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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水湯湯

第十七章 修為似水分高下 心頭若云有卷舒 (1)

明水湯湯 寶玉by 3713 2019-07-06 09:14:04

  南潯勝了上虞之后,各位師兄心中甚喜,亦也是都有心試試這小師弟的劍藝究竟如何,于是也都又派起了功力自己中上等弟子上那蓬休臺,前去與南潯相較了。

  于是再后,南潯依次也是又勝了祁門道長的弟子谷里,清源道長的弟子江寧,文成道長的弟子松溪,以及曉起道長的弟子廣陵,且,南潯或是那幾招勝出,或是那十幾招勝出,這眾弟子,竟未有一人能在南潯手下過得那二十招劍招的。南潯各位師兄,尤其是那月河,越看越是欣喜,江陵道長亦也是喜不勝數(shù)的,連說了好幾個“好”。

  “青田,你覺我們小師叔這劍法如何?”便在此時,只聽臺下一人偷偷細(xì)聲說道。

  “小師叔劍法精妙,使劍使得若是行云流水一般,劍意無爭,以柔而成,想必是已經(jīng)領(lǐng)悟到那水行劍的精奧所在了”,只聽一個三十五六歲模樣的中年漢子回道,聽其言語,自也是便知其便就是那“青田”了。

  “那,與你的清水劍法相比呢?”那人又問。

  “這,這”,青田支吾兩聲,而后開口便即又回說道,“自是遠(yuǎn)勝于我。”

  “那,與你那十五年來的所修西峽劍法相比呢?”只聽那人忽然又問,問完之后,竟也還那么“嗤”一聲的,輕笑出來了,聽那笑聲,像是還帶著那嘲諷之意似的。

  “你,你”,但見這青田怒視著這位同門,登時之間,臉亦也是漲得通紅。

  原來,這青田年紀(jì)尚長,比那月河道長也是都要長了將近十歲,乃是因為其先前曾投于那豫西的西峽派學(xué)過七八年的武藝,只是后來,那西峽派的何峽主于那關(guān)外暴斃身亡,派中之人因爭奪那峽主之位,明爭暗斗,起了內(nèi)訌,后派中眾人漸漸也是就分崩離散了,這西峽派漸漸也是沒落、后也是就沒了,而這青田,則是來至?xí)x中投了玄武門,隨著祁門道長又學(xué)了數(shù)年。

  數(shù)年之中,青田雖是每日勤奮習(xí)劍,但其資質(zhì)、悟性終是有限,即便其有些的武學(xué)根底,亦是未能將那水行劍快速精進(jìn)的,且其內(nèi)功摻雜了甚多西峽派之力,又不甚純,故其功力在那玄武門眾弟子中,只也居于那中等偏上水平。青田入門之后,師父及眾師伯叔因見其會得他派劍術(shù),故也是經(jīng)常讓他與眾門人比劍喂招,想著歷練一下眾弟子那水行劍的應(yīng)變之法。早些時日,好在眾人也都未曾見過青田的西峽劍法,故在那比武較藝之時,青田也是常能取勝,可時日漸長,眾人皆都摸清了那西峽劍的劍法來路,這青田便也是就勝少敗多了,到得最后,這青田漸漸也是只敗不勝了,那些嘴上不饒人的師兄弟,更是隨口譏諷青田幾句,說是什么青田這十多年所修的那西峽劍法就一花架子、壓根也是沒啥用,如此這般,傳著傳著,到得今日,已是那“十五年所修西峽劍法”了。

  這,一直以來,乃是青田心中的陰傷,此時聽到這位師弟出言相譏,不自覺間,復(fù)便也是又著惱了。

  “你可別惱,你可別惱,跟你開玩笑的,可不待急眼的哈”,那人笑著又說。

  “哼,別人難說,勝過小師叔,卻是綽綽有余”,青田本欲動怒,忽卻一想,別的師兄弟之所以能破得自己那西峽劍,乃是因為他們都熟識了自己那西峽劍法的招式套路,找到了破劍之法,但這小師叔之前卻是從未見過自己那西峽劍,倘若自己出其不意,勝券便即在握。今日小師叔勝過了這么多師兄弟,自己若是能夠勝了小師叔,那也可真算是揚眉吐氣、臉上有光了。

