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貢的正大光明印直接凝住了花徵的身體,花徵很努力的想擺脫束縛,但是太晚了,陳貢的劍已經(jīng)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花徵嘆了口氣:“看來是我輸了……你做夢!”
說著一腿飛起,陳貢也是一激靈:“不是吧這位道友,你就乖乖的被印住不好嗎?!?p> 雖然她的手臂已經(jīng)被束縛的動彈不得,但她的腿上只被陳貢的手掌接過一次,并且她確信,陳貢之所以在這個情況下發(fā)動正大光明印,根本原因是他已經(jīng)撐不住了,一直用血肉之軀硬抗體修的拳頭,這讓陳貢看起來狼狽不堪,額角破了、嘴角淤青,肩膀也被錘了一下,估計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是疼的,骨頭都碎了不知道幾塊。
而花徵,雖然拳頭施展不得,但雙腿只扛著一個正大光明印,就像是灌了鉛、她可以努力地抬起來。
靳鷹倒吸了口涼氣:“估計沒想過正大光明印都摁不住花徵,這回要栽……”
但陳貢顯然還沒山窮水盡,至少外人看來是這樣。
陳貢心知肚明,自己不能妄想著把花徵打趴下,那是不可能的,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半個時辰內(nèi)把花徵打趴下,看臺的怪物們除外,就算是任般若,也得是高爆發(fā),但規(guī)則本來也沒要求他把花徵打趴下,只是掉下擂臺而已。
所以陳貢踩上酩酊,從腰間抽出自己那把烏漆嘛黑的劍,在凌空畫了個巨大的符咒,似乎是飆風(fēng)符。
把兩腿灌鉛的花徵吹下去,還是做得到的。
“四季谷陳貢勝,請過來取蓮花靈石?!?p> 陳貢得意洋洋的朝月溪比了個‘耶’的手勢,卻發(fā)現(xiàn)月溪的表情好像要吃人,心虛的縮了縮脖子,跑到京墨身邊去拿蓮花靈石了。
常嵐輕輕一揮手,打破了正大光明印,花徵憤憤不平的跳上自己的藤椅,大概是覺得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死皮不要臉的人,對于一向喜歡堂堂正正的體修,沒什么比控制壓抑身體的招式更讓他們抵觸了,這大概也是靳鷹沒有認(rèn)真鉆研正大光明印的緣由。
陳貢確實傷得不輕,具體表現(xiàn)為——他也被迫回屋休息了。
月溪想跟回去罵他一頓,但是接下來秦逍遙和萬花門的郭菀旖雙雙落了下來。
雖然秦逍遙并沒要求,但出于對他的義氣、月溪還是決定看完這局再回去狠狠的罵陳貢一頓。
如果秦逍遙輸了,那她就罵的更狠一點,如果秦逍遙贏了,她就罵的一般狠一點。
秦逍遙也是體修,月溪之前覺得他的打法就已經(jīng)夠剛硬的了,今天見了花徵才知道,原來還可以更剛硬。
拳拳到肉,看著就疼,虧得陳貢想得出這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辦法。
秦逍遙和郭宛旖打的就沒那么離經(jīng)叛道,雖然郭宛旖也有些之前沒有的爆發(fā),但相對來說還是遵循了自己的主要打法。
郭宛旖是劍修,秦逍遙是體修,兩人一個柔一個剛,像是壯士打棉花,并不太精彩,秦逍遙體修的弊端暴露無遺,這也讓月溪有些疑惑,都是體修、為什么花徵看上去就讓人肝顫,但秦逍遙卻讓人覺得差強(qiáng)人意呢。
兩個人打的天花亂墜,秦逍遙總是無法近郭宛旖的身,正所謂再厚的肉也禁不起一刀一刀的砍,郭宛旖的一手持劍一手持鈴,銅鈴聲和悠然的千絲繞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雖然威力不及千絲繞,但或多或少都有些干擾靈識的作用。
“萬花門郭宛旖勝,請過來取蓮花靈石?!?p> 月溪對靳鷹交待過之后,悄悄地俯下身子,繞著離開了練武場,她打算去給陳貢體驗一下千麟鞭的滋味!
最后一場的神風(fēng)嶺魏衍安對陣佛門祭絕雖然想來應(yīng)該也很精彩,不過月溪打算事后聽個結(jié)果算了。
順著腰間的小路直奔陳貢的小屋,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因此放輕了腳步倒是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月溪走到陳貢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
月溪“我?!?p> 屋里的陳貢啊了一下,咣當(dāng)?shù)囊宦?,好像是打碎了茶壺?p> “進(jìn)來吧?!?p> 月溪推開門:“你干什么壞事兒呢,叮叮咣咣的,把你扔了的膽子撿回來了?”
陳貢裝模做樣的坐在桌子前,對著鏡子給自己的的額角涂藥。
月溪從他手里拿過紗布,很自然的幫他撒上藥粉按?。骸澳銢]什么要交代的啊?”
陳貢疼的呲牙咧嘴的:“不就是嘶——疼。”
月溪的手更重了:“你還知道疼?。俊?p> 陳貢剛剛贏了比賽,卻被月溪兇的抬不起頭:“你干嘛啊,我是不是贏了吧?!?p> 月溪冷笑了一下:“好好打贏不了嗎,非得要這么嘚瑟?”
陳貢跟月溪展示了一下剛剛接上的手臂:“出其不意!”
月溪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接道:“必自斃!”
