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忍不住喜形于色,后故作沉著道:“秦女俠,在下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實不相瞞,我已經(jīng)成親?!?p> “舒月倒是不介意做妾?!?p> 葉飛直搖頭,說道:“雖然我生性風(fēng)流,但終究還是覺得男人三妻四妾不好?!?p> “葉少俠從一而終,舒月佩服!”
“秦女俠,我不愿三妻四妾只是怕妻妾爭風(fēng)吃醋,倒不是什么專情?!?p> 秦舒月噗嗤一笑,說道:“瞧你我都在胡說些什么。不過說句心里話,舒月總覺得與少俠一見如故?!?p> “嗯!”葉飛一笑,“秦女俠直爽坦率,不像江南這邊的女子?!?p> “葉少俠,你就叫我舒月吧?!?p> “額,好,那女俠你就直呼我葉飛吧?!?p> “好的,葉少俠?!?p> 沒過一會,聽到洞外有動靜,葉飛立馬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旋即起身貼著墻壁往洞口走去,再次提起了匕首。
這時候山里刮起一陣風(fēng),攪得枝葉發(fā)出沙沙的響聲。葉飛全神貫注地聽著,努力從響聲之中分辨出腳步聲來。
在風(fēng)聲消失的那一刻,他聽到“咻”的一聲,一支箭射了進來,從他面前疾馳而過,射入到洞中深處。
秦舒月這時候起身,整個人都緊貼著石壁。
葉飛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那個蒙面男人要來了!
“咻”的一聲,隨著第二支箭飛過,葉飛在洞口的那片月光里看到了一個被拉長的身影。
他果斷向前一步,然后刺出手中的匕首。
“呃!”一聲慘叫響起。
葉飛的匕首扎進了那蒙面男人的右胸口!他立即抽出匕首,往那蒙面男人的腹部捅去。
蒙面男人身法后移,堪堪躲開了葉飛的匕首。
葉飛向前追,一股陰冷的劍氣從他體內(nèi)涌出,如疾風(fēng)一般涌向蒙面男人。
蒙面男人眼冒精光!既沒想到葉飛中了毒還沒事,更沒想到葉飛的內(nèi)力居然如此深厚。
能將內(nèi)力化形成劍氣的,至少是名高手!
蒙面男人向上躍起,足足有七丈高。凌空中他拉開弓弦,傾盡體內(nèi)所有的內(nèi)力,“咻咻咻”無數(shù)以氣化形的虛箭射出,射向緊隨在他腳下的葉飛。
葉飛來不及躲,沒料到這男人居然也做到了以氣為箭,而且還能多箭齊發(fā)。
被虛箭射中之后,葉飛跌到了地上。
沒多久,那個蒙面男人也捂著胸口落到了他身旁,兩個人此刻都是渾身是血。
“真沒想到,殺你還要費這么多力氣!”蒙面男人道。
“我也想不明白,都能以氣化箭了,為何還要去當山賊土匪?!?p> “人各有志,你不懂!”蒙面男人道,“里面那清音坊的女弟子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為何要豁出性命救她?”
“沒什么關(guān)系呀,就是見她好看便救了?!?p> “你這是何苦?”
“她這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以身相許了嗎?!?p> 蒙面男人笑了笑,“你還挺有意思!罷了罷了,今日就不殺你了,什么時候破了那女的身子,記得請我喝一杯酒?!?p> “裝什么裝!我尚有一劍未出鞘,你根本就殺不了我。即便你能殺了我,也會被里面那女子所殺?!比~飛望著被黑夜籠罩的天說道,他想秋桑和行自如了。
蒙面男人緩緩起身,以無奈的口吻說道:“看破不說破,留點面子!”
“倒是留下個名字啊,將來破了那女的身子,我怎么知道去哪找你喝酒?!?p> 那蒙面男人回頭,看著葉飛笑道:“飛鳥塢,鯤鵬大佬!”
“飛鳥塢,好爛的名字,沒點霸氣!”
