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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花燼香滿園

第四十四章:白澤少年

風吹花燼香滿園 兮無常 3639 2019-08-13 08:16:46

  東臨普陀寺內(nèi)晨曦四浮,朝霞朝鳳,旭日東升。含光殿上空,一片晴空萬里,蒼龍橫臥,曉霧初升。

  相反,白澤云麓谷內(nèi)的天氣倒開始不好起來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老天就像變了個臉似的大發(fā)雷霆,真是喜怒無常!

  天雷乍響,烏云密布,搞的猶如桃花源般的云麓谷內(nèi),一會兒白晝,一會兒黑夜。真是喜怒無常!

  天青色春雨淅淅瀝瀝,灑落在西子樓外,沾濕了路過巡視仙娥們的春衣,也滴綠浸透了西子樓外,白沙堤岸旁的點點酥柳。

  轟隆??!春雷一聲,不禁驚醒了西子樓內(nèi),蓮花檀木床上熟睡的鳳卿和如煙二人。

  “啊啊啊啊,唔,好可怕?!?p>  鳳卿一下子把頭縮在被窩里,嚇得不敢出聲。

  床頭,如煙笑眼盈盈的看著裹著被幾的膽小鳳卿。趁她一不注意,一下子就把鳳卿的被子給扯了下來。

  轟隆?。∞Z隆?。?!天雷乍響,如惡魔咆哮。長蛇紫電橫空,妄想撕裂云簏谷的狹長天際,直逼斷魂山結(jié)界而去。

  “啊啊啊啊,有鬼,有鬼!圣女姐姐,快把被子給我!唔啊。”

  鳳卿嚇得簡直快哭出來了,蜷縮著身子躲在床頭的一角瑟瑟發(fā)抖。

  如煙紅唇橫勾撲哧一笑,一張擦脂抹粉的大花臉直朝鳳卿恐怖的拌了個鬼臉,傻笑挑逗道:“傻瓜,昨晚還是你給我化的妝呢!我都不怕,你還怕個什么勁?

  噥,被子給你。瞧你這膽子?打個雷就怕了?!?p>  鳳卿嚇的一陣悶哼,連忙將被子搶了過去。她裹緊被子將頭露出,終于長長舒出一口氣:“好啦,好啦,我投降,我認輸,我認慫!我是真的怕打雷,還怕鬼。。唔啊啊啊。?!?p>  “行行行,你等會兒!我現(xiàn)在就去把妝洗了,免得你見了又害怕?!?p>  如煙迅速從床上起來,披上一件云薄青紗。一溜煙的功夫,如云煙般影子就沒了。

  “呼!嚇死我了,總算是走了。哎呀!一整張床總算是我的了。前進,占領新的未知地界。出發(fā)??!”

  鳳卿會心一笑,裹著被子一個翻身,便調(diào)皮搗蛋爬起床來。

  她長發(fā)飄揚,纖纖素手緩緩推開水月軒的潑墨門,一雙溫暖赤腳迎著涼涼春雨,翩遷而立在西子閣樓上。

  鳳卿清澈如煙般目光循著西子樓門外,朝披上一件云薄青紗冒雨踏青而行的如煙身影遠遠望去時,悄然掩嘴輕笑。

  西子樓外,天青色的煙雨漫過云麓谷如畫般的桃園仙境。

  遠處的秋月白堤上,一排楊柳枝頭躬身撩撥春水,似西子纖纖玉手浣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一簾如畫韶光景,輕掩門屝。赤足輕行,對停在指尖春燕問好。桃花片片,臥看滿樓芳菲,順起欄桿拍遍。

  鳳卿微倚欄桿,青眸沉醉,眨眼間仿佛相隔萬年,恍如三生隔世。紙短情長,道不盡幽幽哀愁,寫不盡綿綿情話。

  殊不知,一支鳳珠釵從柔美發(fā)梢上悄悄滑落,被萬年桃枝上飄來的徹骨春風給無力打落在西子樓外的白玉青苔石階上。

  瞧這巡視的仙娥們,不管不顧。鳳卿見狀一臉驚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徑赤腳下了樓。

