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一張長桌擺滿豐盛食物,在喬老三眼里也只有那雞腿是他的真愛,不過今天他還算大方,早早去前街打了兩壺酒來,此時正吩咐著陸萍兒個各家倒著。
時天看著那酒水灑灑,心里是忍不住的想嘗,哪怕是蘇小姐面前,陸萍兒也斟了半碗酒,可惜就是不給時天分上一點。
時天看的揪心,眼神看去蘇嬌嬌,“蘇小姐,你是女兒家,喝酒應(yīng)該不太在行吧?”
她說著,手已經(jīng)朝著那敞口碗摸了去,可蘇嬌嬌還沒答,便見著經(jīng)羽和顧子逸都端著自己的酒碗過來了。
“喝我的吧!”
“拿去?!?p> 顧子逸還算溫婉一些,聲音淡淡的,經(jīng)羽就是一副誰欠著他東西一般,那態(tài)度十分惡劣。
剛剛本來還告訴陸萍兒和易如柳,打算原諒經(jīng)羽的時天,這會兒見著他這般態(tài)度,倒是忽然又不想原諒他了。
她扯扯嘴角,看著顧子逸那碗似乎要滿上一些,這才咧嘴一笑,雙手就朝著那碗伸去,卻還在半路,就被一直喬老三直接給拍掉了。
時天縮回手,被打的地方倒是不疼,就是油膩膩的,沾滿了喬老三口中雞腿的油漬。
時天撇嘴,“你們啊,真的是讓人沒法過活了,這個不讓我和嬌嬌一起,那個又要一副臨終告別的樣子,現(xiàn)在倒好,吃東西連喝的都不給我!”
時天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就差叉著腰,頭上冒著火了。
陸萍兒走過來,倒是無奈撅嘴,“你自己的身體不知道?你的傷不是平常利器所致,自然要多顧忌的,這酒啊還是少喝,畢竟烈性強,你若是想喝,過兩日我給你溫些桃花酒,給你過過癮!”
時天聽著陸萍兒的話,這才稍稍的安些,不過她還是挑著眉,很是歡喜的問道:“意思是,可以喝桃花酒,但是不能喝烈酒是吧?”
“你要這么覺得,那也可以,但是今天還不行??!快些吃飯,別等著飯菜涼了?!?p> 陸萍兒嬌嗔兩句,時天這才瞇眼一笑。
倒是顧子逸收回自己的碗,還算是自然,偏偏經(jīng)羽舉著酒碗,沒被人拒絕,也沒人接,偏偏時天還直接無視了他。
他惱怒著,一直就這么舉著酒碗,也就是喬老三在一側(cè)看著他那倔強模樣,好笑的將手往身上抹去了油,這才端了一碗酒,與經(jīng)羽碰了一下。
“好咧,大家吃好喝好??!”
喬老三話音剛落,便見著那后院門口,付塵一臉笑意姍姍來遲。
顧子逸見著付塵,也是立馬起身,卻是見著付塵揚手示意他坐下。
“不必走了?!?p> 付塵一邊入了座,一邊朝著顧子逸說道。
顧子逸剛重新拿起碗筷,聽著這句,又是一愣,“為何?”
付塵不語,只笑著,接過了陸萍兒拿來的一雙長筷,仿若沒有聽見顧子逸的一問一般,開始大快朵頤。
顧子逸正想再問,時天卻是狼吞虎咽下一大口飯菜,然后朝著他說道:“哎呀,人家付塵大師都說不走了,你呢,作為他的弟子,只管跟從,哪里那么多為什么啊?”
“難道時天小師父跟著幾位前輩一起做事,就從來不問緣由?”
顧子逸的話本只是對著時天說的,偏偏這話一出,倒是讓了緣五人面上一陣變色。
說來,時天雖然也問問題,不過多是些皮毛,至于深層次的,他們也不過是捎帶一二,要說時天的性子,只怕他們?nèi)羰亲屗⑷朔呕穑灰嬖V她那人是壞人,就該是要懲治的,只怕她也會愿意的。
時天也是一臉的氣憤,說著就要摔碗摔筷子了,卻是一旁的蘇嬌嬌先拉住了她,“時公子,飯菜該冷了。”
時天看著蘇嬌嬌一副賢妻的樣子,倒是有些恍惚,剛才蘇嬌嬌看她的眼神是有些柔情過度了哈!
顧子逸見著時天的樣子,這才看去周邊,瞧著幾位師的臉色不太好,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倒是付塵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xù)刨著米飯,錦云更是在其中左右為難,沒法插話的情況,她自然情愿將自己隱藏起來。
倒是經(jīng)羽眼神看著蘇嬌嬌拉著時天的手,模樣很是親昵,他的眼神卻是如同鷹隼,恨不得能直接眼穿蘇嬌嬌的手。
時天安穩(wěn)的坐回去,自然也是看到了對面經(jīng)羽的眼神,這才伸手在他面前揮動著,“傻啦!吃飯?!?p> 她很是郁悶的說著,這才又開始繼續(xù)吃起飯來。
易如柳看著那四人之間的情況,當真是撲朔迷離了,不過看著了緣的樣子,似乎毫不反對經(jīng)羽與時天的互動,甚至有些看好的樣子。
了緣如今的想法她倒是一時間猜不透了,手中的飯菜還是一碗,幾乎沒動過,易如柳的神情多了幾分煩憂,陸萍兒見著易如柳這般,正要詢問,卻是見著易如練走了過來,然后俯身朝著易如柳說了些什么,便見著易如柳將那慢慢一碗放回桌面,然后起了身。
“你們繼續(xù)吃著,前院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
時天嚼著飯菜,認真的點著頭,這種事情也是見慣不慣了,畢竟蘭香院收集的情報很多,是不是有些重大事情發(fā)生,他們自然不能不管。
一桌子人也都不太在意,連陸萍兒剛剛在擔心著,這會兒也沒在意前院的事情,只念著一會兒給易如柳重新熱了飯菜去。
易如柳一路到了前院,只見著門口聚集著一堆人,院子里的其他姑娘們也是指指點點的說著什么。
易如柳一來,大家也都紛紛息了聲,讓開了路。
易如柳才見著門口一個中年男子,穿著粗布麻衣,頭上盤著灰色粗布,隱約可見頭頂處黑白相間的發(fā)色。
那男子手邊還拽著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身紅衣,破爛不堪,膚色凝白,卻是見著臉上和手臂都是淤紫傷痕,女子半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著,很是傷心的樣子。
只是盡管傷痕累累,女子的容貌清麗絕美,卻是毋庸置疑。
易如柳看著男子,還沒說話,那男子便先吆喝起來了。
“你們誰是掌事的,我,我要賣了她……”
易如柳看了一眼男子,心里只覺得好笑,但是面上卻是一片平和,然后手一揚,便見著有小廝搬來圓木凳,她交疊著雙手在腿上坐下后,這才懶散的問了一句,“你是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