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嵐的動作到也不算慢,李悠然的千絲繞確實幫了大忙,沒有涉及到的鄒氏率先聯(lián)系好了鄒家家主,在千絲繞的清鈴音下排列有序的檢查身份,并且手持瞬移符消失在蓮花峰,接下來就是佛門的幾位師傅,佛門本就是凈地,很快蓮花峰上的人就少了一些,散修暫時被安置在了一個巨大的結(jié)界里,常嵐還是不敢放心的把所有人都放走。
相對來說鄒氏和佛門的人到好區(qū)分,至少不存在冒名頂替的情況。
紀(jì)采茶在散修中尋找著蕭慚的身影,卻沒有找到,紀(jì)采茶大概能猜出來他去哪兒了。
按下心里的不安,紀(jì)采茶走到常嵐身邊。
“我們的弟子失蹤了?!奔o(jì)采茶提醒道:“我們需要把他找回來。”
常嵐:“或許已經(jīng)死了?!?p> 紀(jì)采茶皺了皺眉:“不、他應(yīng)該還活著?!?p> 常嵐的語氣邦邦硬:“我放心不下堯矢洞那邊,師姐能替我去看看嗎?!?p> 紀(jì)采茶的表情更苦大仇深了:“盟主這是置我們弟子的性命于不顧了?”
常嵐一揚眉,毫不留情的反擊:“師姐這是置六界的生命于不顧了?!?p> 紀(jì)采茶:……你狠
紀(jì)采茶冷冷的撇了常嵐一眼:“其實你我心里都清楚,血族究竟在圖謀些什么不早就是司馬昭之心了嗎?!?p> 常嵐也不甘示弱:“師姐難道相信血族能成事?”
紀(jì)采茶笑了:“原來是因為常盟主夠自信啊?!?p> 常嵐:“師姐不必這樣冷嘲熱諷,如果只是血族當(dāng)然不能成事,但如果他們背后多了些什么的話我倒是不敢自信了?!?p> 紀(jì)采茶沒接這話茬:“我們不可能眼睜睜等著弟子的死訊,還請盟主允準(zhǔn)我們自行尋找?!?p> 常嵐看上去很明顯是不愿意的:“師姐還沒有學(xué)會顧全大局嗎?!?p> 紀(jì)采茶:“這樣的顧全大局我怕是一輩子都學(xué)不會了,也不想學(xué)?!?p> 常嵐試圖勸說:“或許你們的弟子還在蓮花峰呢。”
紀(jì)采茶聽了常嵐的話之后竟然忍俊不禁,難得看她笑得這么爽朗,笑完還要反問一句:“常盟主莫不是糊涂了嗎?!?p> 常嵐皺了皺眉,想起自己腳下這片地界曾經(jīng)是什么地方之后也只能承認(rèn):“是我說了蠢話,師姐對蓮花峰了如指掌,你說不在那就是不在了?!?p> 紀(jì)采茶笑了會兒也就作罷了:“你若再不讓我們?nèi)ィ夷沁吥菐讉€不聽話的師弟師妹可要自己悄悄溜下山了?!?p> 常嵐依舊不贊同,但他也是清楚自己終歸是說不過紀(jì)采茶的,況且如果真的讓幾個孩子悄悄的去找倒是得不償失了,所以他也只能讓步:“至少帶上京墨?!?p> 紀(jì)采茶沒有再拒絕,有京墨的幫助或許真的能事半功倍,她從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正巧這個時候唐門的小姑娘走過來,似乎是為著安排弟子回去的事情來找常嵐,紀(jì)采茶很會看時機的躲開去找京墨了。
由于千絲繞已然認(rèn)主沒有辦法借給別人使用以及刻符需要注入本門派的靈力,李悠然和陳貢被留下幫忙,又因為云帆他們這些孩子需要時刻盯緊不能叫人鉆空子,所以去找秦逍遙的一行人就變成了:京墨、任般若、葉月溪、赫連桐和靳鷹。
京墨和李悠然相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雖然李悠然不曾說明原因,月溪也很識趣兒的沒有問,不知為什么她總能感覺到自己和李悠然之間若隱若現(xiàn)的隔閡,有些話可以隨意的問出口,有些話卻是絕對不能說的,而區(qū)分‘能說的話’與‘不能說的話’的能力,月溪自小就無師自通。
此時一隊人中京墨只和自己比較熟悉,月溪很自然的跟京墨溝通起來。