  “那,你上臺去跟小師叔比試一番啊”,那人笑著又說。

  “比就比”,青田把眼一瞪,心里卻是一陣的暗喜。

  恰在這時,南潯又勝了嘉善道長的弟子云中,云中怏怏不樂,走下臺來。

  “師父,我來跟小師叔試試劍招”,青田撥開人群,走向人前。

  “你小師叔已連戰(zhàn)數(shù)人,讓他先行下臺休息一番不遲”,祁門見青田主動求戰(zhàn),心中已是知了了其中幾分意思,且又想自己這南潯小師弟也又年輕力微,久戰(zhàn)自是不利。

  青田一聽,心內(nèi)登時便即又想了,是了,小師叔現(xiàn)已連戰(zhàn)數(shù)人,體力肯定也是不怎濟(jì)了,現(xiàn)在若是趁勢,更易取勝,于是故用那激將之法,朝那臺上也是說道,“那,小師叔,師侄就等你休息一刻鐘后再加切磋。”

  “青田!”祁門道長如此聽后,便也更知那青田之意了,心中不由的便也惱怒了起來。

  “不,不用,青田大哥既有心指教,那現(xiàn)在賜教便可,小弟開心著呢”,南潯笑道,而后轉(zhuǎn)向祁門道長的,也是又道,“六師兄不必掛懷,師弟我身子骨好的很,現(xiàn)在也還未曾累得?!?p>  “既如此,那便依了師弟”,祁門說完,轉(zhuǎn)向青田,“只可用本門劍法?!?p>  “這,師父”,青田聽后,心內(nèi)隨即也是就又想了,小師叔這水行劍使得如此之精妙,就連那云中師兄都不是其對手,自己若是只用本門劍法,那決計也是勝小師叔不得的,自己之所以想著跟小師叔比試一番,乃是因為先前想借著小師叔不識自己那西峽劍,出奇制勝的,現(xiàn)今師父卻只就讓自己用這本門劍法的,那自己定也是是必敗無疑、又要于這眾人之前出丑了,如此這般想著,心中好是不忿,怨言脫口欲出。

  “無需再過多言,你小師叔未曾見過你那路劍法,若是傷了,可如何是好,你且去吧”,祁門又道。

  “好,那徒兒聽師父的便是”,青田說著,提劍含怨登臺去了。

  “青田大哥,小弟來領(lǐng)教您劍上高招,若是失手有了冒犯,還望青田大哥多多恕罪”,南潯見青田上臺了,張口熱情說道。

  “冒不冒犯的,且要看小師叔的本事了”,此般一邊說著,青田揮著長劍,一招“嘯傲湖山”,朝著南潯的左肩削來。

  南潯如此一看,登時便即想了,這青田大哥怎的如此心急啊,話這還沒說完的,便也就要開打了,一邊想著,隨手也是使出了那么一招的“挾山超?!?,把青田的這一來劍給蕩開了。那青田久經(jīng)劍場,經(jīng)驗豐富,反應(yīng)倒也靈敏,見自己的這一招“嘯傲湖山”被蕩開了,便就借著自己蕩開的這一力道,趕忙變換劍招,使將出了一招“氣吞湖海”,向著南潯右肩削去。南潯倒也不慌,劍刃上挑,隨手使了一招“出山清泉”,輕輕的,也便架住青田的這一劍,隨后,不待這“出山清泉”使老,一招“山高水長”,向著青田的右肩也是削去了。

  青田看后,把劍一橫,只聽“當(dāng)”的一聲,南潯這一劍算也是給格開了。南潯一瞅,青田在這橫劍一格時,右胸門戶大開,露有一破綻,于是劍尖前伸,向著青田的右胸便也刺去了。

