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著經(jīng)羽有了那般的話留給了時天,可是轉(zhuǎn)眼過去了大半個月也未見得他人。
時天也只當是他的一句玩笑,倒是不曾放在心上。
只整日逗弄著粽子,時不時在手邊舞著一只狗尾巴草。
粽子倒也是個專心的貓兒,還真就被那狗尾巴草給吸引住了,明日午后時光兩個小家伙總能玩上一會兒。
天氣越漸悶熱起來,喬老三也總是在院中小亭子中擺上一張納涼椅,搖著一把羽毛扇,搖晃著歇上大半個下午。
時天總是鄙夷一眼,而后扯斷一片柳葉扔去小池塘里。
“老三,你們不是說經(jīng)羽是渡靈人,可以尋到九頭嗎?
怎么沒見你們積極的去同經(jīng)羽問上一句呢?”
時天手上的柳葉青青,摘斷了扔去池塘里,倒是惹的一眾魚兒好奇奔來。
那粽子便站在那池塘邊,扭動著身子,時刻準備著要在那塘中撈上一把。
喬老三搖著扇子的手一頓,然后從那扇面后探出腦袋。
“這不是指望著某些人去多多招惹一下人家,然后把打探的消息告知我們嗎?”
喬老三眼神定定,倒裝滿了期待。
時天卻是立馬轉(zhuǎn)頭看去他,只是還沒回答,倒是先笑了起來。
“笑什么???”
時天搖頭,眼神卻是沒有離開老三頭上那兩根飄動的羽毛,然后又才說道:“那日經(jīng)羽走的時候,你那模樣可是并不希望我去招惹人家??!
現(xiàn)在怎么了?突然轉(zhuǎn)性了?
何況經(jīng)家少爺?shù)那闆r你不知道,他之前可是說著要同我保持距離的,你當他是什么無信之人,這話頭轉(zhuǎn)身就忘得嗎?”
時天撇撇嘴,倒是反駁的很是有道理。
喬老三卻是立馬從那椅子上站了起來。
“是,經(jīng)家少爺是個對你有些不喜的人,可是渡靈人就不同了,那日他走時說的話,明顯不是怯弱的那個經(jīng)羽自己要說的,很可能是前世為渡靈人的經(jīng)羽而說的,你就不好奇,他覺醒的原因和覺醒后的實力?”
喬老三倒是一步步地引誘著。
時天卻是舔舔嘴唇,到底有些動心了。
“可是……”
“小天兒,到前院來一趟?!?p> 時天話未說完,卻是見著樓上易如柳開窗喊著她說道。
“哦,就來了?!?p> 時天回頭看了一眼喬老三,這才將手里未扔完的柳葉一把全撒在了池塘里。
那魚兒也是聰明的,知道不是他們的吃食,倒是也不再繼續(xù)再奔游到那葉子下面。
何況粽子虎視眈眈的眼神,實在是讓他們壓力太大了。
喬老三站定,看著那周遭一切,倒是看著時天沒什么對于心思的蹦跳著朝著前院去的背影,到底還是嘆了一聲,而后繼續(xù)歇著了。
時天來了前院,卻是見著門口圍著一堆人。
這場景倒是此前紅玉那事時見過的場面,她有些奇怪。
總不能再出現(xiàn)一次紅玉的事情吧!
但是在他們?nèi)o顏村的期間,紅玉便已經(jīng)拜謝了易如柳,然后離開了蘭香院。
若是如今再出現(xiàn)一次,怕是也沒什么奇怪的。
只是時天靠近去,卻發(fā)現(xiàn)她到底是多想了。
卻是見著樓下門口圍著院里的姑娘,還有街上來往的路人。
那被圍著的人,卻是一群穿著頗為異域的人。
時天看去一側(cè)跟著的易如柳,“如柳姐姐,這次又是什么事情???”
“是木須國的使節(jié)路過此地?!?p> 時天眼眸亂轉(zhuǎn)。
“木須國?”
“嗯,一個領(lǐng)地十分少的小國,聽聞押著一件寶物。”
易如柳著了修身的暗紅色的衣裙,外罩著一件紗衣。
朦朧間更是顯得腰肢纖細。
魅惑的眼眉在樓下那些使節(jié)中掃過。
“寶物?他們心也忒大了,出門在外不現(xiàn)財這道理都不懂嗎?
不過,是什么寶物???”
“不現(xiàn)財自然是該懂的道理,不過他們是想在弈城做個小拍賣,那全城皆知這寶物,倒是讓這寶物添了一份神秘,自然身價也就能漲起來了。”
易如柳說著,倒是唇角帶笑,不過到底有幾分諷刺。
“不是吧!他們到底是使節(jié),還是商人???”
時天倒是一針見血的說著。
易如柳也是點頭,“異國的商人總是以使節(jié)自居,不稀奇。
下去會會吧!”
易如柳這話是單給時天說的,因為她根本沒有挪動半步,倒是頗有一分要在這樓上掌控全局的意思。
時天倒是動了起來,一邊往樓下去,一邊停著那異國的商人用著粗獷的聲音高聲道:“我們已經(jīng)打聽了,你們這城不大不小,竟然還設(shè)有拍賣的地方。
我們這寶物怎么說也是國寶珍藏品,自然底價不低,不過還得本地人引薦才行?!?p> 時天一邊下著樓,一邊覺得好笑。
既是需要引薦,又想賣個好價錢,卻是來找青樓之人做引薦,是故意的吧?
