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暴力執(zhí)法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聯(lián)邦東部，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大事？什么事？昨天刷了一夜的‘星圖’，現(xiàn)在腦子還有點懵圈呢……”

　　“說是有鳳凰出世，火光燒得東邊的天都紅了！”

　　“鳳凰出世？真的假的！”

　　“我看八成是有異能者覺醒的動靜太大，才會有這樣的傳聞。說起來，你從哪里聽到的，按理來說這么大的事，聯(lián)邦新聞上總會有報導(dǎo)吧？”

　　“唔，算了，我也是聽說的……”

　　第二天，蘇拉中學(xué)，林天涯頂著游戲頭盔一來到教室，就聽到一陣熱熱鬧鬧的討論，不僅有些無語。

　　還鳳凰出世，怎么不說真龍升天呢？

　　“宿主，鳳凰出世，可能是……”德沃夫的聲音剛剛響起，就被林天涯一句話頂了回去：“你最好閉嘴，我今天不想和你說話！”

　　一想到身體里少了件東西，而注射的基因藥劑好像沒有想像中的功效，林天涯就感覺一陣肝兒疼。

　　這時，海倫·艾麗絲進來了，沒辦法，蘇拉中學(xué)的落后，不止落后在生源水平上，就連師資力量也是差到極點。

　　加上沒有多少聯(lián)邦投資，納稅人的孩子們又不在這里上學(xué)，所以連老師的工資都快發(fā)不出來了。海倫·艾麗絲是三個年級里僅剩的幾名老師之一了，自然身兼多職。

　　老師進來，下面的學(xué)生仍然是一片亂糟糟的，海倫·艾麗絲臉上露出了無奈和沉痛之色，還有一絲退縮。

　　林天涯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敢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前教室內(nèi)，同學(xué)們口中說出的話的波形，迸裂的消化霉，使得大腦中某個神經(jīng)開始作亂了。

　　看著講桌后面已經(jīng)快要退縮到衣領(lǐng)里的混血女孩，林天涯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個近似重合的印象，一個堅持站在講臺上，每天吃著粉筆沫，也不知道下面有幾個人在聽課的女孩，一個在他心底已經(jīng)被埋葬了的女孩！

　　好半天，林天涯一言不發(fā)，坐在后面空桌上，腳踩在椅子上，身體像個倒放的問號，指節(jié)紅白不勻，因為過度擠壓而顯得有了棱角。

　　柴胖子一進來，就找到自己單獨的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準備昏沉過一日。

　　“都給我安靜！”

　　某一刻，林天涯忽然錘了一下桌面，站了起來，在突然安靜的眾人茫然的目光下，指著講桌后面同樣茫然的海倫·艾麗絲，聲音嘶啞地，幾乎是在吼：“蘇拉中學(xué)三個年級，每個年級三個班，每個班平均四十人，一共三百六十人，可是，有多少老師呢？只有九個老師！也就是說，每個老師，要負責(zé)一個班四十人學(xué)生的教學(xué)工作！”

　　“艾麗絲老師，名牌大學(xué)的畢業(yè)生，甘心守在這里，認真地備每一節(jié)課，教好每一節(jié)課！”

　　“可你們呢？”

　　“看看你們自己吧，一個個只能靠撿垃圾才能活下去的垃圾階級！每天還想著窮逼一樣的曬太陽，覺醒異能，真是可笑！”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yōu)槭裁粗荒茉谶@種最落后的學(xué)校里上學(xué)，為什么只能住在垃圾堆的旁邊，為什么，只能靠曬太陽，才能覺醒？”

　　“你們或許為說，因為家里窮！因為，沒有選擇生在一個有錢的家里！因為你們的父母沒有能力！”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當有一天你們變成父母后，你們的孩子，會怎么想？你們的孩子，如果問你們，為什么不能住進干凈的房子里，你們，應(yīng)該怎么回答？”

　　“你們會如實地說，自己在上學(xué)的時候，沒有抓住最后的機會，學(xué)到知識，只能靠撿垃圾為生嗎？”

