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給了我黑色的眼睛,讓我尋找光明。
找來找去,燈火闌珊處,落著一只雙眼皮的女蒼蠅……
促狹的旋律,震耳欲聾的喧囂還在楊超然的腦海里縈繞,他卻只能苦笑。
就因為這一句扯淡,話音未落,他就從慶功會后的狂歡中突然消失,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十二次頂級任務(wù)零傷亡圓滿完成,獲得了狼牙榜第一特種兵稱號的超級兵王,轉(zhuǎn)眼間,成了抗戰(zhàn)時期,一個受傷未愈,在老百姓家里休養(yǎng)的武工隊小八路。
搞清楚事情以后,楊超然喜出望外:“小鬼子在哪里?公的母的?雙眼皮還是單眼皮?什么時候能被我碰上?我最喜歡抓鬼子了!”
房東劉大娘一陣愕然,拍拍他的小腦袋,贊許地點點頭,劉大娘的小孫子小墩子,捂著眼睛說:“羞羞羞,吹牛,吹牛!”
兩個小時都沒有睡著!
不光想著抓鬼子很激動,也是因為,住在地道里,真的很憋屈,奶奶唉,土鱉的稱號,原來是這樣來的!
潮濕,漆黑,幽靜,只能從上面的木板縫隙中,露出一點點兒光明。
突然,小墩子來了,抽開頂上的木板,將一個玉米面發(fā)糕遞給他:“噓,小鬼子和皇協(xié)軍又來搗亂了,你別吱聲啊?!?p> 小墩子叮囑再三,才離開。
楊超然大喜,立刻頂起上面的門板:“小鬼子來了?太好玩了!我要去抓鬼子玩!”
小墩子大怒,用棒槌在頂端的木板上拍了幾下:
“這是隊長的指示,這里是游擊區(qū),養(yǎng)傷的同志必須無條件服從堡壘戶的命令!”
才七八歲的小屁孩子,都這口吻,素質(zhì)高得不是一般二般。
楊超然有這位小八路的一些記憶,知道這里是鬼子和漢奸活動猖獗的地帶,也有隊長的命令,他必須服從。
反正,小鬼子和皇協(xié)軍特務(wù)隊什么的經(jīng)常來,也經(jīng)常走,沒有什么稀奇的,一般來說,能被鄉(xiāng)親們糊弄走。
楊超然為了紀律,不得不憋屈著,傾聽著。
但是,二十幾分鐘以后,他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呼喊聲,犬吠聲,慘叫聲!
情況不對啊。
老鄉(xiāng)有難,八路馳援!
楊超然迅速坐起來,摸索著頂端的木板,將木制管銷取掉,三下五除二,出來了。
上午九點鐘左右,院子里的陽光白花花有些刺眼,初夏的氣溫,已經(jīng)相當高,看到院子里,幾只蘆花雞正在撲騰著翅膀打架。
村邊,打谷場附近,傳來了更加清晰的鬼子的咒罵聲,老鄉(xiāng)們的慘叫聲,孩子的哭聲,女人的哭聲。
楊超然大怒:“小鬼子,就他么會欺負老百姓,有種你給老子等著先別死?!?p> 他匆匆忙忙出來。
劉大娘家里沒有任何武器彈藥,所有東西都被八路軍武工隊帶走了。
帶德真干凈啊,你們剩一顆手榴彈也好吧?
楊超然超級神槍手,想到?jīng)]有步槍,就心里癢得難受。
他從地上撿到兩片巴掌大的瓦片,一手一個,走到大街上。
一戶人家的門口,透過門縫,一個滿臉抹著黑鍋灰的婦女,正對他使勁擺手,對口型的意思是:快回去!
楊超然嘿嘿一笑:“大姐,你的土制油彩不錯啊?!?p> 女人嚇得轉(zhuǎn)身就跑了,街門縫隙的臉不見了,還傳來一句憤憤不平的罵:“有病啊你!”
楊超然咳嗽了兩聲,一點兒也不尷尬:“是啊,正在養(yǎng)病,另外,一天不找個敵人虐一把,就渾身是??!”
