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輕挑了挑劍鞘般的眉宇,停步在幾位書生的身后。
當(dāng)他聽到書院有書生請了半個月假的時候,身為捕快的直覺告訴他。
這個叫丁顏的書生有問題。
而對于這幾位書生說的浩然筆,他也是知道的。
浩然筆是一代大儒或者圣賢,施法從天地浩然正氣中凝煉形成的一種超凡之筆。
上可鎮(zhèn)鬼神,下可降妖魔。
普通人得之,可防邪祟之物。
而超凡書生持有它,抒寫出的字,不僅鋒可如刀劍殺人,重還能如山岳摧城拔寨。
而且在眾多超凡之物中,它也是名列前三十的存在。
同時也是各大書院唯二的鎮(zhèn)院之寶。
只有覺醒了秘術(shù)的超凡書生,書院才會賜下一支這樣的浩然筆。
不過據(jù)離歌所知,今年天書學(xué)院好像只有一位成功覺醒了技能的超凡書生。
名字也好像不叫丁顏,而是叫知一。
“難道是最近剛覺醒書生專有秘術(shù)?”
離歌內(nèi)心不由想到。
于是他邁步從三位書生身后走出,來到他們近前,施了一個文人禮。
然后略帶歉意的朝幾位書生說道:“打擾幾位了,剛才聽你們閑談,書院難道又出了一位覺醒秘術(shù)的超凡書生?”
“這位兄臺有點面生,”
“在書院中好像沒見過閣下??!”
突如其來的打斷,讓三位正談的興起的書生,不由一怔。
隨后齊齊抬頭看向說話人,發(fā)現(xiàn)好像不認(rèn)識。
看穿著打扮也不似天書學(xué)院書生。
于是其中一個身材高挑,五官俊郎的書生,起身問道。
見對方詢問道,離歌抱拳回道:“失敬,忘自我介紹了,在下離歌,是一名捕快,”
“離歌?你就是那位以四句詩詞,引發(fā)萬物生長共鳴的離歌?!?p> “額……聽到三位書生如此說,離歌是一愣?!?p>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自己。
三個月前,因為一件案情來亭雨小筑打探消息的他。
為了獲得那個消息,不得已提筆寫了四句,他在那個世界一個詩詞節(jié)目中,無意看到的一個女生說出的詩詞。
當(dāng)時因為那個女孩很漂亮,又很有秋香氣質(zhì),所以她說的四句詩詞,不經(jīng)意間就印在了他腦海里。
誰想這簡單的四句詩詞,被他用超凡力量寫出后,居然引發(fā)了詩文景祥。
當(dāng)時可是轟動了整個亭雨小筑。
不過由于他是一名捕快,以及又不怎么常來亭雨小筑。
時間久了,很多人就把這件事忘記了。
怎知,這三位書生居然還記得他。
無奈了搖了搖頭,緊接著離歌謙虛的說道:“正是在下?!?p> 聽道離歌如此說,三位書生都起身打量起了他。
目光充滿了好奇。
只是他們還沒打量多久,離歌就打斷了他們行為。
他又不是猴,這樣圍著他看,很尷尬的。
打斷了三位書生的好奇,離歌把剛才問的那個問題,又朝三位書生問了一遍。
這時,一個皮膚黢黑的書生向他答道:“書院確實又出了一位覺醒技能的學(xué)長,為了不引起轟動,所以就沒有向外公布?!?p> “什么時候的事情,”離歌蹙了蹙眉問道。
“二十天前?!?p> “剛覺醒書生專有秘術(shù),他怎么就請了半個月假,是何因故。”離歌不經(jīng)意的又問道。
黢黑的書生撓了撓頭,想了想道:“假好像不是他自己請的,是半個月前他父母來書院像教習(xí)先生告的假,聽說是病了。”
“哦!”離歌若有所思的回道。
直覺告訴他,殺死那兩個雜役的兇手,可能就是這個丁顏。
再說,能成為超凡者,一般病根本就入侵不了他身體。
而他卻告了病假,除非是一種超凡者撒播的病毒。
如果是這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那個丁顏不知怎么感染上了超凡者撒播的病毒,沒多久就身隕了。
然而二十天后就到了書院授予浩然筆的日子,而為了得到浩然筆,他家人找到了會死靈秘術(shù)的特殊超凡者,然后把他給復(fù)活了。
但他死亡的消息無意間被家里的雜役知道了,于是靈魂歸來的他,為了不讓消息泄露出去,所以就殺害了那兩名雜役。