  “總算找著你了?!?p>  鳳卿莞爾一笑,正欲彎身伸手去撿。不料,卻被一雙陌生白衣少年的手給抓了個正著。

  “春雨如絲香如油

  引入平仄向東流?!?p>  白衣少年躬下身搶先一步拾起鳳珠釵,低眉順眼拍了拍釵上的灰塵,將其放入懷中,淡淡答道。

  “那是我的!”鳳卿一驚,大叫道。

  “先對完對子再說。”

  白衣少年二話不說朝鳳卿拋來一壺百花釀,自己則緩緩從懷中取出那一支鳳珠釵,以目光細細打量。

  “你!好過分?。 ?p>  鳳卿穩(wěn)穩(wěn)接過拋來一壺百花釀,一手厲目指著白衣少年,氣憤尖叫。

  可乍一看,此白衣少年俊俏三分,儒雅七分,星辰劍目,濃眉如墨。

  一身白衣勝雪,頭帶丹青如煙草斗笠,手持水墨修竹花折扇。只是,白澤身邊早已無了白馬天靈駒。腰間拴著一壺陳年百花釀,此時也在鳳卿自己的手心上了。

  鳳卿低眉噙首,輕輕打開素色封絹,百花釀依舊醇香。

  “何故誤闖風月關?

  世人皆笑我蹉跎。“

  說罷,她只是笑笑,一眼熱淚盈眶,單手持酒仰頭。一滴生淚順臉頰流下后,果斷一飲而盡。

  “呵,還真是神的前世人的今生!

  西子樓回答的,與當年在醴泉府回答的,竟如出一轍,一字不差。

  從西子樓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只覺你與她相像,還不敢斷妄下斷論。

  現(xiàn)如今,果然是你。

  只是“世人皆笑我蹉跎”的,笑得是我,而不是你。

  你無憂無慮,笑起來陽光燦爛。不過是,為賦新詞強說愁。這般如此,顯然不是我所愿意見到的。

  香絲己解,此釵,還你?!?p>  白衣少年深意挑了挑眉,特意將釵往自己無瑕白衣上緊蹭了蹭。才將此釵安心放入鳳卿手心后,只是笑笑,頭也不回的手持花折扇,一滿憂慮的揚長而去。

  “哎....看樣子,孟婆煮的孟婆湯,還真是摻水不少!鳳卿現(xiàn)如今還掂記著前世的事,孟婆這忘川河水放的,八成讓孟婆湯清的見底。

  每每下黃泉,給孟婆她老人家送藥材時,已經(jīng)不止一次告訴她。孟婆湯要大火收汁,大火收汁!鹿血芝,迷迭香,忘憂草,碾成粉末,再撒上去。熬制濃香,再釜底抽薪,重做一鍋。

  為了地府節(jié)約開支,她老人家偏是不聽!哎,怎么不聽勸啊我說!真是?”

  揚長而去的白澤君不禁一臉怪哉,折扇不停敲打在手上即開又合。

  眼見著,白澤君愈行愈遠,即將要消失在彌漫著天青色煙雨中時。

  西子樓外,鳳卿一怔,旋即光腳朝彌漫著天青色煙雨中狂追而去。

  “誒!那個白衣少年,你等等!

  那個,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快給本公主我站住!別走那么快嘛!”

  鳳卿手持鳳珠釵,急的光著赤腳冒雨前行。險些摔倒,不過總算一把抓住白衣少年的手,一臉洋洋得意:“可總算抓住你了??煺f吧,你叫什么名字?”

  白澤一襲白衣回過頭來,直勾勾的盯著鳳卿死抓不放的手,冰冷的眸子里寒光閃爍:“放開手,平生我最討厭人抓我的手了。在下又沒做錯什么,為何要被抓?怎么?公主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抓我的手,難道是要降我白澤的罪嗎?”

  鳳卿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旋即慌慌張張的松開了手。反倒羞紅著臉,強烈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有意要抓你手的。

  什么興師問罪?。磕挠惺裁磁d師問罪?本來就沒有什么罪,又何談降罪?

  再說,我長的有這么兇神惡煞嗎?被你說成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豈不虧死!”

  正說著,大雨越下越大將赤腳完全掩蓋。鳳卿雙腳痛癢難耐磨搓著,一身濕淋淋的嘟囔著臉邊說時,還邊目不轉(zhuǎn)睛瞪著他。

  不料,白澤聽了此話,臉龐緋紅。悠閑自得的劃開扇子會心一笑,臉上通紅的也越發(fā)不好意思,滿臉笑意拱手作揖道:“原來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既然公主對我不是降罪之意。定是輕薄之意無疑了!”

