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終是愛己
天命之子這一消失就是三年,天都都主震怒,對神使制度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但這一切發(fā)生的導火索就是黑袍神使沒有告知李岳通就帶走了賀岸生,李岳通為保命投奔東北巒城。
東北巒城一直是天都的眼中刺,肉中釘,因為巒城城主背后是輕舟界拜金宗宗主。
為了躲避輕舟界的搜捕,宋芳影建立天都四百年來一直隱匿于海上,祭奉他從輕舟禁地帶出來的而泰邪神。
十一年前宋芳影開始準備在陸地建立自己的勢力分部,于是派了兩隊白袍神使去那邊試探情況。
這時一直沉默的邪神終于有了反應(yīng)。
邪神告訴宋芳影,輕舟界的勢力已經(jīng)滲透到這里了,為了保持長久合作關(guān)系,他會賜予這兩隊白袍神使預(yù)知的能力,但天都必須在指定的海域里建造一座島,每年放一百女子或孩子到島上。
這對于宋芳影簡直輕而易舉,他直接移了一座島到那指定的海域里,并依據(jù)邪神所說在上面建了黑鐵城。
邪神很滿意,于是在到達陸地時,白袍神使的預(yù)知能力第一次顯現(xiàn)了。
預(yù)言里說,京城垂死的李岳通,和天命之子有著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
于是宋芳影命令神使救助李岳通,他還直接把李岳通安排在黑袍神使的位置上。
黑白袍神使制度中,神使無地位高低之分,只有隊伍之分,權(quán)責之分。
從輕舟界來的白袍神使共二十隊,黑袍神使四十隊,每隊五人。
面對天都都主的指令,白袍神使負責出謀劃策,黑袍神使負責完美執(zhí)行,他們都直接聽命于天都都主。
因為黑袍神使執(zhí)行力強,武力值較高,神使隊伍行動時又常常捆綁在一起,容易看住李岳通。
李岳通是個會看人眼色的人,他立馬放棄了京城張家皇室服從了天都。
但是他也有野心,在了解到神使們不了解陸地上的風俗習慣,做事處處碰壁的情況后,立刻想到了一個穩(wěn)固自己地位的好點子。
那就是勸說天都都主建立新的神使隊,從陸地百姓中挑選。
宋芳影同意了,把兩隊預(yù)言神使撤回海島,派出了六隊黑袍神使,三隊白袍神使來監(jiān)督李岳通。
特別是五年后與京城張氏皇族結(jié)盟后,新生神使隊伍變得愈加龐大。
雖是隊伍制,但新的神使隊伍明顯和曾經(jīng)的皇室朝堂沒有什么區(qū)別了,它開始變得腐敗。
他們的任務(wù)分配也變得混亂起來,新黑袍和新白袍經(jīng)?;ハ嘀肛煂αR。
這時天都又有一則關(guān)于天命之子的預(yù)言,說她會成為李岳通流落在外的外孫女。
這個外孫女,李岳通想可能就是李瑞香的孩子,因為他的血脈就只剩她一個了。
天命之子是什么李岳通不知道,但他知道借著這則預(yù)言他的權(quán)力會變得更膨脹,可以順勢將京城給完全控制住。
這時張氏皇帝已經(jīng)完全是他腳下的奴仆。
李岳通很得意,也很憤怒悲哀,要不是這個皇帝,要不是李瑞香,李氏全族就不會只剩他一人。
張氏皇帝昏庸暴虐,在得知自己兒子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私奔后竟下令誅殺李岳通全族。
李岳通恨啊,當年若是天都使者晚了一步,他可能就病死大牢或是被壓出去處斬了。
于是天都有什么命令他都會去執(zhí)行,天都也對他把京城納入囊中的做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反正只要李岳通還聽話,就沒多大關(guān)系。
但是六年后李岳通慌了,自己的孽種回來了,那個所謂的天命之子也不見了。
那些新神使平日里受李岳通欺壓,這時候能往井底扔多少石頭就扔多少石頭,完全沒有愧疚的感覺。
于是這次宋芳影下令帶走賀岸生,那些黑袍神使也沒有提前和李岳通打過招呼。
在他們看來,天命之子一日未找到,李岳通一日不會得到天都都主的正眼相看。
但是宋芳影不會因為這個而放棄李岳通,真正讓他失望的是,李岳通居然想逃離天都控制。
去投奔那個背后站著拜金宗宗主的東北巒城,他宋芳影稱霸之路上最大的敵人。
那日賀岸生被帶走,李岳通匆匆趕到看見無措的李瑞香,怒道:“這些破事你回去再講也來得及,何必站在院門口,若是你們在里頭,我幸許還能來得及把人攔下。”
是的,賀岸生與黑袍神使傳遞信息回來時被李瑞香撞見,兩人就在門口吵了起來。
內(nèi)容大多是忘恩負義,做事沒頭腦舍大取小之類的話。
不愧是同一支血脈,李岳通在聽完李瑞香的講述后也罵道:“真是蠢,應(yīng)該先告訴我然后偷偷地去易水城找人?!?p> “這下我什么功勞都沒有,反而還被他人恥笑?!?p> 李岳通十一年前被救的時候,他就是知道他的命運和那個天命之子綁在一起。
現(xiàn)在找不到天命之子,他在天都都主眼中會不會已經(jīng)失去了價值?