小楊莊有三道街,楊超然從南邊小街進入主街道,立刻看見了兩個頭戴黑色禮帽,一身黑色襯衣,粗布懶漢鞋的人,嘴里正叼著銅制水煙袋,一手托著,一邊吸,一邊閉著眼睛,非常著迷。
另一個家伙,正在整理衣衫,淅淅瀝瀝,前面響起了水聲。
看著他們腰間別著的王八盒子,楊超然明白,這倆貨是漢奸特務(wù)隊!
大搖大擺地走過去,距離十米遠,那倆漢奸特務(wù)隊員還沒有注意到楊超然的存在。
楊超然的左胳膊受傷,處理好以后,用劉大娘家的麻繩扎著,走路很不方便。
“喂,你們兩個死眉吊樣不長眼狗東西,眼睛瞎了嗎?見了老子為什么不敬禮?”
楊超然對著兩個漢奸特務(wù)大聲喊。
倆家伙嚇了一跳,一個丟了水煙壺,一個褲子都沒拎好,噗嗤,掉到地上,露餡了!
咔咔咔,倆家伙趕緊拔槍,對著楊超然搖晃,腆著母豬肚,一蹦一跳:“你誰?你為什么剛才不去打谷場?說,你是不是找死?皇軍的話都不聽了?嗯?”
楊超然上下打量著倆漢奸,嘖嘖有聲:“馬蒂,二鬼子漢奸就長這德行呀?整一個大煙鬼,一陣風都吹飛了,還為虎作倀,禍害中國人民呢?”
倆漢奸特務(wù)怒了,他們齜牙咧嘴,一左一右,撲上來,兩把手槍同時頂住了楊超然的腦袋,臉上洋溢著亢奮得回光返照的紅色光澤,大金牙的漢奸說:“哈哈哈,胳膊受傷了?小八路,八路軍武工隊員!我們正要找你呢,你居然自己走出來了,你得有多傻才會自己出來送死?哈哈哈!”
另一個臉上黑痣的說:“侃哥,咱們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外面打谷場上皇軍動了那么大陣仗,殺了好幾個人了,還沒有一點兒眉目,我們坐在這里坐冷板凳,居然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運氣太好耶!”
被稱為侃哥的大金牙特務(wù),用手槍在楊超然的太陽穴上狠狠戳著:“小子,跟我們走一趟吧?;受娬f了,會優(yōu)待俘虜?shù)?!?p> 楊超然點點頭:“兩位,你們是中國人嗎?”
倆漢奸特務(wù)一愣,獰笑著:“什么意思?你不認中國人?”
楊超然玩味地打量兩個漢奸:“如果是中國人的話,想必知道八路軍是優(yōu)待俘虜?shù)?,雖然我很想把你們兩個混蛋肚里的屎都打出來,可是,我還是要重申一下八路軍的政策?!?p> 倆漢奸哈哈大笑起來:“什么意思?你一個人來抓我們倆?你敦促我們投降?”
楊超然說:“嗯嗯,那個當然啦!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團結(jié)一致打鬼子!你們要是當漢奸當上了癮也沒有關(guān)系,可以繼續(xù)當,白皮紅心,為我們武工隊通風報信就行。”
大金牙的那個家伙,一張嘴說話,滿是煙臭:“白癡,老子們是皇軍的鐵桿朋友,忠心耿耿的,你敢污蔑我們?抓走!”
楊超然嘿嘿一笑:“既然你們來是真正的垃圾,老子按照垃圾分類新標準,就該給你們找個合適的地方!”
他的右手從口袋里掏出來,將瓦片啪一聲,拍在大金牙的腦袋,有又順勢朝右邊一劃拉,瓦片遲鈍的棱角,將黑痣漢奸地咽喉割斷。
倆漢奸倒地死了。
楊超然嘆息一聲,將他們的手槍拿走:“垃圾,24k的純真垃圾,怎么會連一個瓦片都經(jīng)不起敲打?我原本是讓你們腦震蕩跳跳街舞,沒想到你們掛了!真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