她扶著紅木樓梯的扶手,已經(jīng)走到了雙邊樓梯的交合的平臺處。
那商人倒是左擁右抱著,頭發(fā)上滿是小辮,可見笑容下一口白牙。
見著時天下來,他不由得抬頭看去她。
時天這才仔細的看見剛剛說話的男人的模樣。
牙口雖白,但多是因為與那黑黃的皮膚有映襯。
那男人看向她,笑容依舊未變,可見那眼角皺紋橫生,那笑眼里也有一分狡黠劃過,只是掩飾的極快。
時天沒說話。
男人倒是頓了一下,放開了身邊的兩位姑娘,而后朝著時天的方向走來。
更是伸出了一雙手。
男人穿著花綠,和那些姑娘們倒是沒什么區(qū)別。
時天正疑惑他的動作,便聽著他低沉了聲音道:“沒想到,這院中姑娘漂亮也就罷了,竟然還有這么俊美的公子,只是不知公子可是這院中的老板?”
男人說著,伸來的手已經(jīng)握住來時天的手了。
時天頓時手邊應(yīng)哆嗦。
那人倒是稍微松了松手,但是沒有完全的放開。
倒是要翻過時天的手,仿佛要給她看手相算算卦似的,被時天一個猛勁給抽了回去。
“算是半個老板吧!怎么?你這寶物要引薦人,難不成是希望我去?”
時天身體側(cè)去一邊,盡量不把手放在前邊,那男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著,倒是點點頭,“對啊,就是這個意思,果然和懂我的人說話就是通達?!?p> 時天嘴角一抽。
誰懂你啊!
“那既是要讓我做引薦人,這寶物的真面目可是能讓我瞧瞧?”
“這……”
男人有些遲疑。
“不能就算了吧!弈城不大不小,也只有一個拍賣的地兒,而且能拍下的人估計也不多。
這城里的富商可是一個比一個摳門,所以還請這位老爺另尋他處,過了弈城就是富都,那兒可要繁華的多呢!”
時天笑著言說著,說完還順帶朝著樓上易如柳挑了挑眉。
易如柳只站定微笑著,不曾多言。
那異國男人卻是更加為難起來。
“可是,我若是非這里不可,公子可有什么辦法?”
“別無他法,不過,這寶物不是我瞧,是真正的老板一個人瞧,這也算是我們的誠意了,如何?”
時天不過就是好奇這寶物罷了。
那男人摸著光潔的下巴,倒是思慮的認真。
“好,就如此。”
聽著男人答應(yīng)了,時天更是開心起來。
眼神看去易如柳詢問著,易如柳也是點頭應(yīng)下了。
“未請問使節(jié)名姓?!?p> 易如柳站在二樓,微微垂眸開了口。
那男人這才抬頭看去樓上的易如柳。
只是一眼,他便眸子一定,似乎不能轉(zhuǎn)動了。
時天正得意著,可以看那寶物了,可是看著那男人見著易如柳的表現(xiàn)之后,頓時整個臉都皺做了一團。
如柳姐姐果然是魅惑人心??!
她無奈的搖著頭,然后走到男人身邊,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她就是這院中老板,問你姓名,你趕緊回答??!”
那男人這才渾身一抖,“噢噢噢,我叫那木他,姑娘喚我木他便是了?!?p> 這語氣倒是不像異國使節(jié)該有的,時天在一側(cè)聽得奇怪,但是沒有再多說,只是挑眉上了樓去。
易如柳站在樓上,倒是眼眉疏離,而后紅唇輕啟:“使節(jié)可在院中住下,蘭香院的規(guī)矩會有姑娘同你講,寶物查看的時間我會提前通知的?!?p> 那木他倒是有些木愣的點點頭應(yīng)下了。
只是還沒等他多看易如柳兩眼,易如柳便后退而去,他也被幾個姑娘纏身了。
其余同他一起來的使節(jié)們也是被眾多姑娘簇擁著。
倒是時天看著這情景,有些替他們趕到悲哀了。
她搖搖頭,然后跟著易如柳去了樓中樓。
只見著樓中除開喬老三,其他幾人都在。
了緣合十坐定,段也在他對面吃著一盞茶,倒是好奇的陸萍兒站在一處窗口往下望著。
時天進來后便坐定在臨近門口的位置,然后摸了一只紫砂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木他,這名字也真是奇怪了。
不過這木須國,你們可有什么了解?”
時天問完便喝起了茶,只是樓中三人無人應(yīng)她,倒是身后而后的易如柳答道:“千年前木須國的國土可是連你剛剛提及的富都都囊括了呢!”
時天喝著茶,險些一口噴出來,她咳嗽兩聲,又才看去坐去了她對面的易如柳。
“真的假的?那面積可大了,但是你之前不是還說木須國只是很小的地方嗎?”
“那是后來,聽聞木須國國君治理無方,民眾苦不聊生,后來忽而從地方殺出了一個人來。
此人將這木須國的國君逼殺到了那處小地方,才保留了木須國的國名。”
易如柳微笑著,眼尾卻是一點笑意都不見。
時天倒是嘟著嘴,“不解民意,唉……”
“你不好奇從地方殺出來的那個人?”
陸萍兒倒是轉(zhuǎn)身,很是活潑的說了一句。
時天眨巴眨巴眼,“好奇啊,不過你們會告訴我嗎?”
陸萍兒看著時天,然后很是認真的搖搖頭,“不會?!?p> “那不完了嘛!”時天嘴角一撇,很是郁悶的說著
“二姐說了,一定會讓你瞧上寶物,然后你就知道了!”
陸萍兒說的認真,笑意純真,倒是讓時天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先一邊懷疑著,一邊點著頭,“那好吧!我爭取如柳姐姐查看的時候,去偷看一把!”
“不必了,我已經(jīng)制定了,更適合你的計劃?!币兹缌趯γ嫠厥治兆∫恢挥癖p聲說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