李岳通神情變得很難看,一旁的李瑞香也不敢說話。
思忖片刻,李岳通道:“你在這里等著你丈夫回來,我去白袍神使府和他們理論。”
李瑞香一臉惴惴不安的回了房,但是李岳通根本沒有像他所說的那樣去了白袍神使府那里。
他回房往衣服里縫了許多金葉子進去,又往腿上綁了把匕首,做完這一切李岳通還是不放心,找到他們這一小隊最近接的任務(wù)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一個到西北的任務(wù),他高興地自己把路引放在袖口中,披上黑袍蒙上面出門了。
黑袍神使府離城門口比較近,方便神使們出任務(wù)。
以往黑袍神使都是整隊出動,但近來任務(wù)較多,孤身一人的黑袍神使也不是沒有。
這次倒是便宜了李岳通,他出城異常迅速且順利。
為了掩人耳目,他先找了輛馬車前往西北,然后掩人耳目似的做完任務(wù)再從西北繞了一大圈趕往了最近的東北巒城。
天都都主雖然厲害,也不敢把眼線派到西北去,因為那里也有輕舟界的人。
于是在李岳通馬不停蹄到達了巒城后,宋芳影終于發(fā)現(xiàn)了蹊蹺,李岳通身上黑袍神使的契約失效了。
也就是說有輕舟界的人幫他解除了契約。
宋芳影咬牙切齒,把怒火撒到了李岳通放棄的女兒身上,把李瑞香和賀岸生一同關(guān)進了原先京城的水牢。
水牢已經(jīng)廢棄很久了,里面的水渾濁不堪,發(fā)出陣陣惡臭,還有什么白沫和油狀液體漂浮在上面,讓人覺得無比惡心。
李瑞香被拷在水中,半身露出水面,人都快暈厥過去,她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地方。
賀岸生看見她這個樣子,笑道:“你那個父親可是自己逃了,沒有管你的死活噢?!?p> 李瑞香努力冷靜下來,道:“若不是你太過沖動,把什么事情都告訴別人,他也不會連夜逃走?!?p> 她動了一下手上的鐐銬,鐵鏈在墻上發(fā)出叮鈴的清脆聲響,這鐐銬非常輕盈,銬子手上幾乎沒什么重量,就是勒的手腕生疼。
李瑞香皺緊眉頭,又道:“我們沒活路了?”
賀岸生正想接話,突然水牢被打開,一個黃衣劍仆走進來。
“賀岸生?天都都主要見你,跟我來吧。”
黃衣劍仆取下掛在墻上的鐵鏈,拉著賀岸生走了。
賀岸生下意識回頭看了李瑞香一眼,眼神很復雜。
可他馬上回頭,又對著黃衣劍仆卑躬屈膝。
李瑞香冷哼一聲,閉上眼靠在墻上不動了。
誰知道賀岸生這一趟能不能活著回來呢?
鶴棲松
拖延癥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