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很快就研制出了解藥,讓慕容玖帶了去。
臨去之前,慕容玖同我說,等慕婉醒來,他就來接我。
我說好,可其實(shí),我并不想回去。
吃完晚飯,我一個(gè)人坐在福伯家門口的石板上沉思,白日里剛下過雨,此時(shí)還有一絲雷雨過后的濕氣。
我忽然就想到了蘇長離,我不知道當(dāng)時(shí),他是以何種心情將我留下的。
我嘆息,我自是可有可無的那個(gè),卻又總是自欺欺人。
有人在我的邊上坐下,并未說話。
是慕七。
我道:“令妹會(huì)無事的?!?p> “嗯?!彼膽?yīng)了一聲。
慕七人如傳言,自我認(rèn)識(shí)他起,除了昨日慕婉出事,他有些急迫之外,就沒有見過他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
我沒話找話:“你跟在慕容玖身邊多久了?”
“自七歲起。”
“你多大了?”
“二十五?!?p> 那就是十八年,到是一個(gè)忠心的。
我又問:“可成親了?”
“尚未?!?p> 我剛想問為何這么大年紀(jì)了還未成親,只聽他又說:“天下未定,何以成家?!?p> 我翻了個(gè)白眼:“天下未定,你主子可是成親了。”
“他不一樣?!?p> “他要成親,才能穩(wěn)定人心,才能安定天下?!?p> 這就是君與臣的區(qū)別。
“哦?!蔽移财沧?,如此成親,同不成親又有何區(qū)別。
我起身拍了拍衣裙:“慕七,你知道這暮云村有一個(gè)地方叫空靈谷嗎?”
“據(jù)說谷中四季如春,百花齊放,單用一個(gè)美字是無法形容的?!?p> “可是,”我有些落寞,“我并未見過,我兩次來到暮云村,都是看不見的?!?p> “既如此,”我聽見慕七也站了起來,同我一樣撣了撣衣裙,“等太...等夫人您能看見了,慕七帶您去看看吧?”
“好呀,”我笑著說道,“可是慕七你為何喊我夫人?”
“等等,”我臉色一沉,“你們白日里說的那個(gè)給你妹妹下毒的夫人,不會(huì)是我吧?”
慕七:“......”
我見慕七不再說話,便知我說中了。
可是,我有些急切:“可是我并未送什么湯水給慕婉啊,而且還下毒!”
“沂素這個(gè)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聽說?!?p> 慕七淡然道:“慕七自是知道,不然夫人覺得,若是少爺同慕七真的以為是您下了毒,您還能如此安然的呆在這里嗎?”
我不由道:“你們從未懷疑過我嗎?”
“從未。”
心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忽然間堵得慌。
我的聲色有些喑啞:“為何?”
“這個(gè)世上并不是所有的疑問都有答案的,慕七只是信少爺,而少爺,信您,如此簡單罷了?!?p> 慕容玖信我嗎?
是啊,他好像一直信我,只是我不信他罷了。
“那么,知道是何人下毒的嗎?”我又問。
此毒若是真的下成功了,那么慕婉會(huì)死不說,此事還會(huì)牽扯到我,哪怕慕容玖信我,卻還是要給慕家一個(gè)交代的。
一箭雙雕之計(jì),只一種毒,便讓東宮唯有的兩位女主人都牽連在內(nèi),可見下毒之人之心,著實(shí)狠毒。
慕七道:“暫未知曉,但是此人應(yīng)該是東宮之人?!?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下毒之人必定是東宮之人,但是給毒之人卻不是?!?p> “這一箭雙雕之計(jì)為的是除去慕容玖身邊的女子,如此用心,已然昭然若揭了?!?p> “夫人的意思是...”
如此別有用心之人,除了馮明月,我想不出第二人。
“有些話在沒有證據(jù)之前,我知不可亂說,但是馮家生為醫(yī)藥世家,沂素這種一般人都尋不到的毒,他們能尋到,卻是不足為奇的?!?p> “如若昨夜,你們誰都沒有追上我的馬車,那么如今的我,可能早已身首異處,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