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一瞧,便是一陣掌風朝著面門襲來。
她左手手臂一擋,那人又是一掌。
力量強勁,掌風犀利。
她一個后滾。
站立起身卻是沒見著面前有什么人影。
正疑惑,耳后又是一陣掌風,她微微側(cè)頭,轉(zhuǎn)手拉住那人的手,又是一拽。
那人卻是借力打力。
她一拽,倒是感覺那人順著她過來了,她正要擒住那人,那人卻是立時又借力拽住了她。
時天只覺得腳下一頓,整個人都被拉扯了過去。
兩人拉近了身形,這才看出了對方。
時天一臉的惱怒,經(jīng)羽也是一臉的驚愕。
“是你?”
“是你!”
兩人同時出聲。
而后時天又是立馬甩手退后兩步。
“所以白日里你那病怏怏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不是?!?p> “呵呵,不是?你看看你剛剛用的招數(shù),分明和白日里全然不同,我竟然還被你騙過去了?!?p> 時天很是氣惱的說著。
“恩公,照你這么說,你們的做法也是在騙人了?!?p> 經(jīng)羽聽著這話,也是有些氣結(jié)的樣子,立馬反駁起來。
“我們騙你?什么時候???”
“說要給我驅(qū)邪,我們答謝的時候卻是殺了我家小廝,難道不是另有圖謀?”
“胡說八道吧!那真是你們的井有問題,我是好心,你還沒說你為什么要騙我呢?”
“我也不曾騙你,我是體質(zhì)特殊,白日里虛弱,夜晚里強壯些罷了?!?p> 時天扯扯嘴角。
兩人都覺得對方說謊罷了。
“那你白日里……”
時天很不滿意這個答案,正要繼續(xù)問話,卻是見著忽而一道黑影閃過,她朝著經(jīng)羽瞪了一眼,而后便追著那黑影去了。
經(jīng)羽張口,卻是沒有叫住她。
時天追了出來,一看著已然出了經(jīng)家。
躍出了院墻,卻是見著了緣三人站在門外。
“老大?”
三人也是一陣奇怪,喬老三倒是立馬上前問到:“你怎么來了?”
“我……”
“還是先離開吧!”
了緣倒是不多話,立馬飛身躍上了一側(cè)的屋檐。
其他人也只得跟上了。
此時經(jīng)家院中的人皆是起了身。
倒是經(jīng)羽站定在庭院中,見著西邊的廂房燈光亮起,而后門打開了。
一位白眉道人出了門來,正固定著青絲頭上的一支木簪。
“公子,剛剛可是有人來過?”
經(jīng)羽搖頭。
“山海道長,不曾有人來過?!?p> 山海捋了一下胡子,這才慈眉善目著回道:“那便好,貧道繼續(xù)休息了?!?p> “請?!?p> 經(jīng)羽沒說出時天的事情,倒是也轉(zhuǎn)身回房了。
此時山海在屋中,那只黑鴉卻是慢慢從房梁上飛下,立在了桌子上。
“山海大人,剛剛可看見了?”
“嗯?!?p> 山海應(yīng)了一聲,便甩袖滅了那燈,而后一切歸于平靜。
回到了蘭香院的時天一行人,卻是憂心忡忡。
“小天可有察覺什么?”了緣打坐問道。
“經(jīng)家的少爺白日里看著病怏怏的,夜晚時分卻是功力深厚,我不知道他在隱藏什么,其他倒是沒……哦,對了,我聽到有人說他們在找什么印記,但是我沒見著人在哪兒?!?p> “小家伙,你這話聽著真是矛盾的很呢!”
喬老三立馬反駁道。
“我說的是真的。”
時天無語,她這會兒可郁悶了。
“明日去經(jīng)家,再探?!?p> “明晚還去???”時天聽著了緣的話,有些無奈的問道。
“不是明晚,是明天白日里?!?p> 喬老三也是一臉不樂意,“大哥,這不是故意上門讓人家趕出來嘛?”
