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這樣簡單的過了幾日,距離慕容愔的忌辰還有四日,這幾日,阿蘿每日都會出去打探馮明月的消息,然后回來同我說。
比如說,馮明月又去找了慕容玖,然后跟慕容玖在書房聊了一個時辰;又比如說,馮明月做了一些點心送給慕容玖,而且點心的形狀都是心形的,我問她是如何知曉的,她說是聽御膳房的小公公說的。
總之這幾日,阿蘿沒有一刻是消停的,總在各個方面,有意無意的打聽著馮明月的消息,導致宮里的人都以為是我授意的,李嬤嬤甚至還暗示了下我,不要調(diào)查的這么明目張膽,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知道阿蘿是為我好,便也沒有阻止她,只是,四日之后,我若走了,阿蘿怎么辦?
十一說,我假死離開后,一切安排妥當了,他會找機會帶著阿蘿回北蘇,可是我總覺得沒有那么容易,畢竟慕容愔死之時,整個棲愔殿,都給她陪葬了。
“太子妃?!崩顙邒咦吡诉M來。
“怎么了?”
“馮姑娘想要見您?!?p> 馮明月?
我從榻上起身坐好,剛要說話,阿蘿從外面沖了進來。
“太子妃!”
我一臉莫名的看著阿蘿,這個丫頭,有點被我寵壞了。
“太子妃,”阿蘿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那個,那個馮姑娘,在外面候著!”
我伸手撫了撫額,有些無奈,沒有理會阿蘿,只同李嬤嬤道:“李嬤嬤,你將馮姑娘帶到前廳,讓她稍等片刻,本宮換身衣裳便出去?!?p> “老奴遵命?!?p> 李嬤嬤一走,阿蘿就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太子妃,您真要見她呀?”
我白了她一眼:“不然呢?”
阿蘿吐了吐舌頭:“婢子覺得,她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p> 我臉色一沉:“你說我是雞?”
“不不不不不,不是,太子妃您誤會了,婢子,婢子...”阿蘿一臉欲哭無淚。
我擺擺手:“等會你就別出去了,省的說了什么不著邊際的話,不管馮明月來意是何,我都能夠應對?!?p> 阿蘿有些郁悶:“婢子知道了,婢子在這里等太子妃。”
“嗯,”我點點頭,“也不許偷看,不然你晚上別指望我給你加餐了。”
說完我也不管阿蘿,讓人給我換了身衣裳便走了出去。
馮明月見到我,眉心一緊,而后連忙跪下:“參見太子妃殿下?!?p> 她第一次見到我時也是如此,那個時候她應該也是驚訝的,只是身為天朝第一才女的她,早就已經(jīng)學會了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可能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這個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所以哪怕已經(jīng)見過一次,哪怕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備,她還是沒有辦法完全鎮(zhèn)定。
我坐下淡淡道:“起來吧?!?p> “謝太子妃殿下?!?p> 馮明月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裙,發(fā)飾亦都是紫蘭的樣式,她的膚色很白,用書上的話說,便是膚若凝脂,其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皆是風姿別樣,這樣傾國傾城的一個美人,要我是個男子,我也定然歡喜。
只是這紫色,好像是慕容玖最喜歡的顏色。
我點點頭,眼帶笑意的看著她:“坐下說話吧。”
“謝太子妃殿下。”
我點點頭,端起茶盞輕抿一口:“不知道馮姑娘今日來找本宮,所為何事?”
馮明月聞言,想要起身回答,被我制止了:“坐著說話吧,不必如此拘束?!?p> “謝太子妃恩典,回太子妃殿下,明月此次前來,是聽說太子妃大病初愈,特來探望?!?p> “是嗎?”我點點頭,“馮姑娘真是有心了?!?p> 對于我同慕容玖出事,景譽帝對外宣稱我得了重病,太醫(yī)們束手無策,而慕容玖則是聽說北方有一神醫(yī),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所以前去替我求醫(yī)了。
雖然這只是景譽帝對外的說詞,但是卻被他歪打正著了,我確實得了失明的重癥,而慕容玖,則是為我找來了福伯。
馮明月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民女不敢當太子妃夸贊?!?p> 我也朝她笑笑,這樣擺著譜說話,著實有一些累啊。
“啟稟太子妃,民女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吧?!蔽以缇椭浪皇呛唵蔚膩硖酵夷敲春唵?,只是具體是何,我倒也是有些許好奇。
“其實,”馮明月開口,臉上有一絲的羞怯,“民女同太子殿下只是尋常好友,并不是太子妃心中所想,而且等,等阿愔……”
“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