“咱們這是要去哪兒?”打破了眼前這‘只有自己覺得的尷尬’,任般若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覺得尷尬的,靳鷹原本是很活潑的,但此刻也沉思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京墨倒也不覺得尷尬:“其實蓮花峰一直都沒有放松對于血族的監(jiān)視,雖然不打算再趕盡殺絕但至少也要避免他們作亂,以蓮花峰右后方的扇凌峰為中心,前后左右延伸一百里地都有我們的弟子在崗哨駐扎,雖然比不上蓮花峰的禁制但也能起到互通消息的作用,你們師兄消失的那段時間恰好是崗哨交替的功夫,說明劫持你們師兄的人很了解咱們的布防,咱們先去距離秦道友失蹤最近的崗哨打探一下消息,問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什么,如何?”
靳鷹問:“那血族知道你們的布防嗎?”
京墨點了點頭:“多年下來想必是知道的?!?p> 赫連桐看了看月溪,又看了看京墨,京墨說是奉命來幫助他們找到師兄,其實就是做個向?qū)?,避免他們找錯了方向,必要的時候救她們一命,葉師姐之前大鬧了武林大會一番,雖說是師出有名吧但也終歸是沒給那位盟主面子,所以他們的處境著實是不太坦誠。
月溪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處境尷尬,但是秦師兄失蹤的事比較著急她也就硬著頭皮上了,這不要臉也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
“如果真的是血族帶走了秦師兄,那咱們直接去血族的老巢搶人嗎?!?p> 赫連桐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丟臉,好像云帆都說不出來這樣的話了。
京墨復(fù)雜的看了眼赫連桐,卻還是耐心地解釋了:“血族雖然被打得七零八落但至少還是魔界的一份子,仙界不好總是追著打?!?p> 月溪知道,這些年來仙界和血族的關(guān)系一直很微妙,血族是魔界的一條分支,自然受魔君的庇佑,而仙盟則是有靈犀閣撐腰,可自從幾百年前魔君沉眠,靈犀閣也鎖閣,兩方就都成了沒人要的野孩子,仙盟只好自己推選了盟主算是群龍之首,血族也只能靠著自己家里的幾個族長撐著維持,算是井水不再犯河水,因此仙門嘴里不承認(rèn),心里總還是忌憚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般若此時恰當(dāng)?shù)拇蚱屏司置妫骸把逡呀?jīng)在蓮花峰上殺死了四個弟子,如果這都不算宣戰(zhàn)的話那怎么才算?!?p> 這一點京墨也同意:“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崗哨小半個時辰就能到,我在前面帶路大家御劍飛去就行,諸位意下如何?!?p> 般若看了眼月溪,悄悄地拉住了月溪的手腕,月溪預(yù)感到般若有話要跟她說于是慢慢的放緩腳步和她并肩。
“是想說并沒有任何跡象可以證明秦師兄就是被血族劫持的吧?!?p> 月溪猜測著任般若的意思,因為她就是這么想的。
果不其然讓她猜對了,任般若點了點頭。
月溪看著前方靳鷹和京墨的背影,赫連桐在所有人里是最小的,比云帆他們也大不了兩歲,他被帶偏了思考方向不奇怪,但靳鷹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手了,怎么能順竿爬的認(rèn)定秦師兄一定是被血族抓走的呢。
“秦師兄被攻擊的地點只有我們兩個看到過?!比伟闳籼嵝阉?p> 月溪猶豫著:“可我也說給采茶姐聽過……”
任般若皺了皺眉:“雖然直接問也不失為一種方法,但是現(xiàn)場或許有什么蛛絲馬跡,怎么都該去看?!?p> 月溪被般若的堅定說服了,于是她喊了聲京墨的名字,走在前面的京墨停下腳步緩緩地回過頭,等待著月溪的下文。
月溪笑了一下:“那個啥,我就是想說……或許咱們?nèi)タ纯辞貛熜肿詈笫й櫟牡胤侥?,也許就能找到什么證據(jù)證明秦師兄失蹤和血族之間的關(guān)系。”
京墨想起走之前常嵐的交代,默默的盯了月溪一會兒后開口:“也好?!?p> 恰好幾個人也剛走下山?jīng)]多遠(yuǎn),山腳下很顯眼的一大片血跡和兩匹馬的尸體還保存在那,葉赫連桐和任般若分別從兩邊蹲下查看那一大片血跡,赫連桐只能去檢查馬車和馬兒,靳鷹繼續(xù)保持著反常地沉默。
“人血?!薄笆邱R血!”
