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和方念九悄悄對視一眼,他們沒想到這件事情不僅被鬧的這么大,而且還被皇太子一系利用攻擊二皇子,心中難免有些歉疚。
“二皇子可受到什么責罰了?”方念九問方文道。
方文搖搖頭,“暫時是沒有,畢竟這種事無憑無據(jù)的很難說得清到底是誰在幕后主使,不過若是有心人想栽贓陷害,炮制些所謂的證據(jù)也不是不可能,這事還需看后續(xù)如何發(fā)展。”
方念九輕嘆一聲,心中愧疚感更甚,頓時沒了食欲,放下碗筷,微微皺眉道:“那依爹爹看,這件事到底是不得二皇子一方所為?”
“二皇子雖是武將出身,但心思細膩,宅心仁厚,應(yīng)該不至于做這等事情,支持他的大多是武將,大約也沒有策劃這種事情的謀士,一些文官雖然有心幫他,但是……”方文說著看了一眼李玉,李玉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樣子,只顧埋頭吃飯,方文繼續(xù)道,“但是文官一脈被皇太子和你岳父大人牢牢把控,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給他出謀劃策?!?p> 方念九看似隨意的道:“那我們就幫幫他唄?!?p> 方文一聽,猛地抬頭,將手中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李玉被嚇得一口飯差點噴出來,方念九也打了個激靈,方文很少這樣發(fā)脾氣,“你想干嘛?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方文怒道。
“你發(fā)什么火嗎?我不就那么一說嘛,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不讓我涉足官場,干嘛又教我讀那么多書!”方念九忍不住抱怨道,這么多年之所以會背負個浪蕩子的名義,整日胡作非為,從心底里還是對父親限制自己的一種反抗。
方文面色復(fù)雜,他知道方念九有抱負,有理想,但是現(xiàn)在的朝廷除了陰謀詭計權(quán)力傾軋之外,想單純的做一個好官,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目前牽涉到奪嫡的斗爭,一個不小心便是性命不保,妻子云九離開了,如果方念九再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就真不打算活著了。
“教你讀書是要你好好做人,不讓你涉足官場是因為官場險惡,免得你遭人算計,你要踏足官場,除非……除非我死了!”方文激動道。
李玉奇怪的看看方文,又看看方念九,這對父子怎么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父慈子孝嗎?怎么突然就雞飛狗跳起來了。
方文一拍桌子,丟下碗筷,起身離去,方念九也氣鼓鼓的踢開凳子回了自己的偏院,李玉看著離開的父子倆,撇撇嘴,沒事人似的拿起碗筷繼續(xù)吃了起來,目前這人界唯一讓她覺得舍不得的恐怕就是美食了。
吃飽了的李玉回到偏院,進了臥房,看見方念九悠哉悠哉的翹著二郎腿,躺在軟榻上。
“你傷好了就趕緊回軍營吧,一天天待在家里無所事事不覺得無聊嗎?”李玉拉了凳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
方念九嘿嘿一笑,道:“無聊什么?家里多舒服,吃得好喝的好,還有美人相伴,誰愿意去軍營遭罪?!?p> “切!胸無大志,白瞎了你那一肚子墨水。”李玉撇撇嘴,故意激他道,她倒是在父子倆的爭吵中想到一個不錯的主意,如果方念九踏足官場,日后若是真的走投無路,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帶他回妖界,若是他在官場混的風生水起,那她就在人界做個貴婦也是不錯。
“有你就成,我還要什么大志。”方念九坐起來嬉皮笑臉道,在家養(yǎng)傷這大半個月以來,他幾乎要忘了李玉蛇妖的身份。
“呸!油嘴滑舌,看來你這傷好了,是得找點事做,不如明日開始繼續(xù)對你訓練吧,你這身子骨也忒弱了點?!崩钣窈攘丝诓杷绷朔侥罹乓谎鄣?。
一提起訓練,方念九就想起汴安城那高高的城墻,忍不住就頭暈?zāi)垦#s緊起來,跑到李玉身后捏肩捶背獻殷勤道:“娘子,我們不是說好了,我文你武,咱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怎么又想起這茬了。”
“滾開!告訴過你多少次就咱們二人在不許叫我娘子,我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兒呢。”
“哎喲喲……是,蛇妖大人,未滿百歲的小女孩兒!”
“怎么?你是嫌棄我年齡大嗎?”
“哪里,哪里,娘子……哦……蛇妖大人你正值青春年華,風華正茂……”
“小姐,二皇子派人……”兩人正斗嘴,夏竹闖了進來,看到方念九正親昵的給李玉捏肩,急忙低下頭。
方念九趕緊放下手,坐在一邊,李玉聳聳肩,干咳了一聲,道:“二皇子派人來干嘛?爹爹不是在府里嗎?”
“二皇子派人來給公子送信,并非找老爺?shù)摹!毕闹竦椭^道。
“給我送什么信?你就告訴他們說我不在家,把來人打發(fā)了便是?!狈侥罹艛[擺手道。
“別呀,現(xiàn)在誰不知道你在軍營挨了軍棍躲在家里養(yǎng)傷呢,一封信而已,看看又如何,拿進來吧?!崩钣窨戳艘谎鄯侥罹?,吩咐夏竹道。
夏竹點頭應(yīng)諾,退了出去。
方念九嘆了口氣,無奈道:“不用看就知道他要干嘛!”
“他要干嘛?”李玉好奇道。
“王飛虎被打之事最后把火燒到了他身上,讓他背了鍋,他必然是覺察到了什么,估計是借故找我敘舊來了?!狈侥罹胖匦绿稍谲涢缴?,漫不經(jīng)心道。
夏竹拿了封沒有寫封皮的書信進來,李玉抬手道:“拿來給我吧?!?p> 夏竹把信交給李玉,道:“送信人還在偏院外面等回話?!?p> “知道了,你先去吧?!崩钣襁叢鹦胚叺馈?p> 李玉拆開信,認真讀了一遍,笑著搖搖頭,“嘖嘖,方念九,還真讓你猜對了,趙寅說了,在醉仙樓等你,不見不散,你要不去他就一直在那等?!?p> “那就讓他等唄,他還以為他是個黃花大姑娘,要惹我憐香惜玉呢。”方念九躺在軟榻上,晃著二郎腿,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李玉瞪他一眼,吹出一口妖氣,方念九從軟榻上跌坐在地,氣急敗壞的指著李玉道:“你……你……你個妖女,又使妖法,欺負我一個弱小的人族,算什么本事!”
“好啊,我不用妖法,我倆就按照你們?nèi)俗宓姆椒▉磔^量一下,看我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李玉不屑道。
方念九無奈,不用妖法他也不是李玉對手,只得氣鼓鼓的從地上爬起來,道:“哼!好男不跟女斗!”
“切!膽小鬼,讓人替你背了黑鍋,現(xiàn)在連見人家一面都不敢!”李玉繼續(xù)激方念九。
“誰說我不敢?走!現(xiàn)在就去!”
“走??!”
“那走唄!”
“走!誰不去誰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