散,摧殘著黛瑟的心智。
“閉嘴?!碧烊A從天而降,看著雙眼無神,全身瑟縮,顫抖不止的黛瑟,他怒了。
天華走過去,一手就把黛瑟抱了起來,心里很是心疼,“乖,我在,我?guī)慊丶摇!?p> 天華說完另一只手使劍,想出去。
“既然進來了,就一起做我的食物吧?!痹幃惖穆曇糇屓硕涠紭O度難受。
天華的眸子微瞇,一劍穿云,白色的劍光一閃,就把夢魘的本體打了下來。
“你知道惹怒神明的后果嗎?”天華的語氣很冷,仿佛可以使周圍的雨水結(jié)冰。
他冷漠的看著被打在地上的夢魘,就像在看一堆有害垃圾。
夢魘沒想到他竟然一招就把自己打了下來,好像還命不久矣,連忙求饒,“上神饒命,上神饒命,我只是服從命令?!?p> “何人的命令?”天華的眸子一凝,還沒等夢魘開口,夢魘就死于幕后之人的手中。
這時,黑氣全散,天氣轉(zhuǎn)晴,可怕的事情全都消失了,不過是一個好夢。
天華抱著黛瑟,飛了出來。
躺在床上的黛瑟猛的一驚醒,天華正坐在她床邊。
驚魂未定的黛瑟臉色蒼白,全身顫抖,她見到了好多可怕的事,她好像還殺了人,她好害怕。
天華一把摟住了黛瑟,輕聲道:“別怕,我在?!闭f著還用手輕輕拍黛瑟的后背。
“天華,我剛剛是做了夢嗎?”黛瑟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夢,不是真的,別怕?!碧烊A的聲音很溫柔,感覺就像在哄小孩子。
“好可怕,就像真的一樣,我好害怕。”黛瑟的手緊緊的抱住了天華,身體還是有些微顫。
“是夢魘,且是有意而為,我會找出幕后之人的?!碧烊A的語氣很是堅定,無論怎么說,若不是他晚上莫名心慌來找黛瑟,那黛瑟可能就有生命危險了。
是他保護不周,讓她受到了傷害,他絕不能再讓這種事發(fā)生了。
黛瑟的眸子里還是很驚慌,但身體已經(jīng)不再顫抖了,天華身體的溫度傳給了她,讓本是冒著冷汗的她,感覺到了溫暖。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險的?”黛瑟縮在天華的懷里,像一只乖順的小貓。
“直覺?!碧烊A笑了笑,看著黛瑟的情況逐漸好轉(zhuǎn),松了一口氣。
黛瑟扭扭捏捏的在天華的懷里動了動,似乎是害羞了,可她沒意識到,她如今可是一件單衣,而天華也是正常的男人。
“再動,發(fā)生了什么,錯不在我?!碧烊A的聲音有一絲不對勁。
黛瑟好像也注意到了什么,不敢輕易亂動了,就靜靜的縮著。
她的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也沒有了那種因恐懼而產(chǎn)生的無力。
“天華謝謝你?!?p> “自家人,不必言謝?!?p> “哦?!摈焐读艘宦暃]了下文,她還是會不自覺的害羞,臉皮薄,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