“哦,你說一個?”
“滅天塢,天要滅我,我先滅天!”
吐了一口血后,這自稱是鯤鵬大佬的蒙面男人離去。
很快地,秦舒月找到了葉飛。
“葉飛,你沒事吧?”
笑了笑,葉飛閉上了眼睛,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七天之后。
他是在悠揚清脆的笛聲中醒來,睜開眼后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座煙霧繚繞的島上,如仙境一般。
起身之后,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女人站在岸邊,背對著他而向著那面煙波浩淼的綠湖。
“葉飛,你醒了?!鼻厥嬖碌穆曇魪乃覀?cè)傳來。
突然間,岸邊的女人回過頭來。女人年齡稍大,氣質(zhì)如蘭,姿容端麗,白皙的手上握著一支玉笛。
眨眼間,她就到了葉飛面前,將葉飛嚇了一跳。
秦舒月走到兩人面前,對葉飛說道:“葉飛,這位是我?guī)煾肝涸?,我們清音坊的掌門?!?p> “魏掌門好!”葉飛抱拳道。
“葉少俠舍命相救小徒,魏某感激不盡!”魏詩淡然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不敢當不敢當!”
“葉飛,那晚你暈倒沒多久后,師父趕到,后將你帶來此處,為你運功療傷??蓻]想到,居然從你體內(nèi)逼出了一根針出來?!?p> 聽了秦舒月的話,葉飛面露驚喜,難以置信道:“真的?”
“當然?!鼻厥嬖聫膽牙锾统隽艘桓?,與此前他逼出的三根針都一樣。
“魏掌門,此前我嘗試多次未果,你是如何做到?”葉飛很好奇。
“此針從你右下第十一根肋骨而入,長年下來已經(jīng)與此骨頭連成一體,若只是用內(nèi)勁去推,很難將其逼出。那晚見你此根肋骨正好被傷及,索性將此根肋骨震碎,先將此針逼出,再內(nèi)服外敷、結(jié)合我派樂聲傳功療傷之術(shù),不出十天半月應(yīng)能治愈?!蔽涸娊忉?。
葉飛聽完,點了點頭,嘆道:“原來是這么回事。魏掌門真是厲害,輕而易舉地替我解決一大難題?!?p> “葉少俠過獎了,相比起我這愛徒性命,魏某所作之事微不足道。只是魏某有一疑問,是何人如此狠心,在葉少俠體內(nèi)埋下此針?!蔽涸娨蓡?。
葉飛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應(yīng)該是在我還很小的時候。”
“那也太心狠手辣了吧,居然對一個孩童下手!”秦舒月憤憤不平道。
葉飛一笑,問道:“不知我昏迷了幾天?”
聽到秦舒月說是七天,葉飛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竟然受了這么重的傷。要不是有自制的丹藥,以及魏詩運功療傷,說不定人都沒了。
這鯤鵬大佬,,下手還是太狠。
“我得回去了?!?p> “啊!葉飛,你這就要走了呀!”
“嗯,我家娘子還在等著我回去。告辭了二位,他日有緣再見?!?p> 說罷,葉飛便轉(zhuǎn)身離去。他本來想劃著船離去,想了想覺得太麻煩就踏著湖面走了。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湖面上的霧里,魏詩皺了一下眉頭,喃喃說道:“如履平地,踏水無痕,沒想到紹興城內(nèi)居然還有這樣深藏不漏的年輕人?!?p> 她回頭看向秦舒月,見秦舒月滿臉不舍,問道:“怎么,舍不得?”
“師父!”秦舒月低下頭,猶豫了一會后便將那晚在洞里發(fā)生的事說了出來。
魏詩聽了,氣得發(fā)抖,心想早知就不救葉飛了。難怪跑得那么快,原來是做了虧心事。
可她仔細想想,若不是葉飛,此時她與秦舒月已經(jīng)是陰陽相隔了。
“不行,我一定要他娶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