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最終抉擇
賀洞仙連忙把烙餅放回包袱里，然后起身拎起包袱意念一動就召喚出《小土世外仙居圖》鉆了進去。
阿土是和賀洞仙一起長大的，所以她絲毫沒有猶豫就選擇了相信。
等到了畫里，賀洞仙才問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如此慌張？”
阿土化出人形，一個神情陰郁的的身著黑色襦裙的長發(fā)小蘿莉站在了賀洞仙面前。
“我感覺到有一股殺氣朝拜火宗襲來，而且力量十分恐怖，看樣子來殺你順手滅掉拜火宗的?！?p> “怎么回事？！”賀洞仙不可思議道，“掌門說我的敵人要二十年才會發(fā)動進攻，所以不是那天都都主，那么會是誰呢？”
阿土不屑道：“你也信？天下大勢風(fēng)云變幻怎可輕易下定論！我在那拜火宗掌門解除你的封印后我就觀察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裂縫，這股力量雖說不是來自那天都都主，但卻和他脫不了干系。”
賀洞仙絞盡腦汁從腦中搜刮她的敵人，突然她驚道：“難不成......是那而泰邪神！它怎么和天都都主攪和在一起了？”
“畢竟是邪神，侵占世界這么有趣的事它會錯過？”阿土軟和下來語氣，“洞仙，你就在畫里好好待著，等它走了再出去?！?p> 賀洞仙有些猶豫道：“......而泰邪神會攻擊拜火宗嗎，你能不能把整個拜火宗放進來？”
阿土的神情馬上冰冷下來，“我從不管別人的死活——你怎么總是替別人求情，自己都活不了還有空去管別人？”
賀洞仙道：“一分能力一分責(zé)任......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的......掌門為了保護我把我關(guān)在議事堂，我想回報她......你不是我的伴生靈器嗎，為什么我沒有這個權(quán)力讓你救她們呢？”
阿土聽到伴生兩個字眼神有些閃爍，但是態(tài)度放軟道：“那等一下你什么都不要說，要裝作不知道怎么回事。”
賀洞仙拼命點頭道：“你放心。”
阿土消失在原地，畫中的綠水青山漸漸褪色，然后直到一筆一劃都被擦拭干凈，這時空間一陣劇烈抖動，光芒大盛。
拜火宗直接浮在了空白世界的上空，大概是轉(zhuǎn)移完畢了。
于是賀洞仙意念一動到了山頂，然后裝作一臉驚訝的跑下山。
連火精湖的這一大片平原都帶進來了，賀洞仙有些驚訝，阿土的能力這么強大，這也是天道送給她這個天命之子的嗎？
賀洞仙突然有一個想法，既然阿土有這強大的能力對抗而泰邪神，為什么不能把天都直接轉(zhuǎn)移到畫中然后一直關(guān)著那魔頭和而泰邪神呢？
她馬上在靈識中問了這個問題，但是阿土在轉(zhuǎn)移拜火宗完畢后就再沒吭過聲。
“阿土，阿土？你還在生氣？你是不是在生氣我把你當(dāng)做可以利用的靈器？”
賀洞仙其實很糾結(jié)，她不想和阿土鬧矛盾，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拜火宗沒了。
這可是幾萬人的性命啊，賀洞仙無法忽視。
于是她堅定道：“阿土，我還是覺得你的想法錯了?！?p> 賀洞仙一步一步往竹樓那邊尋找敬月庭，一邊在靈識中說道：“天道選我為天命之子，于是我降生，你也隨著我降生，我們的使命就是救那些活著的人啊！”
阿土不冷不熱的回道：“你真有使命感，很喜歡做英雄？那天道那你做棋子呢，碰上你這個傻子。”
賀洞仙認真道：“我做英雄可以救人，也可以使我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但是如果我不做英雄的話，肯定會有人站出來指責(zé)我的。”
“為什么？”
“天道都把我寫在《留影天機圖》上了，輕舟界前輩皆知天命在我身，萬一我拒絕了然后導(dǎo)致兩個世界都被魔頭侵占，我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背負千千萬萬年罵名的，雖說我死了也管不著了，但是萬一我不幸在戰(zhàn)爭中茍活下來，之后才叫生不如死呢。它算好了一切，我沒有退路的。”
靈識中一陣沉默，阿土沒有應(yīng)聲，好像心情很差。
沉默了許久，阿土道：“拋卻塵世百般苦，兩眼一閉做農(nóng)夫——這是《小土世外仙居圖》的題詩?！?p> 它輕聲道：“也許，天道讓我成為你的伴生靈器，本意就是多給你一個選擇呢？”
賀洞仙沒有答話，可能就是打心底里排斥這個答案。
她左繞右繞，終于找到了敬月庭那個破舊褪色的小竹樓。
推開門，賀洞仙很失望的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人影，敬月庭看來出門了，大概是去了另一個竹樓。
“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異樣的，在他們眼中，什么都沒變，只有你能看見拜火宗外面是一片空白的?！?p> 阿土補充道：“你還是回山頂吧，該做什么就做什么，等而泰邪神走了我就放你們出去。”
賀洞仙依舊沉默著沒有接話，她一路走回山頂，但不可否認，她的內(nèi)心有些動搖。
一路風(fēng)波過來，賀洞仙已經(jīng)很疲憊了，雖然人生才經(jīng)歷了短短九年，可是她覺得好像已經(jīng)過了一百年那般長久。
從被拐離開家人的悲傷，到靈照大獄生死威脅的恐慌，再到被告知存在兩個世界的無措，然后到得知這兩個世界被什么恐怖力量觀察著且即將面臨魔頭侵占的震驚和恐懼，最后到百年賭局的非自愿參與，賀洞仙完全無法接受。
她一直用做大英雄的幻覺來麻痹她內(nèi)心的恐懼，但現(xiàn)實是她只能修煉短短二十年就去對抗修煉幾千年的魔頭外加一個而泰邪神。
這時卻有一條忘卻所有煩惱的路擺在她面前，怎么能叫她不動心？
賀洞仙茫然了許久，最終十分痛苦地蹲在了議事堂門口。
她的人生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是為了所謂天命繼續(xù)前進，還是投靠誘惑選擇退縮？
“你可要想好了，選擇我那就干干脆脆一了百了，如果選擇天命就只能認命哦。”
“我只給你一次考慮機會，畢竟我也不能看著你痛苦的徘徊在兩邊啊，但是你選擇什么我都會支持你，伴生靈器，職責(zé)就是跟著主人走?！?p> 賀洞仙開始蹲馬步，就這樣陸陸續(xù)續(xù)蹲了一天一夜，她都沒開口講過一句話。
畫中的世界與現(xiàn)實沒有差別，依然有日升日落，鳥語花香，明月清風(fēng)等等所有美好的事物。
在第二個夕陽照耀在賀洞仙僵硬的身體上時，她終于有了反應(yīng)。
“......我覺得，選擇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