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而這全都是因為楊冠書在下課以后第一時間就走到了溫初玖的身邊。
如果不是因為大家都知道楊冠書是一個只會讀書而運動細胞幾乎為零的男生,夏晚絕對會向體育老師推薦讓楊冠書成為下一次運動會代表高二一班的短跑選手。
但凡事總講求先來后到,哪怕夏晚的心里再著急,他也只能安靜地等待楊冠書和溫初玖的對話結束。
在此之前或許他還可以趁這段時間再好好捋一捋待會兒要和溫初玖說的話的先后順序。
盡管他已經(jīng)在剛剛的課堂里想了無數(shù)遍并且倒背如流了。
可惜的是,無論夏晚怎么等,楊冠書那張讓他討厭的嘴巴依舊沒有如他所想的閉上。
他宛如有數(shù)之不盡的話題要和溫初玖說,先是發(fā)表了他對于這場數(shù)學競賽的看法,再而頭頭是道地分析他覺得比賽中會出現(xiàn)的題目。
兩人的對話內(nèi)容完全讓夏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夏晚看來他們完全就是在討論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
而他更想大聲告訴楊冠書的是,哪怕溫初玖不和他討論分析,也是能夠抱一個冠軍回來的,所以他希望楊冠書不要再說下去了——溫初玖并不需要他的提醒。
越是這么想夏晚的眉頭就越發(fā)深鎖,然而他自己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臉色此刻有多么的難看,可是一旁的溫初玖卻發(fā)現(xiàn)了。
縱然臉上的微笑并沒有消失,但是溫初玖已經(jīng)開始覺得不耐煩了。她實在是無法忍受楊冠書臉上那遮掩不住的洋洋得意,好像代表班級出賽是一件值得他不斷夸耀的事情。
雖然沒有開口打斷楊冠書說話,但實際上溫初玖也并沒有在用心聽楊冠書在說些什么。所以,這才讓她注意到了夏晚的異樣。
溫初玖總覺得自己好像不太能理解夏晚每一次生氣的原因,好比上一回無端端地不愿意和自己說話,后來又莫名其妙地回到原狀了。
或許也不算是莫名其妙,若真要深究夏晚恢復原狀背后的原因,那么想來是因為那兩張夏晚的照片又原封不動地被送回自己的錢包。
然后,那兩張照片至今仍然被放在溫初玖的錢包里,再也沒有被取出來過。
不過,溫初玖覺得夏晚的沉默寡言還是體驗過一次就夠了,那實在讓人怪不好受的。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楊冠書終于結束了他的發(fā)表大會,心滿意足地走了。溫初玖回過頭,赫然發(fā)現(xiàn)夏晚似乎睡著了,而且雙眼下是那經(jīng)常都會出現(xiàn)的淡淡烏青。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溫初玖都沒有想明白當時的自己到底是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一個動作,她伸手輕輕地拉了一下夏晚的衣袖,就好像是一根羽毛掉落在了地上般,本不該造成任何的動靜,卻還是驚動了夏晚。
倏地睜開眼睛,夏晚的眼神落在了溫初玖那來不及縮回去的手,笑了——
宛如是意外地獲得了肖想已久的什么似的——夏晚臉上的笑讓溫初玖的臉蛋微微發(fā)燙。
“笑什么呢?”伸手拍了一下夏晚的肩,溫初玖試圖以此掩飾尷尬,但似乎并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