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躲在臥房里,心中惶惶不安,那兩人分明就是妖界皇室親衛(wèi),他們來尚書府目的何在?就是為了送信?難道妖皇知道人界還有一個皇族血脈?
李玉心里煩躁至極,一方面擔心妖皇知道人族還有一個皇族血脈,一方面又擔心皇室親衛(wèi)來人界絕不會是單單為了送一封信,會不會是為了抓她而來?
這時候方念九回來了,看李玉緊皺眉頭愁容滿面的樣子,心中猜測十有八九是在擔心今日來的那兩人。
“夫人今日怎會如此不安?可是有了什么難處?”方念九進門就斜坐在軟榻上,笑瞇瞇的問李玉,心中忍不住有一點小得意,蛇妖也有吃癟的時候。
李玉停下來回走動的腳步,徑自走到方念九面前,雙手撐著軟榻的靠背,俯下身來,將方念九逼到軟榻的角落,臉幾乎要貼在他的臉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你可認得今日來的那二人?”
方念九被嚇的身體僵硬,大氣也不敢出,腦子里一片空白,本來準備拿來嚇唬李玉的話一句也想不起來了,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不認識,第一次見他們來尚書府?!?p> “他們是什么人?來尚書府干嘛?”李玉依然一臉嚴肅的盯著方念九。
“來送信,我爹多年前的一個朋友差他們來送信,我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狈侥罹殴怨缘拇鸬馈?p> “來送什么信?”
“我也不知道,我爹不給我看,你可以去問我爹?!?p> 聽了方念九的回答,李玉才緩緩起身,方念九輕拍胸口坐直身體,長出一口氣,心道,在家天天被威脅,一定要去京畿護衛(wèi)營。
李玉心中依然難以安定下來,方念九看來是一無所知,不如去找方文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下,看能不能了解到些內情,隨即直接就去找方文去了。
方念九對那封信尤其是那兩人異常好奇,也悄悄跟了出去。
李玉滿腹心事的來到正廳,方文不在,上午在文期酒會遇到的趙寅卻端坐在前廳喝茶,旁邊站著一個隨從,看到儒雅俊秀的趙寅,李玉布滿陰霾的心情瞬間好了大半。
“趙公子,你怎么在這里?”李玉笑嘻嘻的邁進前廳。
正低頭若有所思的趙寅一抬頭,心中驚訝不已,這不是上午方念九身邊的女子嗎?怎么會在這里?
趙寅連忙起身,笑道:“沒想到在這里也能碰到姑娘你,我來找方尚書有些事情,姑娘您是?”
李玉莞爾一笑,輕聲道:“我是……”
“她是我家夫人,哈哈哈,趙兄,是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方念九不早不晚,正好在這時出現(xiàn)在門口。
趙寅搖頭苦笑,暗罵自己愚鈍,方念九,不就是方文那個嬌生慣養(yǎng)的獨子,科考交白卷畫烏龜?shù)哪俏宦铩?p> “方兄,想不到我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壁w寅滿臉堆笑的向方念九拱手,這方念九還真是深藏不露啊,本人與外面的傳聞截然不同。
“你們認識嗎?”這時候換了衣服的方文從內室中走出來,剛好聽到幾人的對話。
趙寅笑著道:“上午在文期酒會剛見過,楊統(tǒng)領之事方兄和方夫人也是知道的。”
方文驚訝的點點頭,著實沒想到方念九沒去醉月樓喝花酒反而去醉仙樓參加文期酒會。
方文向方念九和李玉介紹了趙寅,果不其然,他就是當今皇帝的兒子,二皇子,正是為了京畿護衛(wèi)營大統(tǒng)領楊志而來。
幾人寒暄幾句,二皇子趙寅便匆匆告別,臨走之前還連連拜托方文費心幫忙。
送走了二皇子,方念九好奇道:“二皇子為了楊志怎么求到我們府上來了?”
方文嘆了口氣,道:“上午在文期酒會上,楊大統(tǒng)領不知怎的被人無端激怒,竟然誤殺了一名書生,皇太子一系肯定是要咬住不放了,二皇子想為他留條活路,又不好直接去找皇太子,就來讓我去找你岳父和皇太子求情。”
“那楊大統(tǒng)領一介粗人怎么跑到文期酒會上去了?”李玉也是不解。
方文笑道:“楊大統(tǒng)領雖然胸無點墨,但是對這些文人騷客卻喜歡的緊,最好詩詞歌賦,每個月的文期酒會都會跟著二皇子一起去湊熱鬧,這幾乎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的事。”
“看來楊大統(tǒng)領也是著了人的道啊?!狈侥罹鸥袊@道。
“好了,你們也不要胡亂猜測了,我去一趟宰相府,楊大統(tǒng)領也是一個忠義之人,皇太子想要的不過是京畿護衛(wèi)營大統(tǒng)領的職位,軍方一脈為保楊志已經答應了?!狈轿臒o奈搖搖頭,帶著幾名隨從出門上了馬車。
“楊志是怎么著了人的道,你倒是說說,我們不是親眼看到他提刀殺人的嗎?”李玉好奇的拉住方念九問道。
方念九一笑:“你怎么還對這些陰謀詭計感興趣?”
“別廢話,叫你說你就趕快說!”李玉瞪眼道。
方念九撇撇嘴,道:“楊志喜歡去文期酒會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他在文期酒會上的表現(xiàn)我們也是見了的,本是個豁達直爽之人,怎么就會與人爭執(zhí)提刀殺人呢?”
“怎么會呢?”李玉歪著腦袋看方念九。
方念九一笑,道:“你再回憶那個布衣書生,全程面如死灰,雙眼無神,性情暴躁,充滿攻擊性,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死的一定就是他。”
“你是說那布衣書生故意挑釁激怒楊志?”李玉恍然大悟道。
方念九點點頭,“對!那布衣書生分明就是一個被人控制了的死士,自知命不久矣,所以才會有那般表現(xiàn)。”
李玉不禁再一次對方念九刮目相看,當時她也在現(xiàn)場,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你這么聰明,又這么滿腹詩書,卻為何要在科考場上交白卷畫烏龜落得一個不學無術的罵名呢?”李玉漸漸有些看不透眼前的方念九了。
方念九一愣,訕笑道:“我本就是個放縱不羈不愿受約束的性格,我爹又不愿我入仕做官,所以才有此一段佳話?!?p> “一段佳話?”李玉斜著眼睛反問道。
“哦……呵呵……反正也差不多嘛,就是那個意思,”方念九撓撓頭,接著轉移話題道,“你是不是看上那二皇子了?”
“你……你胡說什么呢!我……我哪里看上他了?”李玉沒想到方念九突兀的問出這么一句話,她對二皇子印象確實不錯,但也沒到看上他那個份上,不禁雙加緋紅,趕緊低頭否認。
方念九看在眼里,心里竟有些酸酸的,不滿道:“你可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我娘子,在人間婦人家是要守婦道……”
“滾!”李玉抬頭瞪著眼睛罵了一聲,轉身回了偏院,今日也沒機會問方文那兩個妖界皇室親衛(wèi)的事,只能等有機會再說了。
方念九在后面伸長脖子不滿道:“二皇子已經有婚約在身了,你就別惦記了……”
“砰”的一聲,回應方念九的是一只女人的繡花鞋,剛好砸在他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