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兒,小天兒?
是不是剛才走的太急了,她剛剛又沒來的及吃些東西,所以身體不適了?
還是,她昨晚……”
陸萍兒著急的說著,時天只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
又聽著喬老三說道:“不該?。∧闶菦]瞧著她剛剛出了樹林,跟發(fā)瘋似的跑的樣子。
我看著體力特好的,怎么說倒就倒了呢?”
時天腦子一頓,倒了?
她怎么就倒了?
不是掉到深淵下了嗎?
難道這就是深淵下的情況嗎?
她皺著眉不由得郁悶的想著。
又聽著顧子逸的聲音響了起來,“她好像醒了?!?p> 時天倒是又擰了擰眉心,這才睜開了眼睛。
只見著那陽光灑灑,她一時間倒是十分不適應了。
剛剛那深淵,那樹林的暗色,看的讓人壓抑。
此時的光線卻是刺眼至極了。
她又眨眨眼,才看著陸萍兒正將她摟在懷中,此時更是睜大雙眼看著她,“小天兒,你沒事兒吧?”
時天這才借著陸萍兒的力,起了身。
看著周圍一切,倒是和那樹林沒半點關系的。
只見著清幽幽的草地延綿了到了很遠的地方。
不遠處便有一些茅草屋零散的佇立著。
一條不寬的小道,倒是看的出來常有人走過。
只是此時更讓她關注的是周圍的人看著她的眼神。
似乎都是很擔心的模樣。
“我,剛剛怎么了?”
她看去陸萍兒,小心的詢問道。
“剛剛你從樹林出來,便一路狂奔,沒人追的上你,到了這村口,忽而你又停下了,我們以為你是準備等我們了,誰知道下一刻你就撲通一下倒地了。
不過我們看你呼吸均勻,倒是沒什么大事,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p> 陸萍兒問完,便見著喬老三和段也都用著詢問的眼神看來。
了緣一如既往的站定不語,顧子逸和付塵不管閑事,時天也不在意。
倒是離的遠一些的蘇晉安摸著胡子有些好奇。
時天的眼神看了四周,卻是沒發(fā)現(xiàn)經(jīng)羽,頓時問道:“經(jīng)羽呢?”
其他幾人也都面面相覷。
片刻后,才見著那一群衙役中,顫巍巍的伸出一只手來。
“你,你找我干什么?”
經(jīng)羽躲在一個衙役身后,一臉害怕的看著時天。
時天不由得皺眉。
然后朝著經(jīng)羽的方向走去。
經(jīng)羽卻是一直慫呆呆的躲在衙役身后。
“你出來,讓我好好看看?!?p> 這話一出,經(jīng)羽一臉抗拒也就罷了。
倒是讓喬老三一臉八卦的好奇起來。
連忙捅了一手肘身邊的陸萍兒。
“這小家伙干嘛呢?情竇初開,看上經(jīng)家少爺了?
他們兩不是不對付嗎?這都是哪個折子戲上演的?。俊?p> 喬老三看戲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
陸萍兒卻是皺眉。
“少玩笑了,時天知道分寸,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和經(jīng)家少爺有關,才會如此的?!?p> 喬老三聽著陸萍兒這般毫無八卦氣息的回答,不由得摸摸鼻子,很是無奈的沉默起來。
倒是見著時天繼續(xù)扒拉著經(jīng)羽,要好好看看他。
奈何經(jīng)羽一直躲著,絲毫沒給她好好瞧看一眼的機會。
她這才一頓,直接瞪眼看去擋在經(jīng)羽前邊的衙役。
“你把他給我弄出來,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如何?”
那衙役卻是一頓。
“我想回家?!?p> 時天本來很是自信,結果聽著這話,頓時嘴角一抽。
只好搖搖頭,朝著那衙役額間一點,那衙役頓時身體一僵被定住了。
經(jīng)羽此時還瑟縮在那衙役身后,時天這才一把拉住了經(jīng)羽的手,把他拖了出來。
只見著經(jīng)羽一臉的驚恐,身體下壓著,一直往后退。
那模樣似乎比往日的他還傻呆幾分。
“老三,過來給我按住他?!?p> 喬老三正氣定神閑的看著熱鬧,突然聽著叫他的名字,頓時腳下一滑,便立馬跑了過來。
倒是沒等時天說話,喬老三便直接擒住了經(jīng)羽的手,然后擺正了他。
時天這才點了一下他的額間。
經(jīng)羽頓時瞳孔睜大,卻是身體僵硬的定住了。
時天這才把手上的胭脂盒一般的東西給喬老三扔了過去。
“謝啦,這定身粉是好東西,以后可得送我一點?!?p> 喬老三這才寶貝似的把那胭脂盒子往懷里一塞。
“好你個小家伙啊,說了別亂偷東西,你還偷。
我就說你沒有這功夫,居然是拿了我的用,可沒下次了?。?p> 借給你都沒門兒??!”
