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守孝
“我們憑什么聽你的?”靳一川問道。
“憑什么?”唐泰怒極反笑:“憑我是唐家堡的總管,憑我是雪見的三叔!”
“哎你看看你看看,前一腳還說雪見姑娘不是唐家的人,現(xiàn)在又扯上關系說自己是人家的三叔,你這不是自相矛盾么?!?p> “好一個油嘴滑舌之輩!你要是再在這里呈口舌之能,休怪老夫無情!”
唐泰被靳一川嗆了一句,臉上的表情愈發(fā)兇狠了。
“唐總管,你現(xiàn)在是唐家堡的堂主嗎?如果不是的話,你現(xiàn)在應該還沒有權利命令雪見姑娘離開這里吧?”靳一川連連搖頭說道。
“這老堂主前腳剛走,后腳你們就想對雪見姑娘反目成仇?”
“先不論血緣關系,她好歹也曾經當了老堂主的孫女當了十幾年?!?p> “現(xiàn)在,你們就這么不顧老堂主的情面,不僅在這里哄搶堂主的位子,還要趕人家的孫女走?!?p> “這,恐怕不合適?!苯淮ń又f道。
“我管你合適不合適!你一個外人,休要再在這里多嘴!”
唐泰總管終于是忍無可忍,手中內勁涌起,一掌就向著靳一川拍過來。
靳一川面不改色,輕輕起身,蓄力一拳,就迎向了唐泰拍過來的這一掌。
拳掌相接,內勁浮動。
隨即,唐泰就是臉色一變,往后踉蹌了幾步。
剛才靳一川的這一拳,先不說這硬度就跟石頭塊一樣。
里面所蘊含的內力,也是相當驚人。
以至于唐泰站都站不穩(wěn),只能后退幾步,卸去這股霸道的內勁。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與靳一川交手過一招以后,唐泰的表情就已經變得凝重起來。
行家出手,僅需一招之間,就可以知道彼此的強弱。
唐泰,并沒有能打贏這個年輕人的信心。他現(xiàn)在,對其有些忌憚。
“唐總管,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要輕易動手?!?p> 見唐泰收回了手,靳一川也后退半步,收回了自己的拳頭。不得不說,這就是拳頭大的好處,永遠可以讓對方心平氣和地跟自己談話。
“我是唐坤堂主舊年的好友,他之前給我寫了封書信,說他生病了,囑托我前來幫忙照應他的孫女。并且,他還特意囑托我,不能提前過來?!?p> 靳一川沉聲說道:“我之前還疑惑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要求,現(xiàn)在我算是明白了,原來,他就是為了讓雪見姑娘,能看清你們這幫人的面目!”
“我剛來到唐家堡的門口,就看到我這好友的孫女,已經被你們給趕出來了?!?p> “你們…你們這番人!”說到這里,靳一川裝作極其氣憤的樣子,怒目道:“你們這番人的所作所為,真是全在唐坤老伯的料想之中!”
“不,不可能!”聽到靳一川的這番話,旁邊的唐家堡眾人都是臉色一變。
唐泰也是臉色陰晴不定,他看著靳一川,氣急敗壞道:“你,你胡說!你口說無憑,如何證明自己是大哥的朋友?!”
“我就從來沒有聽大哥提起過你!他哪里會來你這么個朋友?你是在撒謊!”唐泰指著靳一川,拼命辯解道。
“唐坤老伯就是因為不信任你,才會選擇不把我的事情告訴你?!苯淮ㄕf到這里,抬頭深吸一口氣:“防的,就是你們這些人!”
空氣中,沉寂無聲。
唐家堡的眾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緘口不言。
半路殺出來的靳一川,讓他們猝不及防,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
“.…..”
良久,唐泰忽然笑了,他故作鎮(zhèn)靜,感慨著搖了搖頭,說道:“呵,可是,這又如何呢?”
“唐家,自有唐家的規(guī)矩在這里。唐家立族的時候,就已經定過規(guī)矩,唐家堡堂主的位置,不能由外人擔任。”
唐泰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走到靳一川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大哥的什么所謂朋友,你說了這么多,依然改變不了唐雪見不是唐家血肉的事實,這個堂主的位置,永遠不可能讓唐雪見來繼任!”
“誰稀罕你這個破堂主的位子了?!”
就在這時,靳一川還沒來得及說話,唐雪見忽然從唐坤的病床前起了身,怒道。
她本就是刁蠻任性的性格,外表強勢。
只不過先前被自己的孤兒身份打擊到了,所以才一直萎靡不振。
現(xiàn)在在唐泰的刺激下,她緩過了勁來,竟然恢復成了自己原本的狀態(tài)。
唐雪見快步走到唐泰的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說道:“我什么時候跟你們說過,我想當唐家堡的下一任堂主了?!我什么時候跟你們說過?!”
“就你們這個破堂主,我才不稀罕!”唐雪見瞥了一圈周圍的唐家堡眾人,憤怒地說道。
“你們一個個,不想著好好對待唐家堡,現(xiàn)在爺爺走了,竟開始爭搶起這個位子來。我告訴你們,要不是為了爺爺,我才不想繼續(xù)留在這里!”
“還有,三叔伯,以前唐家堡被毒人入侵的時候,當初可是我救的你,現(xiàn)在,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嗎?”唐雪見直視著唐泰的眼睛,質問道。
唐泰一時竟然被唐雪見這幅咄咄逼人的氣勢,給壓制了幾分。
唐雪見的這番話,讓他啞口無言。
“唐雪見,你怎么說話呢…”旁邊唐雪見的小姨剛想要開口說兩句,但是卻被旁邊的人連忙給拉住了。
“唐雪見,我不管那么多,你就說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吧!”唐泰索性也撕破了臉面,直接跟唐雪見攤牌說道。
“你是要唐家堡的財產,還是其他的什么東西?你今天就說個明白!”
“只不過只有一點,唐家堡的堂主之位,你是永遠也不要想了,我們,不可能給你的?!碧铺┐笫忠粨],一字一句道。
唐雪見看著唐泰,緩緩搖了搖頭:“不,我才不要什么唐家堡的堂主位子…”
“我只是想在爺爺去世后的這段時間,再給他盡盡最后的孝道…”
說到這里,唐雪見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病床上的唐坤。
在她的眼睛中,淚光閃動。仿佛是對唐家堡,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最后的一點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