赫連桐和般若幾乎異口同聲的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京墨:“是混到一起了嗎?!?p> 月溪看著地上那一大攤紅色,又看了看靳鷹。
“靳師兄?!痹孪_口。
靳鷹抬起頭:“怎么了?”
月溪:“體修和人交手的時候以什么為兵器?”
靳鷹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大家都知道的答案:“拳頭啊,還有腿?!?p> 月溪又問:“你們最怕什么類型的修士?”
靳鷹想了想:“任師妹這樣的劍修吧。”
月溪看向般若:“般若你打架的時候以什么傷人?”
任般若皺了皺眉:“鎖情劍氣?!?p> 赫連桐拍了拍手:“是了!秦師兄也是體修,體修專注于鍛體,所以體修大多不怕刀劍拳腳,卻怕劍氣和陣法殺意。”
任般若反駁:“劍氣殺人不用見血,陣法殺人更是無蹤無跡。”
京墨笑了:“除非對方的實力遠(yuǎn)遠(yuǎn)高于秦道友,否則秦道友不至于被打出這么多血,或許這是對方的血呢。”
月溪總算是摸出了一點門路:“那也不太可能,體修的拳頭最硬,打的人胳膊腿折斷我信,五臟六腑震碎我也信,可這一地的血又是怎么打出來的呢,吐血吐的嗎?”
說起體修的事就只能問靳鷹了,赫連桐急忙求證。
靳鷹干笑了兩聲趕緊解釋:“不至于,體修傷人多是內(nèi)傷,嘴歪眼斜鼻青臉腫的比較多,打出這么多血是不太現(xiàn)實?!?p> 京墨:“或許,對方真的能壓制秦道友呢?!?p> 任般若站了起來:“那就不會有這一地狼藉了?!?p> 言下之意很清楚,如果對方真的能一招制敵的殺出這么多血,那秦逍遙應(yīng)該是沒有反抗的余地的,可這滿地的馬車碎片很明顯是打斗過的痕跡。
月溪又問靳鷹:“打破體修的鍛體需要高到什么程度的修為?”
靳鷹粗略的算了算“金剛不破的身體是一個體修的看家本事,打贏體修和破了他的鍛體原本就不是一個意思,舉個例子說就是,任師妹能‘打敗’秦師弟,但即便秦師弟只是筑基修為,想要打破他的鍛體也至少得是金丹后期的修為才行,大概是鈴鐺師姐那個級別才能做到的?!?p> 月溪掃了一眼:“鈴鐺師姐是四十年前赤龍榜的榜首,那個級別的修士也只是能打破鍛體而已,能一擊必殺嗎?”
任般若:“做不到。”
體修最讓人恨的就是肉厚,即便你能困住他,能打敗他,能捅他一刀兩刀三刀,可你想殺死他卻是不太容易。
“畢竟很多時候我們沒有必要打破體修的鍛體就足以打敗體修了……所以誰也不清楚一個體修能有多耐打。”赫連桐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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