這也是兩名尸體沒有人認(rèn)領(lǐng),以及離歌拿著尸體畫像上街詢問時,無人指認(rèn)的原因。
如果離歌沒猜錯,明天天書學(xué)院授筆大日,對方一定會出現(xiàn)的。
這幾日之所以不來書院,是因為剛靈魂歸來的他,身上彌漫著一股死氣。
就這么唐突的來書院,門口的那只超凡鳥,肯定會第一時間察覺到。
所以他在等授筆的日子,這樣就能跟著眾多前往書院圍道賀的人混進去了。
人一多,書院門口的那只超凡鳥,就很難甄別出人群中的那股死氣了。
想清楚這樣,離歌就沒有在向幾位書生詢問丁顏情況。
畢竟他是一名捕快,要是問的多了,很容易引起這三位超凡書生警覺的。
要是在這三位書生里有和那個丁顏關(guān)系要好的人,把他打聽他的情況告訴對方。
事情就會變的有點糟糕了。
所以在探聽到這些消息后,離歌和三位書生告了一聲別,就打算離開摘星樓了。
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離去是,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突然把他喊住了。
“這不是引發(fā)詩文景祥的離捕快嗎?怎么,又來作詞吟詩了嗎?”
傅鑫搖著折扇,從亭雨小筑第二層走下。
望著正準(zhǔn)備離去,如書院書生一襲白衣的離歌,語氣帶著譏諷說道。
出身優(yōu)越,詩文才華又出眾的他。
向來很看不起那些能作出引發(fā)詩文景祥的超凡者。
他打心眼里,是即嫉妒,又厭惡。
所以對于三個月前,僅憑四句詩詞就引發(fā)了詩文第二景祥萬物生長的離歌。
內(nèi)心是充滿了羨慕,以及憎恨。
如此美妙的詩詞,怎么不是出自他,或者書院的其他超凡書生之手。
而是一位四肢發(fā)達,天天做一些雞毛蒜皮任務(wù)的捕快。
每每想到這些,他內(nèi)心就好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本來想羞辱羞辱對方,告知他。
亭雨小筑,不是什么樣的超凡者都能來的。
身為捕快,就好好干你的捕快。
瞎貓碰死耗子作出四句詩詞,只能引一時轟動,最終還是一跳梁小丑。
可惜,對方至上次作出那四句詩詞后,就在也沒來過亭雨小筑。
這讓他很失望。
但現(xiàn)在對方居然又出現(xiàn)在了亭雨小筑,于是他眼中閃過一道陰霾。
聽到有人陰陽怪氣的喊自己,準(zhǔn)備離去的離歌,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發(fā)現(xiàn)是一名天書學(xué)院的超凡書生,劍鞘般的眉宇下意識深深皺了皺。
對方的話很不友善。
身為捕快,他知道對方這是來者不善。
至于原因,除了三個月前他作出的那四句詩詞外,應(yīng)該別無其它了。
書生都自持清高,大多看不起其它有才華的超凡職業(yè)者。
尤其是他這種,憑武力干活的捕快。
要是擱平日里,就沖對方這態(tài)度,離歌也不會慣著對方。
但今天時間緊迫,任務(wù)可只剩兩天時間了。
他還要去那個丁顏家探一探脈絡(luò)。
所以他很直接的回道:“是?!?p> 然后來到四層一處放有筆墨紙硯的地方。
拿起兔毫毛筆,鋪開一張半米寬,一米高的宣紙,珉了珉筆尖。
接著提筆,在宣紙上鏗鏘有力的寫下了兩句詩。
我自橫刀向天笑,
去留肝膽兩昆侖。
隨后放下手中的兔毫毛筆,就直接離去了。
不過在寫這兩句詩的時候,離歌有幾個字沒有用超凡力量書寫。
看著離去的離歌,以及毫無反應(yīng)的兩句詩。
傅鑫和一層圍觀其它超凡者,臉上都露出一絲不屑。
從二層不知何時下來的漠白,看著那兩句雖說很霸氣,卻沒有引發(fā)任何天地景祥的詩。
也是搖了搖頭。
但就在所有人內(nèi)心升起,對方三個月前果然是走了狗屎運的時候。
青天白日的早上,亭雨小筑里突然風(fēng)云大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