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那五個紅毛鬼都是蘇文鋌干掉的,他作為被追殺的對象,敵人被別人干掉了,他說聲謝謝,也是應該的。
英吉利人!
他一開口說英語時,蘇文鋌就知道了他是哪國人。
不過,英吉利人又如何,誰知道他會不會傷害柳如是等人呢,所以,蘇文鋌的槍口對準了這個人。
“easy!easy!”
這位英吉利人舉起雙手,并丟掉手中的火槍,以示自己并無惡意。
蘇文鋌用不怎么流利的英語喊道:“將船劃過來,離我三米以內!”
三米以內,就是蘇文鋌可以感知到對方有沒有惡意的距離。
“你會說英語?!哦,上帝啊,太好了!好好,我馬上把船劃過去?!?p> 這位英吉利人將船劃過來后,蘇文鋌一感應,并沒有感應到惡意。
蘇文鋌把手槍收起來,說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蘇文鋌說罷,轉身扶起趴在甲板上一臉呆滯的柳如是。
蘇公子竟然還可以說西洋話,太出乎她的預料了。
“朋友,朋友!”
英吉利人急了,他現(xiàn)在孤身一人,語言又不通,身無分文,在這大明王朝,恐怕活不過兩天。
蘇文鋌轉身,以英語問道:“還有何事?”
“我的朋友,你好,請容我做個自我介紹,我是來自英吉利的奧利弗·克倫威爾。現(xiàn)在我受了傷,肚子又餓,能不能讓我上你的船,載我一程……”
蘇文鋌起身后,居高臨下看去,只見此英吉利人的船上除了他以外,還有六七具尸體,皆是金發(fā)碧眼的歐洲人。
被蘇文鋌扶起的柳如是,見蘇文鋌和這個西洋人之間嘰里呱啦,好奇問道:“公子,他說什么呢?”
“他說他受傷了,要來我們船上?”
柳如是看了這位英吉利人一眼,說道:“奴家看他怪可憐的,不如……”
蘇文鋌笑道:“那好吧?!?p> 蘇文鋌轉頭看向英吉利人,說:“你上來吧!”
英吉利人,還有荷蘭人。
蘇文鋌正好想到一些問題,可以問一問這個英吉利人,奧利弗·克倫威爾。
奧利弗·克倫威爾受了一些傷,攀著繩子爬上蘇文鋌所在的大船時,差點掉下去。還好他命大,被蘇文鋌一把拽了上來。
“謝謝,謝謝,我的朋友!你救了我一命,哦,我的上帝……”
“少廢話,去那邊呆著!”
蘇文鋌隨手一指船頭的位置,那個駕船的老叟也縮在那瑟瑟發(fā)抖。
“是是!”
“對了,你船上的尸體,我要處理掉,你沒有問題吧?”
奧利弗·克倫威爾看了一眼小船上的同胞尸體,有些悲傷地說:“沒問題!”
蘇文鋌點了點頭,道:“待在船上別亂動,等我處理完這些尸體,再幫你處理傷口?!?p> “好的,您先忙?!?p> 蘇文鋌將奧利弗·克倫威爾帶到船頭,讓他躺在駕船的老叟旁邊。
剛才的激戰(zhàn)可把老叟嚇壞了,但他第一時間就蜷縮了身體,躲在船舷后面,并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同樣沒有受到一點傷害的,還有侍女夢竹,她端著酸菜魚鍋進船艙處理,成功躲過流彈的威脅。
現(xiàn)在,后怕的夢竹正與柳如是互相檢查,彼此詢問有沒有受傷之類的。
蘇文鋌走近那老叟三米以內,仔細感應了一番,沒有惡意。
這個時候,蘇文鋌的手已經搭在腰間的手槍上面,若剛才感應到這個老叟有惡意,蘇文鋌一定會嘣了他。
“我希望剛才的事,不會有除在場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知道,明白嗎?”
蘇文鋌冷冷地對老叟說道。
“明……白,等貴客上岸后,老朽就不認得貴客了,今天的事,只是老朽做了個噩夢?!?p> 蘇文鋌搭在腰間手槍上的手收回,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錠金子,約十兩左右。蘇文鋌隨后丟給老叟,道:“我相信你說到做到,這錠金子就當是你的封口費!”
老叟拿著那錠金子,忙道:“貴客放心,老朽說到做到?!?p> 蘇文鋌點了點頭,接著離開船頭,開始處理兩艘船上的尸體。
“公子,奴家先幫公子處理手臂上的傷口?!?p> “等一下,我先將這兩艘船處理掉再說?!?p> 蘇文鋌吩咐老叟駕船靠近紅毛鬼的船,將這艘船和奧利弗·克倫威爾的船并在一起,然后從靜止空間中取出一個水桶,水桶中裝的是蘇文鋌從貨輪油箱里取出的燃油。
在大船上的柳如是、夢竹、奧利弗·克倫威爾,還有老叟的注視下,蘇文鋌提著一個桶狀物,往兩艘小船上“潑水”。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蘇文鋌在干什么。
蘇文鋌“潑水”完畢后,回到大船,然后掏出手槍,對著兩艘小船就是一槍。
噗!
兩艘小船上瞬間冒出熊熊大火,眨眼間就被大火完全吞噬。
“我們離開這里!”蘇文鋌說道。
“是是!”駕船掌舵的老叟馬上行動起來,不一時,蘇文鋌等人已經看不見身后熊熊的烈火了。
淀山湖水道復雜,剛才那個地方環(huán)境優(yōu)美,卻沒有多少人去那,所以,從柳如是的水壺被擊中炸裂,到蘇文鋌毀尸滅跡,離開此處,都沒有別的人出現(xiàn)。
“公子……”
柳如是眼圈紅紅,當她揭開蘇文鋌左手手臂上的衣服,見到手臂上的創(chuàng)傷時,柳如是忍不住落淚了。
若不是蘇文鋌替她擋了一下,此時這個嚇人的創(chuàng)傷就在她身上了。
柳如是心里又是感動,又是難受。
這么大一個傷口,該有多痛??!
鉛彈必須取出來,蘇文鋌從包袱里“取”出一只手術使用的鑷子,以及創(chuàng)傷藥、繃帶,以及酒精等物。
這些急救物品和工具,作為一個殺手來說,也是常備的。
蘇文鋌用另一只手捧著柳如是滑嫩的臉蛋,拭去柳如是臉上滾燙的熱淚,笑道:“這一點小小傷口,沒事的,你哭啥?”
柳如是抽了抽鼻子,道:“奴家何德何能,蒙公子舍身相救,奴家……”
“那你準備怎么報答我呢?”蘇文鋌笑道。
柳如是呆了呆,主動要求報答嗎?這樣的話公子如何說得出口??!
柳如是鮮嫩的小口張了張,道:“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