  白澤莞爾一笑而過,臉上的表情似乎沒有之前那么生氣,連同之前冰冷的眸子,此刻也漸如冰雪般消亡。

  鳳卿遮手一怔,一臉毫不知情的樣子。

  “你笑什么?什么輕薄之意?難道我又說錯了什么東西嗎?白澤你該不會是理解錯意思了吧?我真的,真的不...不是那個意思!”

  鳳卿見白澤這般莞爾一笑,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若是在跟上次持簫男子還摟摟抱抱在一塊,死活不肯松手的樣子,那可就徹徹底底完了。

  “公主莫要害羞,也勿要害怕。在下并無惡意,也絕不會對公主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公主輕薄之意,在下心領了。若有朝一日公主需要,以身相許也好,赴湯蹈火也罷。

  白澤,定當義不容辭!”

  白澤拱手作揖,依舊莞爾一笑。臉上未絕有絲毫不妥,只管朝鳳卿行此大禮。

  “黃天在上,后土在下。公主心意,唯白澤,以大禮相邀。請受白澤九拜,九九歸一,方得始終。公主恩情,白澤愧不敢當!”

  見著白澤君突然跪下,在泥濘的雨地里朝自己深深一拜!

  鳳卿心頭咯噔一下,頓時傻眼!感覺喉嚨里像噎了顆雞蛋,一時間手無足措的不知道要干嘛。

  只顧像做賊心虛一樣,左顧右盼。見中途沒有人來往,連忙催促著白澤君,叫他趕緊起來!

  可白澤死活不肯起來,任憑如何催促,還是一如既往的繼續(xù)行著他那所謂的“大禮”。

  “哦,我的天吶。拜你大爺?shù)?!我又不是神?別拜了,求求你,別拜了!再拜下去,會死人的!!

  雖說我就快要死了,可我現(xiàn)在還沒死呢?再拜下去,會減我壽命的!

  快起來,快趕緊起來!叫別人看到多不好!你你你!咋不聽勸呢?”

  鳳卿簡直急得跺腳,心想著圣女說去洗個妝也不知跑哪去了,這么久還沒回來。

  而現(xiàn)在,又不知招惹了一個這么死活不要命的家伙。如今這雨下的越發(fā)大了,萬一除了人命,可如何是好?

  一臉恐懼的鳳卿,一想到此處。鳳卿這渾身啊,猛的發(fā)抖!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做一團。

  “哎呀媽呀,這可怎么辦啊,蘇鳳卿啊...蘇鳳卿!

  你說你的手咋那么癢?嘴長咋那么欠!少說幾句會死啊?如今倒好,又讓一個家伙誤會了意思!

  上一次,是個莫名出現(xiàn)法力高強的俊俏持簫男子。

  這一次,是個風度翩翩氣度優(yōu)雅的白衣癡情少年。

  你說說你,前世倒底辜負了多少男人?今生今世,才要把前世欠了他們的桃花債一并償還!

  還是你今世桃花運爆棚,一手一個桃花,一腳一個桃花?

  完了完了,這我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弄哪出?剛才我也沒怎么輕簿他呀?就不經(jīng)意間,偷偷趁他不注意摸了一下他的手。也沒干什么呀,清清白白的!真是?”

  鳳卿緊鎖眉頭,惱怒怨恨,簡直無語至極。見那白澤還在拜,鳳卿簡直不能直視,直接打著赤腳將身子轉(zhuǎn)了過去。

  不然,鳳卿自己要再看上白澤一眼,恐怕就要沖上去抽白澤他幾個巴掌。

  然后再狠狠惡罵上幾句:“你個該死無比!殺千刀的東西!你老子我還沒死呢!居然敢拜本公主,咒本公主死?

  再拜?老子我一巴掌呼死你!叫你好好反省做個正常人!”

  “哎呀不行不行,太硬氣了一點都不淑女!萬一嚇著他怎么辦,還是來個溫柔點的吧!”

  鳳卿努力打消自己之前瘋狂打罵的念頭。于是轉(zhuǎn)過頭來,對白澤緩緩微微一笑....

  

兮無常

白澤:我只屬于你一個人的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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