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會后,鯤鵬大佬才說道:“其實是奉大內密閣的命令來到江南,剿滅前朝天隱閣的余孽及其后人。不信的話你可以從我懷里搜出一塊腰牌?!?p> “你以為我會傻到相信你的話嘛?”葉飛冷冷一笑,心里卻并非這么想。
“那你想想,為何此次我們劫了你們沈家的船,卻只殺了劉家父子。”
“你是說劉家以前是前朝天隱閣的成員?”
“沒錯。上次我們去到紹興,便是接到除掉劉家的命令,最終卻被你和那名清音坊女弟子打亂了計劃。雖然我不知道那清音坊的女弟子是誰,但既然她爹是死在我們手下,那她爹想必也是天隱閣的成員沒錯了?!宾H鵬大佬道。
葉飛又想了一陣,然后問道:“那你可知天隱閣和隱天是何關系?”
鯤鵬大佬駭然失色,繼而嘆道:“你居然連隱天都聽過!”
一頓后,鯤鵬告訴葉飛:天隱閣是前朝余慶太子親自創(chuàng)立的一個殺手組織,用來排除異己以及控制江湖各大門派。
前朝被滅之后,天隱閣自然也隨之消失。
十幾年后,大漠上便出現一個叫隱天的神秘組織,傳聞這組織里只有七個人,此七人以前都是天隱閣的成員,各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合稱隱天七君。
除了隱天七君之外,這世上沒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至于他們平時是如何往來,也沒人知曉。
十年前,密閣打聽到確切的消息,隱天七君開始暗中聯系昔日隱天閣的成員,目的是想通過拉攏這些成員來控制云國的江湖武林。
擔心隱天組織有前朝皇室的成員,可能會危及到云國的江山社稷,密閣便派出大量大內高手,在江南、江北、江州等地成立了江湖綠林幫派,打著各式各樣的名號去追殺昔日天隱閣的成員。
聽了鯤鵬大佬的話,葉飛問道:“那你們至今總共殺了多少天隱閣的成員?”
“僅江南一帶的話,應該有二十多個了。”
“可若是以前曾是天隱閣的成員,如今卻不想為隱天賣命的呢?”
“那隱天七君不會放過他們!密閣之所以會得知此事,就是幾位不肯為隱天賣命的天隱閣成員告的密?!宾H鵬大佬回答。
“對于像他們這樣的告密者,你們密閣又是如何處置的?”
“呃!”鯤鵬大佬臉色一沉。
這時候,葉飛從懷里摸出一瓶藥,塞到了鯤鵬大佬手中。
“你給我服下的是什么藥?”
“毒藥,”葉飛回答,然后又從懷里摸了一瓶藥扔到了鯤鵬大佬的懷里,“每十天服用一粒,這解藥夠你吃三個月,三個月后到杭州葉府找我取解藥。這世上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解藥,所以你最好每日燒香拜佛保佑我還活著?!?p> “你!”鯤鵬大佬敢怒而不敢言。
葉飛回頭,眼中透著一股殺念,冷冷說道:“還有一事,下次若是那清音坊的女弟子落入到你們手中,記得要保證她毫發(fā)無損!”
說罷,葉飛飛身躍入到夜色中,落地時便到了沈蕭清和秦舒月面前。
此時沈家眾人以及魏詩秦舒月二人已經上了岸,見葉飛身上受了傷,秦舒月和沈蕭清立馬走上前來,分別扶住他左右兩只手臂。
“葉飛,你沒事吧?”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葉飛先是看了一眼沈蕭清,然后沖著秦舒月苦笑了笑,“月兒姑娘,實在抱歉,未能殺掉那名弓手?!?p> “無妨,只要你沒事就好了?!鼻厥嬖聯u著頭道。
見她說得動情,魏詩立即走上前將她拉走,便對著沈玉說道:“沈大俠,在下與劣徒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了?!?p> “后會有期!”沈玉拱手道。站在他身旁的謝夫人面露疑惑,似乎已經察覺到秦舒月和葉飛之間不一般的關系。
等到魏詩帶著秦舒月走遠之后,葉飛輕輕的咳了一聲,看著沈蕭清道:“娘子,能否給我些水喝。”
“我去。”沈蕭延連忙起身往河邊走去,沈蕭清則扶著葉飛到一棵樹下坐下。
喝了一口水后,葉飛給自己服下一顆丹藥。見沈蕭清眼中泛著淚光,他沖著沈蕭清笑道:“娘子,不過是皮外傷而已,我沒事的。”
“葉飛,”謝夫人走到沈蕭清身后,“此次多虧了你,否則我們也無法脫險?!?p> 葉飛只笑了笑,沒有說什么。他倒是希望謝夫人能像以前一樣罵他是廢物或窩囊廢,如此他心里還覺得自在些。
隨后,見葉飛盤膝而坐運功療傷,謝夫人立馬將沈蕭清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母親,怎么了?有什么話不能當著父親和兩位哥哥的面說嘛?”
“清兒,娘問你,葉飛和那秦姑娘的關系可是非同尋常?”謝夫人問。
“母親,這樣的話你怎么能亂說呢,那秦姑娘還是個黃花閨女!”
“你盡管放心,我不會對別人亂說,只是問你而已,你是不是早就知曉此事了?!?p> 沈蕭清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繼而面露無奈道:“以前是有懷疑過,昨日去你房間回來之后,葉飛倒是和我說了,他以后肯定是要娶秦姑娘?!?p> “這怎么能行呢!”謝夫人哭喪著臉,“我們沈家向來都沒有誰納過妾的,更別說他一個上門女婿了?!?p> “母親,你還不明白么,葉飛是打算跟我和離后娶秦姑娘進門呀,進他們葉家的門!”沈蕭清黯然說道。
謝夫人臉色一沉,搖頭嘆氣。
“清兒呀,一切都怨我和你爹,耽誤了你這好姻緣呀!如今葉飛這小子呢,我是越瞧越順眼了。早在發(fā)現你對他動了心之后,我就想通了,只要你和他之間能夠過得開心,也無所謂他會不會武功有沒有出息了??扇缃袼?,怨娘,一切都怨娘!”
“娘!”沈蕭清投入到謝夫人懷中,放聲大哭。昨日聽葉飛說要娶秦舒月之后,她就想找個地方如此放肆地哭了。
而這時候,秦舒月和魏詩則走在林間的小路里,四周都是螢火蟲和蟬鳴。
見她心事重重,魏詩問道:“小月,還在擔心葉飛的傷勢?”
秦舒月看向魏詩,搖了搖頭,面露沮喪道:“沈家的那位大小姐,好像跟我一樣在乎葉飛。”
“所以你這是打翻醋壇子了?”
“倒也不是,要是她肯對葉飛好,小月也就放心了?!?p> 魏詩笑了笑,然后用手輕撫了一下自己徒兒的腦袋,“那你是打算放棄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