　　“你們，不覺得丟臉嗎？！你們，不感到羞愧嗎？！”

　　說到最后，林天涯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開始時激動了，但卻變得沉痛了，好似那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林天涯的話，讓班里的同學(xué)，都安靜了，一些人的臉上，開始浮現(xiàn)著羞愧的神色。

　　“艾麗絲老師，請您開始為我們講課?！绷痔煅哪恳暻胺剑瑧B(tài)度嚴肅。

　　但此時的海倫·艾麗絲卻雙眼盯著林天涯腦袋上戴著的游戲頭盔在看，她看到頭盔上面的小顯示屏幕上，開始出現(xiàn)一對方塊形，然后方塊形漸漸變成了圓形，然后又變成了一字形，最后，又變成了方塊形。

　　這有趣的東西，讓海倫·艾麗絲走神了。

　　“艾麗絲老師，請您開始為我們講課。”林天涯以為海倫·艾麗絲沒聽到，又說了一遍。

　　刷刷刷！

　　就在這時，全班剩下的三十九個人，全部都站了起來，神色認真地大聲喊道：“艾麗絲老師，請您開始為我們講課！”

　　海倫·艾麗絲嚇了一跳，這才反應(yīng)過來，馬上將教案投射到身后的屏幕上，臉紅著說道：“同學(xué)們坐下吧，今天上午的第一課，我們來講異能覺醒的理論基礎(chǔ)……”

　　很快，海倫·艾麗絲的情緒平靜下來了，聲音平緩地講解著關(guān)于異能覺醒，和異能覺醒之后，如何提升異能等級的理論基礎(chǔ)知識。這些東西，或許在教室里的這些人來說，一輩子都用不到。

　　但萬一某個人不巧覺醒了，那他就會用到的。

　　海倫·艾麗絲會偶爾看一眼戴著游戲頭盔的林天涯，雖然有些怪異，卻發(fā)現(xiàn)林天涯今天聽得格外認真，好像，忘記他自己是個隨時會死的人一樣。

　　“是因為知道自己隨時會死，所以才這么努力地嘗到更多知識嗎？”海倫·艾麗絲心里相著，對這個突然有些變化的學(xué)生，第一次產(chǎn)生了注意。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粗暴的敲門聲，打斷了海倫·艾麗絲的講課，還有她的思緒，她轉(zhuǎn)眼看去，發(fā)現(xiàn)是兩位穿著防爆服的執(zhí)法人員，皺了皺眉頭問道：“請問，有事嗎？”

　　“D-9527號房間的住戶，請配合一下，站出來！”臉色稍黑的光頭執(zhí)法者，聲音粗糲地說道。

　　D，代表的是地面上的垃圾屋，9527是指房間號。

　　所有人都有些茫然，不知道這兩個執(zhí)法者突然出現(xiàn)是什么意思，然后就看到林天涯同樣不解地站了出來：“我是D-9527的住戶，找我有什么事嗎？”

　　“有人舉報你有擾民的違法行為，請跟我們走一趟！”光頭二話不說，就拿出了執(zhí)法鎖，這是一種對付罪犯常用的執(zhí)法工具，只要被縛住雙手，基本上沒有人能夠逃脫。

　　“擾民？”林天涯愣了愣，搖著道：“抱歉，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還有，我能問是什么人舉報的嗎？”

　　“憑你，還不夠資格知道！好了，自己主動點，免得我們親自動手，那樣只怕你這小身板，抗不?。　绷硪粋€身材微胖的紅臉漢子，輕蔑地看一眼蒼白消瘦的林天涯，冷笑說道。

　　這時，海倫·艾麗絲開口了：“兩位執(zhí)法者先生，你們這樣做，不太符合規(guī)則吧？”

　　“規(guī)則？呵呵！”紅臉漢子掃一眼身材十分不錯的海倫·艾麗絲，諷刺地道：“規(guī)則是什么人制定的，想必以艾麗絲小姐的身份，一定很清楚吧？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影響我們執(zhí)法！”

　　“快點！”說完，沖林天涯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