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fā)現(xiàn)這處地方,呂峰每天都會過來。雷打不動。
倒不是為了自己的口腹。
對于目前將小體格的爬行類,和嚙齒類作為獵物,呂峰對自己還是比較有信心的。這些基礎物種,在草原上還算遍地都是。
真正讓呂峰感到河邊具有無限魅力的,是像今天見到的,這么多獵物和獵手之間的眾生相。
經(jīng)過多次的返祖,現(xiàn)在就連飲食都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呂峰需要對自己以后的生計有新的規(guī)劃。
這里是它每天的必修課。
通過各種細致的觀察,起到對各種動物的詳細了解。特別是獵手與獵物之間的互動,此時呂峰更加充分打開了眼界。
它將每日來到河邊,當成了一種修行。
不但詳盡觀察各種食肉猛獸捕獵的行為,同樣對作為獵物的食草動物,也做到充分的揣摩。
回去的路上呂峰心事重重。
謹慎起見,以后嚙齒類的動物,都不能再繼續(xù)捕食了。
自己目前實力還是不夠強大,需要另外找到一種食物源作為補充。
可惜給它選擇的還真不多。
要不學著一些鳥類也去捕魚?呂峰眼睛一轉。
很快它又垂頭喪氣了。
斑馬和角馬被死亡翻滾的場景,很自然與捕魚的想法相繼冒出。
捕魚很危險。
呂峰覺得暫時還是先打消這種念頭。再說自己目前貌似還沒下過水。
火雞會游泳,但是游泳的能力還真不咋滴。屬于百米內(nèi)平靜的河面上,能靠雙腳扒拉到目的地。至于超過這種條件會不會嗝屁,那還真得交給運氣了。
某種老祖潛藏在體內(nèi)的基因,又一次蠢蠢欲動起來。
呂峰馬上愁眉苦臉了。
他還真不想冒出這種念頭。
心里可是想,朝著白堊紀霸主的老祖方向,返祖回去。一想到某些老祖的猥瑣行為,呂峰頓時很苦惱。
盜蛋打心底它都在抗拒。
很快呂峰又不斷的給自己做思想工作。
不再捕食嚙齒類,憑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變的飲食習性,呂峰只能向現(xiàn)實低頭。
嚙齒類才是小型獵手的主要食物來源。
像毒蛇這些爬行類,基本上也是獵手。
在自然界,平衡是關鍵。獵物與獵手之間,更加遵循平衡的原則。
數(shù)量的對比就是平衡的關鍵。
獵手不餓肚子,最基礎的因素,獵物的數(shù)量必須遠遠多數(shù)于獵手。
而且,獵物還必須具備好生養(yǎng)這種優(yōu)良的基因。
作為眾多小型獵手的食物來源,嚙齒類就具備了數(shù)量多與好生養(yǎng)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只要是陸地,不論在那個地方,嚙齒類都是小體格獵手,最好的捕獵對象。
可是嚙齒類同樣具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它們也是傳染性病毒的攜帶者。
中世紀歐洲大規(guī)模的黑死病,堪稱人類史上最為慘烈的世界大戰(zhàn)。
那場瘟疫,奪走了當時歐洲總人口的三分之一。
而這場災難的起因,則是一種被稱為“pest”的鼠疫。
嚙齒類,特別是名稱內(nèi)含有“鼠“這個字的,幾乎都是傳染性病毒,十分喜歡的媒介。
禿鷲無端消失,呂峰敏銳的預感到,沒有和禿鷲比肩的物種替補進來,草原正隱隱的在醞釀一場可怕的災難。
災難好像已經(jīng)有了開始的苗頭。
目前還沒有出現(xiàn)干旱,剛剛脫離聯(lián)盟沒多久的沙加特,竟然是以患上狂犬病的方式,出現(xiàn)在呂峰眼前。