“就這么定了,早些休息吧!明日的馬步和擔水一樣不能少?!?p> 了緣合眼,順帶補上一句。
時天和喬老三只得嘆氣一聲。
段也倒是在一側(cè),笑的十分暢快,而后大步出了了緣的房間。
時天這才不情愿的起身,也離開了。
一夜過的奇奇怪怪的,一大早起來,時天倒是難得比喬老三起的早,而后在后院扎起了馬步來。
剛扎上馬步,卻見著易如柳扭著腰肢出來了。
“還不去經(jīng)家看看?”
時天一頓。
“老大說今天要把馬步扎了,水擔完了,我才能去啊!”
“老三還沒起,你去看看,一會兒讓他來做這些就好?!?p> “講真?”
易如柳點頭。
“那我走啦!”
時天頓時顴骨高升,立馬躍身而起。
“走路去,別用輕功?!币兹缌嵝蚜艘痪?。
時天這才落了下來,一臉的無奈,“是?!?p> 她倒是晃悠悠的去了經(jīng)家。
正巧看著了緣和段也在門口候著。
“老大,你們還沒進去啊?”
“等你來敲門?!?p> 了緣卻是數(shù)著佛珠,認真的說道。
“?。俊?p> 段也在一側(cè)點頭。
“為什么是我啊?”
“你敲就是了。”
“哦!”
時天上前握著門環(huán),敲了一下,那門豁然打開,一道掌印便從那庭院中襲來。
時天正要退后,身后兩道力量卻是生生把她抵擋住了。
她正驚愕,又只好抬手對上那一掌。
倒是沒感覺那掌印里有什么威力,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卻看著那掌印慢慢的消散開來了。“老大,這掌印……”
她正開口詢問,卻見著剛剛躲在她身后的兩人,此時已經(jīng)邁步進了庭院。
時天腦子一片混沌,又只好跟了上去。
一路入了經(jīng)家,卻是見著堂廳,經(jīng)家眾人都在,右側(cè)更是坐著一個仙風道骨之人。
正是那位山海道長。
經(jīng)母看著他們進來,卻是立馬起身。
“你們,你們又是怎么進來的?”
“敲門,走進來的啊!”
時天回應(yīng)道。
她眼神恍惚的掃過了一側(cè)的經(jīng)羽一眼,他又是那副病怏怏的樣子了。
正鄙夷,才瞧著左側(cè)還有顧子逸和他那位師父也在。
時天心中念叨:難怪經(jīng)夫人用了一個“又”字啊。
“哈哈哈,人到齊了?!?p> 她正心中郁悶,卻是聽著那道長開口了。
幾人都看著那道長,倒是經(jīng)母立馬上前道:“山海道長啊,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俊?p> 時天鎖眉,看著段也一本正經(jīng)的站在一側(cè),不由得側(cè)身問道:“也大哥,山海道長這名頭你可聽說過?”
“不曾。”
時天又是一陣奇怪了。
一會兒是付塵大師,一會兒時山海道長,這經(jīng)夫人倒是人脈廣??!
“不著急,先將小廝抬出來吧!”
“是是是?!?p> 經(jīng)夫人倒是順從的很。
便見著下人抬著那蓋著白布的小廝出來了。
畢竟是人骨了,加上經(jīng)羽的情況,自然是沒人敢解開的。
“這小廝可是幾位聯(lián)手殺死的?”
山海倒是朝著時天和顧子逸發(fā)問。
“你是覺得我們是吃人肉長大的嗎?”
時天冷不丁的回道。
“自然不是,所以顧公子剛剛提及的井口,才是問題所在是吧?”
山海看去顧子逸。
“自然,那井口的古怪,我一開始就說明了。”
時天是不知道顧子逸什么時候來的,不過看樣子溝通的還行。
“那,大家便一起去那井口瞧瞧吧!”
“真的要去?雖然我也覺得那里確實有些古怪,但也著實嚇人啊!”
經(jīng)羽倒是弱弱的開了口。
眼神里還帶著一些后怕的意思。
時天搖搖頭,“去,洗脫我們的罪名,查看那井的古怪,這是最直接的辦法,走吧!”
她要清白,可不是退縮。
說著她便走了先。
山海倒是在她之后,捋了一下胡須,然后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