月溪幫他處理完額頭上的傷,又很耐心的拿起一個小棉球,沾著藥酒擦了擦陳貢嘴角的瘀血,氣就沒順過:“非得耍帥?!?p> 陳貢:“死里逃生回來的,能不能稍微可憐可憐我啊?!闭f著還很配合地撅了撅嘴。
月溪可不吃這套:“你還回來干嘛呢,我看你挺積極死在擂臺的,你怎么不學(xué)蕭槿風(fēng)、干脆馴只鳥兒?”
陳貢:“我怎么沒考慮過,只是馴獸最重要的就是默契,短時間內(nèi)不適合。”
月溪瞇起眼睛,感情這家伙真沒聽出來她是故意說反話的?
陳貢討好的湊了過去:“不過、你真的相信我不劍走偏鋒也能打過花徵?”
月溪冷漠的看著陳貢湊過來的臉,毫不留情的把浸泡在藥酒的帕子摔在上面,打了陳貢一個措手不及。
“我信你個頭,要不是你用這賤招,能贏都有鬼了?!?p> 陳貢把帕子從臉上拿下來,再拿旁邊的干帕子擦了擦臉:“秦逍遙贏了嗎?”
月溪坐到陳貢對面,搖頭:“輸了?!?p> 陳貢擰出帕子的水,敷在手腕上:“那你還看他打完才來看我?!?p> 月溪:“嚯!你面子還挺大,我可不得來看看你還活著不,要是死了我可拿不到銀子?!?p> 陳貢一只手敷上了帕子,另一只手單手?jǐn)Q就顯得像個弱智,月溪再次拿過帕子,幫他附在另一個手腕上。
陳貢笑瞇瞇地看著月溪:“當(dāng)著我這個大活人的面,真的是最毒婦人心。”
月溪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到桌子上:“師傅給我的,解毒用、我也用不上了就送你吧,你爭點氣,我下一場還買你贏?!?p> 陳貢繼續(xù)跟月溪打哈哈:“你買任般若吧,穩(wěn)賺不賠?!?p> 月溪給自己倒了杯水,也給陳貢遞了杯水:“干嘛跟趙沂借劍啊,你自己不是有劍嗎。”
陳貢的眼神不動聲色地瞟了一下,嘴上卻說:“他的劍好看唄,我的多丑啊。”
月溪不解:“要么你在騙我,要么你是真的被打傻了,聽聽這是人說出來的話嗎?!?p> 陳貢誠懇的跟月溪對視,那眼神、月溪差點就信他了:“哪敢騙你,我的黑寶寶和酩酊也沒什么區(qū)別,都是劍,況且酩酊耍起來多帥啊?!?p> 月溪怎么聽怎么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好像就在嘴邊,但她又說不出來什么時候聽過。
陳貢似乎是想摸摸月溪的頭,但他的手臂剛剛接好,動一下都疼的要命,剛抬起來的手僵在半路就不敢再動了,抬起來也疼、放下去也疼。
陳貢尷尬地舉著手,比了個耶。
月溪噗的笑出了聲,剛剛還沒咽下去的水嗆了一下,又想說話、更是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陳貢很好脾氣的原諒了月溪正在嘲笑他的事,還很有耐心地用另一只手幫月溪拍著后背順氣。
他能怎么辦呢?在這兒跟月溪大打出手嗎?就自己現(xiàn)在這半殘的豬頭樣?他不能。
于是他高風(fēng)亮節(jié),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葉月溪這個‘孩子’計較。
月溪順過氣來后,先是揉了揉自己笑僵了的臉,再認(rèn)真的偏下頭,在陳貢剛剛那個僵在半空中的手上蹭了蹭。
“好好打,別給師傅丟人!”
月溪正兒八經(jīng)的囑咐道,陳貢看著月溪做完那個‘被摸頭’的動作之后就變得傻里傻氣的,聽見月溪這么說也只能點頭。
月溪又說:“我不小心把你的銀子壓在了你自己身上,你要是輸了,銀子拿不回來了可別怪我哈……”
陳貢的手突然有了力量,抬起來就要扇月溪的腦門。
月溪連忙伸出手去擋:“干嘛干嘛!我也是為了給你點力量啊哈哈哈!”
陳貢才不聽她這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散財童子吧你!”
月溪繼續(xù)狡辯:“不小心!不小心押錯了而已!”
陳貢雖然呆住了,但不代表他傻:“臭丫頭你糊弄鬼呢,你怎么不干脆壓你身上,我也能死了瞑目!”
月溪:“你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吶、還沒打呢你就怕了?”
陳貢:“你激將法也沒用,我不吃捧殺這一套!”
月溪趕緊從位置上跳起來,按住陳貢的手腕,看著陳貢嗷的一聲哀怨的瞪著月溪,月溪笑得前所未有的得意:“逗你的!姑娘我家大業(yè)大,差你這五十兩嗎!”
陳貢啊了一下,并不相信:“你個小窮光蛋你五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吧。”
月溪:“那倒也不至于,我壓了君傲和般若,肯定能……”
陳貢聽了愈發(fā)氣不打一處來:“不好意思上歲數(shù)了耳背、你剛剛說什么?你自己倒是壓了她倆???”
月溪:“……你記得別給師傅丟臉、我先走一步!”
陳貢看著月溪腳底抹油的一路小跑迅速離開了自己的屋子,使勁的揮了揮拳頭假裝錘的不是空氣而是月溪,折騰完還不忘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關(guān)上門坐到床上,陳貢皺了皺眉:“進(jìn)來吧?!?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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