喬老三撅撅嘴,倒是走去了一邊。
時天還真就認真的觀察起了經(jīng)羽。
依舊是那張熟悉的臉。
讓時天看著就聯(lián)想到膽小柔弱這樣的詞語的一張臉。
可偏偏她記憶里同一張臉卻是有著不一樣的表情。
她再仔細的看著。
卻是發(fā)現(xiàn),眼前的經(jīng)羽是有一雙黑瞳,但是不是那般黑色如墨一般的瞳孔。
更沒有那如冷利刀鋒一般的眼神。
她伸手覆去他額心,肌膚紋理細膩,可是什么印記都沒有。
她又去檢查著他的手,細白無力地感覺,絲毫沒有那記憶里的那個人的強勁。
“你是誰?”
時天問道。
經(jīng)羽睜大眼睛,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回答我?!?p> 時天有些不耐。
經(jīng)羽繼續(xù)不說話。
時天隱隱有些惱怒了,眼神冷厲正要繼續(xù)朝著經(jīng)羽大吼一聲了,卻是見著喬老三一個瞬移過來了。
“小家伙,先把定身粉解了,他才能說話?!?p> 說著喬老三便遞來另一個胭脂盒來。
時天這才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原來這個還得手動解開???”
“自然。”
喬老三很是熟練的往經(jīng)羽額心一點,便見著經(jīng)羽呼出一口氣,直接往地上一癱,整個人面色都白了三分。
“你繼續(xù)問著,我得先解一下那位了,也好讓他緩一緩。”
定身粉可不是那般的簡單定身,而是連呼吸,心跳這樣的細微動作,都會直接定住。
所以時間一長,就會因為缺氧心跳不穩(wěn)而窒息而死。
喬老三拿著不過是對付鬼怪的,因為鬼怪無心跳呼吸一說,倒是只有定身能起作用。
這擱在凡人身上,那就是直接把人往鬼怪方向送啊。
那衙役被喬老三解開了定身粉的效力,頓時大口的呼吸起來,聽著十分急促。
接著也翻著白眼哐當一聲倒地了。
蘇晉安倒地是個冷漠的人,看著人倒地,也不讓人去拉一把,只淡然的看著。
倒是喬老三扶著人去了一側比較寬闊的草地上,讓他躺著更舒服。
這頭經(jīng)羽倒是慢慢的緩了過來。
只是那模樣還是恍惚的很。
他躺在地上,看著時天。
沉沉的呼吸著,“我是經(jīng)羽,經(jīng)家少爺。”
時天看著這樣的經(jīng)羽,腦子一團漿糊起來。
她沒繼續(xù)看經(jīng)羽,直接起身,朝著那無顏村的方向走去。
“估計是我腦子凌亂了,不是要去無顏村一探究竟嗎?
這都到了,咱們進去吧!”
說著時天便背手走在前頭,朝著那無顏村的村里走去了。
蘇晉安倒是不管那衙役的死活,直接對著剩下的其他衙役下著命令,“跟上。”
一路人倒是浩浩蕩蕩的朝著村子進發(fā)了。
了緣站在村口,倒是認真的讓出了一些位置。
等到時天和那一群人都走了,他才看著還在那衙役身邊的喬老三。
“帶上經(jīng)家少爺和那位衙役,咱們也走吧!”
喬老三看著左邊躺著的毫無生機的衙役,又瞧一眼右邊卑微喘息的經(jīng)羽,頓時一臉驚愕。
“我一個人帶兩個?”
了緣也是不說話,直接轉身跟著大部隊走了。
喬老三張張嘴,才看到段也笑著朝他走來。
“別忘了,還有我在呢!”
段也走過來,將那衙役往肩上一扛。
“重的交給我吧!剩下的就你來解決咯?!?p> 說著段也就直接扛著人走了。
陸萍兒倒是一臉擔心的看著段也,也跟著段也走開了。
顧子逸和付塵看著喬老三和經(jīng)羽。
“師父,我們要不要去幫忙一下?”
付塵大師將拂塵一甩,這才一臉笑意,“嗯……”
顧子逸頓時皺眉。
然后看去付塵。
“師父你去?”
付塵聽完此話,頓時笑意消失完全。
然后一個瀟灑的轉身,朝著村里的方向去了。
顧子逸連忙喊道:“唉……師父,不是你說要幫忙的嗎?”
看著付塵毫無留戀的走開,顧子逸頓時一臉苦相,回頭過來,便見著喬老三正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顧子逸只好尷尬一笑。
“辛苦老三師父了?!?p> 然后一臉同情的轉過身也跟著走了。
“唉唉唉,你……你別走吧……”
喬老三招著手,已經(jīng)生無可戀。
好一會兒,他看著那地上的經(jīng)羽,終于不情愿道:“那經(jīng)公子,得罪了?!?p> 喬老三也是無奈的說了這么一句。
然后便蹲下身準備扛起經(jīng)羽,卻是聽著經(jīng)羽沉悶的說了一句,“不必了?!?p> 那聲音厚實沉穩(wěn)。
絲毫沒有剛才的有氣無力。
喬老三頓了一下,正要假意再試探一下的,結果經(jīng)羽直接站起了身。
然后一臉不屑地看去喬老三,“不走嗎?”
未等喬老三回答,經(jīng)羽便已經(jīng)淡定邁步往前走了。
喬老三頓時一臉震驚。
他張著嘴,看著那邁著堅定步伐的經(jīng)羽,頓時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
是什么環(huán)節(jié)不對呢?
喬老三搖晃著腦袋,他好像聽到腦子里響起了咕咚咕咚的水聲。
他拍著腦袋,這才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