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朝的朝堂分設(shè)左相爺右侯爺,除開這左相爺在朝堂之中很少在朝堂之中曾露面,最得人心的當(dāng)屬這葉侯爺了。
世人都知道葉侯爺謙恭愛民,在先帝在世之時也有著開國的一番偉績,對待政事也是以體恤愛民為本,這點和北雁祁真是不謀而合。
北雁祁自十歲登基,登基之時恰逢著十月大雪,鵝毛大雪紛揚踏至,整個北雁都城像是披上了一張沉沉的大網(wǎng)般籠罩。
十歲的北國新帝已經(jīng)有了一位內(nèi)定的皇后——蕭蕓。
蕭家丫頭是皇后最愛的妃子,盡管當(dāng)時的她才只有九歲,九歲封后和著新帝互相攙扶著踏進皇朝,成為北朝最小的一對皇上和皇后。
大雪初霽的天空有著透徹的清澈和空靈,當(dāng)時蕭后站在北雁祁的旁邊,用小小的手握住他的手,稚聲稚氣的說道:“皇上,臣妾幫您戴好朝頭?!碧笳驹谝慌缘氖だ锿麄?,嘴巴笑得合不攏嘴。
在蕭后十八歲那年,她懷上了北雁朝新帝的第一個孩子,但在懷胎十月時小皇子因為早產(chǎn)而死,御醫(yī)說是皇后娘娘常年的體虛造成了小皇子在母胎中的早夭,而這個傳說中的體虛是跟一次經(jīng)歷有關(guān)。
有一年的冬天,蕭后為了陪著當(dāng)時已經(jīng)患上重風(fēng)寒的北雁祁,親身試法自己硬生生挨了一夜的冷水澡,此后便被御醫(yī)診斷為,陰虛體質(zhì)才有了之后早產(chǎn)皇子早逝的事情。
只是她當(dāng)時悔之已晚,她再也沒有懷孕的可能,成了后宮嬪妃閑余飯后的一樁笑柄。
這些事兒她都是知道的,這么多年她只是當(dāng)做漠然而已,那又如何即使心中再沉痛她也還是這北雁朝的皇后。
“皇上吉祥。”不知何時,北雁祁已經(jīng)走進了風(fēng)儀宮,身旁的宮女傳喚道。
“皇上。”蕭后從榻上站起,躬身道。
“皇后免禮。”北雁祁說道。
“皇上今日可是有什么心事兒?”看著北雁祁一臉愁眉的模樣兒,蕭后發(fā)問道。
“葉良若的事兒可是派人過去的?”北雁祁的一聲問話,竟嚇得蕭后一陣心驚不知為何開始抽痛起來。
“皇上今兒是怎么了,尋常你可是從來不會過問后宮之事的?”盡管心中已經(jīng)是波濤洶涌,她仍是要裝的云淡風(fēng)輕。
“朕問你,今日的事兒可是你下達的命令?”北雁祁著急道。
他穿著一身龍袍,本是九五至尊的她此時這般焦急的神態(tài)卻好像很久很久她都沒有瞧見過了。
“那臣妾敢問,臣妾做了什么了,竟可以讓皇上親自質(zhì)問臣妾?”蕭后不解道。
數(shù)十載夫妻,除了他對太后,還沒有見過他將哪個妃子看的如此重要。
北雁祁看見蕭后的眼中除了淡然還有一絲忌妒,那么多年的夫妻,彼此的心性他早已了如指掌,自她十八歲那年小皇子早夭開始,從來也沒有像今天這般跟尋常女人一般忌妒過。
他心中竟然有些害怕,這害怕的緣由他自己也不清楚。
“皇后,是你多想了?!北毖闫钚Φ?,眼中的霸氣一覽無余。
“皇上,您還是低估了臣妾的觀察能力,若論對你的了解,這普天之下臣妾敢說一,無人敢說二?!笔捄笠裁蜃燧p笑起來,只是這笑容里有著多少人理解不了的滄桑。
“皇后,還請你秉公辦事,這葉良若除了是朕的貴人,還是朕的摯友!”北雁祁坐下身來,一邊的宮女立即跟他斟了茶,“這皇后宮里面的普洱茶就是比御書房的普洱好喝,來人,今晚朕就在皇后這歇下了。”
魏公公應(yīng)道:“喻?!?p> 一眾宮女太監(jiān)紛紛退了去,宮闈兩旁掌起了紅燈籠照得整個風(fēng)儀殿燈火輝煌。有幾個宮女輪番在外頭值夜,有的到點了打了個瞌睡,有的則站著在發(fā)呆,殿外時一片月色入戲的寂靜。
芳香四溢的風(fēng)儀殿,蕭后輕輕褪下北雁祁的龍袍,解開他的衣裳,一層復(fù)一層,直到解開到里衣,只聽到女子淺淺的低吟:“皇上~”四周的朱紅色的垂蔓疊起又落下。
良久過后,北雁祁看著在身前蕭后肌膚如雪的后背,輕輕將她從身上撥弄開,然后拿起一旁的龍袍披了上去,嘆了口氣便從一旁的內(nèi)殿走了出去。
過了片刻,女子從床上睜開雙眼,望了望旁邊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床,呢喃道:“你終究還是這么做了?!?p>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一個帝王,可她也是個尋常女子,也會想要夫君的一點點關(guān)心和愛護,卻是如此之難。
平日里,她除了要做好一個皇后管轄后宮之職,可她也是個女人啊。
誰能接受的了,自己的夫君的恩澤卻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可那又如何他不是第一次對她做這般事情,自古帝王皆是無情種。
她這么想著從雙眸中便流淌出清熱的淚水來。
司衣司的宮女臥房里面,夏嵐兒裹著一席棉被卻毫無睡意,她今天從錦繡宮經(jīng)過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不少侍衛(wèi)看守著,經(jīng)幾方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她送進葉慕卿那兒的衣裳被溫玥菡穿了才有了這檔子事兒。
這可如何是好,她本來想只是治治這目中無人的葉貴人卻不想倒成了溫貴人遭殃了,這若是查出來是她給送進錦繡宮的,只怕是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這么想著,便愈加睡不著了,索性穿上衣服爬起來。
正是半夜里,竟還有人敲宮女房的門,夏嵐兒想著便小跑到門口竟看到了典侍姑姑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口,暗夜里也看不清其他,典侍點燃了一盞宮燈:“走,你快跟著我走!”
夏嵐兒此時想也不想跟著典侍姑姑走到了院子里。
“姑姑,你半夜來制衣司找我有事嗎?”夏嵐兒小聲地問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難道還需要我來提醒你么?”典侍姑姑怒聲道。
“姑姑贖罪,嵐兒真是無心之失,請姑姑放過奴婢。”夏嵐兒聽聞連忙忙不迭地磕頭。
“你現(xiàn)在知道錯了?早在哪兒了?”典侍姑姑見她的聲音變大了連忙扶起她,小聲道:“現(xiàn)在有個法子可以救你的小命,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了。”
夏嵐兒連忙直起身子,問道:“是什么法子?姑姑,你倒是快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