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孫氏抱著一臉懵的小姑娘蘇儀,不顧小姑娘手腳亂動,直接在蘇儀肉嘟嘟的小臉蛋上吧唧親了兩口,
“哈哈哈哈!”
老爹蘇德看著夫人和兒女嬉鬧,這次難得的沒有生悶氣,笑得爽朗而自豪。
其實對蘇文鋌來說,有些不能理解老爹蘇德和母親孫氏的表現。不就是幫家里解決了一點困難么,至于這么激動?
不過在以后,等蘇文鋌了解某些家族歷史之后,蘇文鋌就能理解現在的蘇德和孫氏了。因為蘇文鋌的印刷方法,幫了蘇德和孫氏的大忙,而這個大忙,并不僅僅只是一間印刷作坊而已!
“老爺,夫人,公子?!?p> 這個時候,管家蘇伯走了過來,對三位主家分別施了三個禮。
管家蘇伯見老爺、夫人、公子全都在樂,雖然不知道主家們在樂什么,不過作為一個忠誠的老奴,主家樂,他也跟著樂。
所以蘇伯施禮時,嘴角都帶著一抹笑容。
“蘇伯啊,有什么事?”
蘇德問道。
“老爺,蘇州衛(wèi)張晉張指揮使大人在門外相邀公子,說是請公子一同赴宴?!碧K伯說道。
“張晉?文鋌,是借了200兩金子給你的那個張晉嗎?”母親孫氏問道。
赴宴?
蘇文鋌想起來了,早上出門在街上碰到張晉,當時確實說過要請他喝酒來著。
“娘,就是他,我們約好了今晚一起喝酒的?!?p> “哦,那你去吧,我兒,好好結交這個朋友,但你也不可喝得酩酊大醉和鬧事,知道了么?”孫氏點頭道。
“知道了,娘,您就放心吧!”
“好,那你快去吧,別讓人家久等。”
“好的,那爹,娘,我就先去了?!?p> 蘇文鋌走出蘇宅大門,只見街邊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有車夫,馬車后面有數十騎大漢,皆著便衣,腰懸刀劍。
那車夫見蘇文鋌出來,拱手對馬車里面說了句什么,大抵是說:“蘇公子出來了”這樣的話吧。
馬車的車簾被掀開,探出半個身體,其身穿秀才襕衫,頭戴四方巾,做書生打扮。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晉。
“蘇兄!”
張晉猛地揮手,臉色看起來很急切。
“蘇兄,快上馬車,時間不多了!”
蘇文鋌疑惑,不就是出去喝酒吃飯么,難道還要趕趟,還要搶時間不成。
蘇文鋌跨上馬車,進入車廂。
“出發(fā),速度快點!”
張晉看來是真的急,蘇文鋌才剛剛進入馬車,還沒來得及坐下,張晉就吩咐車夫快點走,一幅急不可耐的樣子。
蘇文鋌在顛簸中坐下,奇道:“張兄,你這么著急做什么,難道翠玉樓的座位要靠搶的不成?”
崔玉樓,是整個蘇州府中,規(guī)格最高的一家娛樂場所,所從事的活動都是高雅的歌舞與詩會。
拜老爹蘇德的影響,蘇文鋌從來就沒去過翠玉樓這樣的地方。后來結識張晉,被他硬拉著去過一兩次。
所以,有關翠玉樓的座位問題,蘇文鋌可以說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張晉一愣,詫異地看了蘇文鋌一眼,驚訝問道:“蘇兄,別說你不知道?!?p> 蘇文鋌比張晉還楞,奇道:“什么?”
張晉睜大眼睛看了蘇文鋌好一會兒,然后張晉一拍手中折扇,道:“看來蘇兄你真不知道?!?p> 蘇文鋌坐著不動,也不說話,只是淡然的看著張晉。
張晉好幾次張開嘴,話都到了嘴邊,可是最后又閉上了,活生生將那個“震驚”的消息咽下肚。
蘇文鋌不問他,他怎么說呢,如果輕飄飄和“廉價”的說了,則體現不出這則消息的高貴和神秘,這簡直是一種玷污!
于是,張晉也裝著,不說。
過了好一會兒,張晉實在憋不住,他苦著一張臉,說:“蘇兄,難道你就不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么?”
蘇文鋌淡笑,順著張晉的話問道:“哦,那到底是什么事?”
張晉如釋重負,將手中折扇一甩,將畫滿了畫作詩文的扇面如孔雀開屏般展露出來,騷包的扇了幾扇。
張晉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說道:“今天,是柳大家的二九芳辰。柳大家特意從南京回到蘇州,在翠玉樓舉辦芳辰宴,遍邀蘇州才俊、名人雅士。乃是蘇州今年一等一的盛會!”
“柳大家是誰,她很厲害?”
蘇文鋌問道。
“什么!”
張晉好似聽到了一件極不了得的大事一般,以富含韻律的腔調“唱”出這兩個字,并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愕然地看著蘇文鋌。
裝出來的風騷瞬間垮塌。
張晉看著蘇文鋌就像看著一個怪物似的,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蘇兄,你連柳大家是誰都不知道,我……我……”
張晉“我”了兩下,結果也沒“我”出個什么來。
蘇文鋌倒挺淡定,說道:“這位柳大家很出名?”
不過,蘇文鋌心里還是有點發(fā)毛的,從張晉的表現來看,不認識那位柳大家就好像不認識國民偶像劉德華一樣。
排除掉蘇文鋌來自深山老林的可能性,那么就只有一個解釋,蘇文鋌不是蘇文鋌……
這是蘇文鋌最大的秘密,盡管蘇文鋌不認為有人能夠勘破這一點,但一想到自己在某些“常識”性的方面出了岔子,心里還是有點不穩(wěn)。
“柳大家,柳如是??!”
張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柳如是!
我去,柳如是就說柳如是嘛,說什么柳大家,這不是誤導人么!
柳如是,是南京秦淮河畔艷冠群芳的歌姬,名氣大得很,就連后世作為殺手的蘇文鋌都聽過她的鼎鼎大名。
“原來是她!這么說,我們是去參加柳如是的芳辰宴?”
張晉輕撫胸口,一幅受驚不小的樣子,道:“蘇兄,你終于想起來了。對啊,我們就是去參加柳大家的芳辰宴。到時候蘇州府的名人雅士齊聚一堂,一定非常熱鬧!”
“張兄,我們不是說好去喝酒的么?怎么又去參加什么勞什子的芳辰宴?”
“呃……蘇兄啊,喝酒隨時都可以喝,可是柳大家舉辦芳辰宴這樣的盛會,多年也難得一見吶!我們不去,豈不是虧大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