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外面有位仙子說是天外天的,求見殿下?!绷髟碌穆曇魝鬟M來,似是怕我生氣一般,小心翼翼地還有些許顫抖。
天外天只有媧皇宮,乃女媧娘娘所在,流月一個小妖,打那里來的仙童自然不敢阻攔,只能前來打擾我了。
我“嗯”了一聲,道:“你請他進來吧?!?p> 說罷,流月退了下去,而我亦理了理衣衫,念了個清心咒壓制住心頭的不適,跟著去了前方待客廳。
“靈女殿下?!碧焱馓斓男⊥讶坏仍诹四抢铮灰娭冶慵奔碧Я颂?,是為見禮。
我抬手作為回禮,道:“不知殿下可是有甚話交代冰雪?”
小童點點頭,道:“殿下讓我告知您,您明日便可以來開令丘了,還有,望殿下處理好于藍魔族的干系,別忘了自己的責任和身份?!?p> “冰雪記下了,不知殿下可還有別的話語交代?”我抬手,道。
“那倒沒有。”小童說罷,就轉身告辭了。
真是來匆匆,去匆匆,連口茶水都未曾喝一口。
他走后,流月咬著唇看向我,眼睛里滿是委屈,道:“殿下,您不要流月了么?”
我方坐下,端起一杯茶剛送進嘴里就噴了出來,還險些嗆到。
“你這小腦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我在懷中翻找了許久,沒能找到帕子,便隨意用衣袖擦了擦嘴,道。
我只見他小嘴一癟,可憐巴巴道:“您不是要離開令丘了么?”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神,只聽他又喊道:“您不用為難,流月知曉,流月任性還沒有天分,殿下不喜歡流月也是......”
“所以,你是覺得我離開令丘就不要你了?!”我哭笑不得,打斷了他的話語。
“難道不是么?”他反問。
“你這腦子該多動動”,我走過去戳了戳他的小腦袋,繼續(xù)道:“我要開令丘,你們自然是要跟著我的,我既收了你們,斷沒有半路丟棄的道理?!?p> 他似是不相信一般,淚眼朦朧地看著我,將信將疑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幾時見我哄騙過你?”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無奈道。
誰料,我這般說罷,他愈發(fā)地委屈了,掰著手指頭道:“那就多了,上回您說會帶凡界的小吃給流月,至今也沒見著過,上上回您說要教流月一些功法,到現(xiàn)在也沒見您再提起,上上上回,您說要帶流月去凡界聽戲,至今也沒有兌現(xiàn),還有上上上上回......唔......唔唔唔......”
他話說了一半,本靈女便捂住了他的嘴,一點也不見心虛道:“行了,就你話多,去收拾東西吧,明日回靈族。”
說著,我松開了自己的爪子,還不忘“惡狠狠”道:“不許說話,乖乖干活去!”
流月“哦”了一聲,抱著兔子抬腳就要走,誰知那兔子忽而躁動了起來,似是死活不愿跟他一起。
我打他懷里抱走兔子,那兔子才安分下來,我笑道:“行了,你的小乖乖不想跟你一起,你自己去吧?!?p> “小乖乖,你可真是沒良心,每日給你喂蘿卜的是誰?陪你玩耍的又是誰?殿下一招手你就跟她走了,真是沒良心!”流月看了眼他的“小乖乖”,痛訴了一通才下去。
我抱起兔子,舉至我眼前,笑道:“小家伙,你是擔憂我么?放心,我無事?!?p> 我蹭了蹭它的小腦袋,壓著心口的不適,同它玩耍著。
“靈女仙上安好?!碧焐讶灰娡?,九重天的那位扶蘇小殿下忽而來了。
本靈女正跟兔子玩得開心,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話語,驚得我險些將那兔子扔了出去。
“扶蘇小殿下,這天色已晚,您怎的來了?”我抱著兔子,臉色不是很好。
說話之間,我隱隱似是問到了一股桃花的香味,若有若無,卻很是心安,心頭的那抹不適也煙消云散。
他笑了笑,抬手道:“扶蘇途徑令丘上方,聞見陣陣茶香,故來討杯茶水?!?p> 我看了眼外頭還未收起的茶具,干笑了兩聲,本靈女信了他的邪!
“小殿下也看到了,茶水已涼,不能招待于您。”
言外之意,您還是快些走吧。
“這樣么?”扶蘇小殿下又笑了笑,轉而道:“靈女殿下,小仙聽說您素來怕麻煩,更是對煮茶這等事件避之不及,怎的扶蘇看來,傳言有誤??!”
“......”
一個兩個的,今日都這般問我,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故意如此的。
這叫本靈女說些什么?
我極為勉強地扯了一抹微笑,又說了一遍:“閑來無事,閑來無事?!?p> 只見扶蘇小殿下又沖我笑了笑,道:“既然靈女閑暇,不如同扶蘇說一說雪山雪女大人之事?”
本靈女現(xiàn)在頭疼,特別特別疼,收回方才的話可以么?
本靈女委實不大喜愛同人解說,這般還不如叫我去喂薄魚來得痛快些。
他見我扶額,似是試探一般,問道:“仙上可是有難言之隱?”
這世間有一大美事,當你瞌睡時,恰好有人送上枕頭。
他這般問我,正是為本靈女送枕頭,我順著他的話語點了點頭,一本正經(jīng)道:“我只能同小殿下說,師尊她并無甚事。”
“如此便好?!彼c點頭,如是道。
我笑了笑,低頭繼續(xù)玩耍著懷里的兔子,也不知那扶蘇小殿下何時走的。
待我注意到他走了,還是流月巴巴跑過來埋怨我不幫他之時,“殿下,您在這里吃茶真的能心安理得么?”
我順著兔子毛,看向他笑得很是開心,將厚臉皮的美德發(fā)揚到底:“自然心安理得,我相信你可以的?!?p> 流月:“......”
忽然之間,我瞥到了方才扶蘇小殿下所立之處有一張小紙條。
打發(fā)走流月,我這方走過去撿起那小紙條打開來,里面空無一字,只有一抹輕煙襲上面龐,嗆得我咳了許久。
這算什么?!惡作劇?!
不,不對,龍族的扶蘇小殿下素來看重禮教,雖說“心機深沉可怕了些”,卻決計不會做出這等戲耍之事來。
除非,方才來的,并非扶蘇小殿下。
我心下一驚,急忙運轉體內靈氣,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這方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