患上狂犬病的動物,在草原上不是什么新鮮事。每年都會有一些動物患上。
可是,剛脫離了聯(lián)盟不久的沙加特,再次遇見時,竟然是以這種方式相遇。呂峰內(nèi)心隱隱有種不安。它不認為會這么巧合。
呂峰終歸還是戰(zhàn)勝了自己。它很善于對自己做思想工作。
相對與未來的危機,有盜蛋劣行的老祖,好像也沒有那么猥瑣了。
不但自己要盜蛋,以后也得對肯與諾遲灌輸。
特別是老諾,這家伙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強化后,對捕獵嚙齒類,它已經(jīng)是個專家了。
肯也同樣不能大意。花豹說到底可是草原上最不挑食的動物之一。
呂峰懷揣著滿腦子的復雜加快了腳步。天色已經(jīng)臨近黃昏了。
晚上才是草原上殺戮盡興的時刻。
相比白天的殺戮,晚上更是殺戮的天堂。大小貓科動物們,就很擅長晚上作戰(zhàn)。
這里不是瑪莎獅群的領地,得盡快趕回去了。呂峰開始奔跑起來。
超過獵豹的時速,時間上還不能太過持久,但是按照40的時速,它倒是能保持住長久的馬拉松時間。呂峰此刻正在以這種速度,在向營地奔回。
可能是長相太過怪異,或者經(jīng)常剿滅毒蛇的原因,加上呂峰平時就對生命保持敬畏,這段時間每天往返在營地與河邊,它竟然運氣爆棚到,沒有出現(xiàn)動物對它進行突襲。
終于回到營地,剛想喘口氣的呂峰,突然腦袋一陣充血,從脖子一直到腦袋頓時一片艷紅。
呂峰大驚失色!
它雙眼瞪得老大,整個身體莫名的出現(xiàn)發(fā)抖。
呂峰顧不上其他,對著獅群疾馳過去。
獅群和肯正在進餐。
真正讓呂峰大驚失色的,是它們進餐的主角,那是一條狗。
獅群和肯已經(jīng)將獵物啃食得差不多,只剩下一顆狗頭,還有狗的四只腳爪還是完整。
狗頭和腳爪的毛色呈土黃色。
呂峰看得膽顫心驚。
從狗頭和腳爪的顏色判定,這條狗屬于被馴化后,被委以看家護院的那種。
獅群和肯都圍住一團,它們的嘴上的血跡還沒有干,嘴角上到處是一片血紅。
狗肉的味道,應該很契合這幾只大貓的味蕾,獅群和肯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亮鬃甚至還做出十分回味的樣子,使勁的用舌頭舔著嘴邊的血跡。
見到呂峰那副瘋子般的模樣,獅群一臉茫然??细遣恢?。老大什么時候有這膽量?竟親自沖向獅群……
獅群還沒反應過來,呂峰已經(jīng)沖到面前。
紅頓時對呂峰一陣嘶吼,它最看不慣這只怪雞。
有了紅的帶頭,剩下的三只母獅同樣對呂峰嘶吼起來。它們也對這只怪雞,不是很好印象。
亮鬃倒是沒有對呂峰嘶吼,它瞇著眼睛,像想要欣賞好事的心態(tài)。
還是諾遲友好。老諾連忙擋在呂峰身前。
獅群沒少從動物聯(lián)盟這里得到好處。
諾遲深知呂峰是聯(lián)盟的老大。雖然現(xiàn)在聯(lián)盟只剩下呂峰和花豹,但是獅群的伙食目前還要倚仗花豹。
呂峰此時非但沒有感到意思害怕,反而一點不掩飾臉上的氣憤。
它臉色赤紅得耀眼,一對眼睛在獅群與肯身上來回不停的掃視。
與貓科動物正眼對視可是大忌。這會讓被對視的貓科動物,認為是在向它挑釁。
肯倒是不敢與呂峰對視,連忙低下腦袋。它很遵守貓科動物的規(guī)矩。
作為下屬,肯不敢與呂峰直接對視。
獅群可就不一樣了。
剛剛因為諾遲擋在中間,而暫時停止嘶吼的瑪莎四姐妹頓時忍不住暴躁。這回是這只怪雞主動挑釁,母獅們再顧不上擋道的諾遲,對著呂峰爆發(fā)出陣陣的咆哮。
沖突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