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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興東漢

第八章 演武放對

振興東漢 雁回還 2104 2019-07-20 09:35:45

  二月丙午

  唐周上告朝廷,云太平道張角欲起事,并告發(fā)大方渠帥馬元義與宦官封谞、徐奉勾結。

  天子驚懼,急令三公、司隸校尉,使鉤盾令周斌帶著三府掾吏,嚴查宮省直衛(wèi)及百姓,若有太平道信徒,直接下獄,并令北軍緝拿馬元義及與其結連者,是日下獄、棄市者千余人。

  又遣快馬令冀州刺史李方,逐捕張角兄弟。

  張角,冀州鉅鹿人,其人信奉黃老學說,據(jù)五德終始說推測,火生土,土為黃色,故其信徒皆頭裹黃巾。

  二月乙酉,張角得到消息,提前發(fā)難,七州二十八郡黃巾具發(fā),燔燒郡縣,殺害長吏,其為首者自稱渠帥。

  戰(zhàn)火似乎還沒有燒到幽州,約定時間已過了數(shù)日。一直等到二月辛亥日,涿縣都沒有一絲動靜。崔博就擱那思忖著:難道書上騙我?劉玄德擱幽州跟著鄒靖砍空氣了?

  鄒靖其人卻有的,但其官職也不是校尉,而是廣陽郡都尉,黃巾起事前,兵權還未分散,校尉屬于中級軍官,中央設有五校尉,還多由世家子弟擔任,除此之外也就邊郡還設有護烏丸校尉等,當然都尉也不常設,因廣陽郡為邊郡,故設都尉。而幽州刺史也非是劉焉,而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郭勛。

  北地的春天總是比別地晚上那么些時日,桃柳已吐出新芽,微風中還帶一絲料峭。

  是日,別業(yè)前辟出的演武場上,壯士們分成兩個小隊,正在接受訓練,邊上豎著刀矛劍戟槊,臺前三名彪形大漢指導著招式,正是張表、韓當、張飛。

  張飛本是答應崔博助其一臂之力,但見其部眾練的是如火如荼,見獵心喜,于是便與崔博商議加入演武。

  崔博完全參與不進去,干脆就放手讓他們自己干,他就坐在上首手捧著一本《孫武子》看得津津有味。

  崔博不看書,難道教他們打打拳,讓他們?nèi)ヅ懿娇改緲??然后首先上陣先打一通拳壯壯聲勢,轉(zhuǎn)身靠著多年累積的跑步經(jīng)驗迅速逃跑,還不忘帶上糧食輜重?

  崔博每每想起都欲發(fā)笑,首先這時代的人身體素質(zhì)遠不及后世人,營養(yǎng)也跟不上,后世那些訓練根本行不通。

  但是,漢代尚武!男子二十三歲需要服役,良家子弟或高門大戶子弟可入北軍,其余人等或在本縣服役,或在或在邊郡戍。而在邊郡,因與鮮卑、匈奴、烏丸為鄰,男子年少時便騎馬習射,尚武之風更重。

  崔博也不用操心,張表家傳邊地軍中搏殺技,韓當、張飛年少游俠,力大也不失技巧。崔博雖是門外漢,但也能看得出,張表所教樸實,但最適合搏命,招招直指要害,韓當略次,畢竟經(jīng)歷過生死,其身手也非是尋常游俠兒可比,張飛手下估計還沒有沾過血,雖說力大招猛還靈活,但其出手總給人那么一絲感覺——你小子沒認真打。

  每兩刻鐘便休息三百息,中途喝水。張飛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平生最好與人較技,適才見張表、韓當各有春秋,便起了戰(zhàn)意。

  “來來來,那兩個好漢,跟俺打一架吧。”張飛對著二人招了招手。崔博聞言書也丟了,直赴臺前,興趣大起。

  張表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韓當,示意讓他先上,張飛一見火氣頓起。

  “兀那廝,看不起俺張飛咋地?”張飛擼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便干的勢頭。

  張表又搖了搖頭,開口道:“我虛長張君十余載,若格斗,恐張君不利也,不若先和義公交手,你倆年歲相仿?!睆埍泶搜哉f的倒是沒錯,張表如今三十出頭,也是力量最強勁的年歲,張飛今年二十,力量還未長成,還有發(fā)展余地,加之張飛未經(jīng)歷過生死搏殺,說不準還真會落得下風。

  “不必了,俺就先和你打!”張表無奈,只好隨著張飛到了一塊相對空曠的地兒。

  “請賜教。”雙方互行武士之禮,隨后擺開架勢,二人氣勢陡然一變。張飛少年心性,按捺不住,大步邁出,先手沖將上去,動作快如電光火石。

  武義上講究伸手便見高低,張表也是個識貨的主,見其來勢洶洶,絲毫不敢懈怠。

  張飛勢大力沉招猛猛如虎,張表也不是吃素的,雙手護于胸前,見招拆招氣定神閑。崔博在旁邊根本看不出個門道,原以為能趕趟看上一場大戰(zhàn),現(xiàn)在只覺得二人打得你來我往,有來有回的,卻是好生無趣。

  張表雖然是崔博心腹,但崔博覺得張飛勝算更大,歷史上對其描寫簡直就是猛將典范,而且張飛一直在進攻,雖未奏效,但勢頭不減。

  崔博正思忖中,形式卻俶爾變化,只見張表不再左擋右撤,而是雙足穩(wěn)扎,左手一撥張飛襲來的鐵拳,腰部一扭,右手直拳沖出正中張飛胸部,張飛畢竟經(jīng)驗不足,吃痛后才想著拿手擋住上身,卻不曾想被張表抬腿一腳,正中腹部,隨后整個人飛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呯”的一聲張飛仰倒在地,激起塵土飛揚。

  崔博在旁邊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張表處于下風,怎么情況陡變他一擊扭轉(zhuǎn)局面。

  張表也沒表示出勝利的喜悅,急向前兩步,拉起了張飛。

  “輸了便是輸了,俺張飛技不如人?!睆堬w似有不甘之意,但也沒胡攪蠻纏,畢竟旁邊幾百雙眼看著呢,他老張可愛惜自家面皮了。

  張表又是搖了搖頭,道:“非是張君技不如人,實是君未經(jīng)生死,不敢下狠手,適才明明有機會勝我,但張君不忍,我收回適才那句話,張君氣力驚人,是在下輸了?!?p>  張飛苦笑道:“不然,若在戰(zhàn)陣之上,恐怕俺的大好頭顱依然落地?!?p>  張表微微一笑,也不再言語,轉(zhuǎn)身往臺前走。三百息,早已過去,訓練還是要繼續(xù)。

  崔博反正聽的是云里霧里,不明白二人在打什么啞謎。不可思議,后來常常被比作勇武典范的張三爺,竟被自家家臣戰(zhàn)敗了,這是何等的臥槽?崔博有種抱上去親其幾口的沖動,然后對他說:嗯!你是個寶才,俺撿到鬼啦。

  經(jīng)此一戰(zhàn),一眾游俠兒和一幫子壯勇也對其敬佩有加。

  “咳咳...訓練時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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