  可,南潯也就在這么往前刺時,往前又一瞧時,只見那青田面色鐵青,甚是的難看。便在此時,南潯心內(nèi)也是又一想,剛才自己在勝了那云中時,便就見云中一臉的怏怏,顯是極為的不樂,自己這也是才知,自己跟同門弟子這般切磋,他們被自己這么輕易的就給勝了,臉上自是也都無甚光彩的,故便也是都生自己的氣了。此時見青田眼神之中,盡是那怨懟恨意,心內(nèi)一“怯”的,是故這一劍并不刺下,緩緩一斜,而后也是就又收了回來。

  青田見南潯這劍并不刺下,趕忙施展劍招,反攻了過來。南潯由于此時心中有事,也便不積極迎敵了,只在那一味格擋的,也不去進(jìn)攻,青田左來一招“一瀉汪洋”,他用那“破浪乘風(fēng)”給卸了,青田使出那一劍的“水月鏡花”,他便用“水中撈月”擋開,青田攻來一招“乘高決水”,他反使一招“水落歸槽”架住,青田連削三劍“山河表里”、“河出伏流”、“三江七澤”,他只用著那么一招的“江漢歸宗”,便也是又給化解了。

  如此以來,那青田與南潯來來回回的,竟拆了有那么三四十招的劍招,顯是青田劍術(shù)之精,在那眾位上臺的弟子之中摘得頭籌了,那架勢,好似竟還都勝過了那劍術(shù)居于上流的云中一般。臺下有些不明其中緣由之人,居然也是都還叫起了“好”、“青田師兄好劍法”來。

  青田愈戰(zhàn)愈猛,愈戰(zhàn)愈有斗志,之后接連也是又強(qiáng)攻了個近十招,可不知怎的,但見那南潯劍招甚是妥穩(wěn),滴水不漏,并無半點的破綻,不管自己用何招式,終究也是破不了南潯的那劍招。

  而,便也就在這時,青田又使將出了那么一招的“滄海橫流”,直直的也是刺了過來,南潯見青田使出的這招“滄海橫流”,并不純熟,似是太過用力,失了劍意,右腹露有一好大破綻,劍隨心去,隨手一招“氣決泉達(dá)”,輕飄飄的,也是刺將過去了。

  青田見南潯這一招“氣決泉達(dá)”如此乘隙而來,眼見自己便即就給小師叔制住,于是在那腦中趕忙的也是想起了那拆招之策,可是,苦思冥思、左想右想的,竟卻覺得自己那所學(xué)水行劍法之中,竟無任何一劍招可擋小師叔的這一來劍,一著急間,順勢的便就將自先修習(xí)的“西峽劍”中的一招“排山倒峽”使將出來了,出劍既快且猛,狠辣至極。

  南潯之前沒見過那西峽劍法,亦也不知這青田還會得那別派劍招,是時,看青田那劍來勢,本還以為是水行劍中的那招“倒峽瀉河”,于是便也又想著再用那“水落歸槽”將其劍力泄掉??梢簿驮谶@時,只見青田劍尖一轉(zhuǎn),“歘”的一劍,正中南潯左肩。

  幸好南潯反應(yīng)也是極快,見青田這劍刺來之后,忙施輕功,向后一躍,故這一劍也是就只刺進(jìn)了半寸來深,倘若不及時后躍相避,被這一劍直刺下去的話,那真也是兇險至極了。

  “逆徒!”便在這時,只見臺下祁門道長飄然上臺,長袖一拂,只聽“當(dāng)”的一聲,還未及看清的,便就見那青田手中的長劍登時也是落地了,而后,那祁門道長袍袖隨之又是一帶,便也又見那青田一個跟頭的,登時也是摔將出去了,“咚”的一聲,直是摔至到了那蓬休臺下。而此之時,祁門道長飄然便又至那南潯身前的,伸指趕忙點了南潯左肩上的那“秉風(fēng)穴”和“附分穴”,以防南潯多度失血,而后急切便即問道,“小師弟,小師弟,你沒事吧,傷的可重?”

  “六師兄寬心,只是皮外小傷,不礙事,不礙事的”,南潯笑著吐了吐舌頭。

  而后南潯其他幾位師兄盡皆上臺,問候看視,關(guān)切至極,就連師父江陵道長亦也是上臺前來看候,反而搞得南潯倒是不好意思了。

  此時,又有誰關(guān)心過那摔于臺下的青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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