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箭鏃有毒
真真記得,宣政殿內(nèi)有一條暗道,直通原黎王府和城郊樹林。她憑著記憶,順利進入了隧道。
隧道內(nèi)很窄,僅容一人通過,有長明燈照明,并不覺得黑暗。右側(cè)的通道通向原黎王府,真真猜測華燁會去原黎王府,于是一直沿著右側(cè)通道往前走。
走了大約一炷香時間,真真看到一個黑衣蒙面人躺在隧道里,走近一看,那人胸口中箭,露出的雙眼,是華燁。真真緊忙上前,拿出手絹給華燁止血,同時拉下華燁臉上的面布。頓時,她感覺自己的手被鉗住。
“真真,為何如此不聽話?”華燁絲毫不關(guān)心自己的傷勢,柔聲責(zé)問。
“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華燁,你現(xiàn)在還能走嗎?”真真扶著華燁,流著淚說。
“真真,別哭,這點小傷不算什么,扶我回宣政殿,讓忍冬上點藥就會好?!比A燁看到真真的眼淚,不忍再責(zé)備。
“華燁,你總是這樣,什么都不說,什么都自己扛。”真真不相信這是一點小傷,看箭鏃上的血,明明有毒,心里更擔(dān)心。
“聽話,別哭,擔(dān)心以后孩子也像你一樣愛哭?!比A燁強忍著疼痛,拭去真真眼角的淚水,笑著說。
真真扶起華燁,回到宣政殿,忍冬早已在那里等著了。
“燁,你怎么搞的,把自己弄得這么傷?”忍冬雖說得漫不經(jīng)心,但從眼里神里足以看出他的擔(dān)心。
華燁不語,淡然一笑。
忍冬查看傷勢后,從懷里取出一粒藥,讓華燁吃下,這藥也神奇,吃下后血瞬間就止住了??墒?,毒還沒有解。
“這是暗門的秘制毒藥,還好我早就對這毒有研究,要不然你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不過,阿真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應(yīng)該在一心島嗎?”忍冬驚訝的問。
“冬瓜,這都什么時候了,快給華燁解毒?!闭嬲嫘募比绶?,完全沒有心情跟忍冬閑聊。
忍冬拿出一瓶赤色的液體,讓華燁喝下,華燁傷勢逐漸穩(wěn)定。華燁讓忍冬送真真先回去,以免打草驚蛇,縱使真真一萬個不放心,也只得回去。
忍冬送完真真回來后,推開門,看到華燁在看密報。
“都這樣了,還不愛惜自己。”忍冬一如既往,優(yōu)雅的說。
“謝謝!”華燁看著忍冬,認真的說。
“這個謝謝我收下了,以后可要加倍奉還?!比潭f著,扔給華燁一個水晶盒。
華燁反手接住,輕輕放下。
“不錯,身手還這么敏捷,你得感謝我醫(yī)術(shù)精湛?!比潭魏螘r候都不忘記夸自己。
華燁早已經(jīng)習(xí)慣忍冬這樣,沒有理會。
“不過說真的,是什么人,能把你上的這么重?!比潭詺w正傳。
華燁皺了皺眉,說:“柳如卿確實不簡單?!?p> 忍冬捋了捋額前的發(fā)絲,說:“若不是取血制藥傷了元氣,一個區(qū)區(qū)柳如卿又怎能傷得了你?!?p> 華燁嘴角浮起一抹笑,優(yōu)雅從容,為了真真,他做的這一切從未后悔。
忍冬想知道華燁下一步的打算,問,“養(yǎng)了這么久,何時收網(wǎng)。”
華燁笑答:“請君入甕時!”
華燁要給真真一個太平盛世,作為她封后的禮物。
真真回一心島后,一想到華燁的傷勢,就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第二天霜花拿著一份書信,跑來跟真真回稟,青蛾來信說她這兩日就會到皇城,來赴倚梅園之約。這應(yīng)該是這段時間除了漠靈喜得千金之外,唯一讓真真高興歡喜的事情了。
不能去看華燁,真真只能讓自己忙一點,才能分一分心。時時刻刻擔(dān)思念的日子,真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從日出過到日落,再從日落過到日出。
青蛾到了皇城,并沒有住在皇宮,而是住在了將軍府,她和漠靈要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受到真真的約束。
青蛾初看到漠靈的孩子,甚是喜歡,纏著漠靈認作干女兒才罷休,還給干女兒取了一個小名,叫天樂。因漠靈還在月子里,不能和青蛾一起進宮看真真。青蛾每天在將軍府逗一會小天樂,就會到一心島喝果酒,賞紅梅。
“涂真真,你就一點不怨燁哥哥嗎?他跟別人有了孩子,要封別的女人為后,還把你禁足在一心島?!币郧叭A燁做什么,青蛾都是他的追隨者,而這次她卻想為真真打抱不平。
真真搖頭,故意轉(zhuǎn)移話題說:“公主,美食美酒還堵不上你的嘴啊!”
“涂真真,你說你圖什么呢?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說你嗎?”青蛾沒有放棄的意思,接著說。
真真有孕在身,不能喝酒,她給青蛾斟滿酒,回答:“別人想說什么我管不了,也不想管?!?p> 今天青蛾喝得有點多,微微醉,舉起酒杯,憤憤的說:“涂真真,你這個人吧,什么都好,就是逆來順受、安于現(xiàn)狀這點不好,要換做我,她穆月能那么囂張嗎?”
“公主,你喝多了,先吃點梅花酥,我這就讓霜花給你去做醒酒湯。”真真接過青蛾的酒杯,勸道。
“本公主沒喝多,本公主今天就要說,涂真真,你不能就這么一直忍下去,要拿出點顏色來給穆月瞧瞧,你要是不敢去啊,我替你去收拾她,走,咋們現(xiàn)在就走?!鼻喽昀鹫嬲?,要找穆月去算賬。
真真攔住青蛾,弄影也在一旁勸解,霜花端來醒酒湯給青蛾喝下,青蛾才消停不鬧。
其實真真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但去找穆月算賬有什么用,解一時之氣而已。再者說,她相信華燁,華燁有華燁的考慮,不能因為她一時的氣憤,影響到華燁的謀劃。她甘愿,默默的當(dāng)一顆棋子,讓華燁放在需要的地方,只要華燁心里裝著她,就夠了。
青蛾喝完醒酒湯,在暖閣軟塌上睡著了。忍冬來送藥,給真真把了平安脈,把華燁已大好的消息告訴真真,真真這才放心不少。
以前,真真每天等華燁忙完政務(wù)回一心島,現(xiàn)在華燁不便來,她不能出去,她又盼著忍冬來,帶來華燁安好的消息。
每天忍冬都是申時以后來,真真會提前準(zhǔn)備好茶點,讓忍冬帶去給華燁。因為今日青蛾醉酒,真真忙著照顧,沒騰出手來準(zhǔn)備茶點。華燁看到忍冬兩手空空,心里一緊,莫不是真真身體出現(xiàn)了什么狀況。
忙問:“真真身體可有異常?”
忍冬有氣無力的回答:“把了脈,一切正常?!?p> 華燁追問:“今日的茶點呢?”
“燁,你不會懷疑我偷吃吧!雖說平日里,你連嘗都不給我嘗,但偷吃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干?!比潭恼f。
華燁重復(fù)問:“今日的茶點呢?”
忍冬把青蛾醉酒的事說了一遍,華燁才不再追究茶點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