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重
魏蔓回去按照三元經(jīng)里的方法練了練,只一會就覺得神清氣爽,按照書里的說法,這便是氣感入體,入了武道之門。還來不及欣喜,魏蔓又有些不確定起來,畢竟她可是被天地京問了哲學(xué)三問的人,于是她就跑到隔壁問紫妍。
此時的紫妍斜倚在一條貴妃椅上,手拿一本紙書看得津津有味,魏蔓瞟了一眼只見書的封面上寫了什么什么話本,聽到魏蔓問話,只見她一邊一目十行的快速掃過話本,一邊隨意敷衍道:“三元經(jīng)這種大陸貨,你就算反著練都沒事,怕什么走火入魔?!?p> 魏蔓見她見怪不怪,也就不再多問,趁著新奇勁兒在,一口氣按照書上把第一層練成了,練完實在太困,倒下直接睡到了天明。
日子就這么如水般過了一個月,魏蔓跟著紫妍白天在采薇閣學(xué)習(xí)辨認(rèn)草藥,初步炮制,晚上回到院子里練三元經(jīng),其間紫妍還推薦過魏蔓幾本話本,魏蔓看了一下,就跟前世的言情小說一樣,只不過主人公變成了狐妖書生之流,她對這些實在不感興趣,在她看來這些東西離神奇的三元經(jīng)差遠(yuǎn)了。
紫妍更覺得小姑娘無趣,整日就是撿藥和練功,一點娛樂都沒有。而且三元經(jīng)有什么好練的,古往今來這么多人,也不過就是你力量一百石,我力量五百石的差距,在仙人面前都是跳梁小丑,而在凡人面前,都是無上仙師,何必那么辛苦。
其間李沐過來了幾次,錢旺也來了一次,他們都沒有避過魏蔓談話,讓她有了觀察的好機會。
這兩位,都對紫妍有點意思。
但紫妍明顯是更屬意于李沐,魏蔓也理解,李沐更帥點,還跟元真人有很近的親戚關(guān)系。錢旺人雖不錯,但不知道是太過于不知變通還是固執(zhí),總顯得無趣。
但這李沐明顯不是個好貨,背著紫妍還老撩她。
也不知是李沐確實技術(shù)高,還是紫妍太老實,這事兒居然一次都沒有被紫妍撞破過。
魏蔓邊在房間里練功,邊聽隔壁屋紫妍和李沐興高采烈的聊天聲,覺得仿佛又回到了本科宿舍,總覺得舍友姑娘太傻,但女生關(guān)系又太微妙,她不好提醒什么,只能心里默默吐槽。
正吐槽著,門被敲響了。
魏蔓翻了白眼去開門,在門口的一瞬間裝上一副驚喜臉:“李大哥?”
李沐簡直滿意極了,覺得自己情圣下凡,逗了魏蔓幾句,神神秘秘的說:“你知道我這次來找你為什么啊?”
魏蔓故意瞪了眼,很無辜問道:“李大哥不是來找紫妍姑娘的嗎?”
李沐被問得一窒,仔細(xì)打量了下魏蔓的表情,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端倪,只能勸自己小孩子懂什么,自己怕是想多了,但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我打聽到你的那個老鄉(xiāng),叫什么施嶺的師兄,明日要從山下回來,你要不要去峰下迎他,好見一面?”
時隔一個月,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魏蔓的心情是復(fù)雜的,雖然當(dāng)初是她自己和施嶺劃清了界限,但她總覺得這位少年對自己有情,不會不管自己。
她是把施嶺當(dāng)后路一樣放著的。
但這一個月來,施嶺真的一次也沒找過她。
從開始的懷疑,到心情一點點的下沉到底端,魏蔓都做好了施嶺見異思遷把自己這個農(nóng)村小姑娘忘了的準(zhǔn)備。
如今乍從李沐嘴里得到這個消息,她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李沐何等人精,他看著魏蔓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姑娘還是在意這個同鄉(xiāng)的,只怕是小姑娘面皮薄,不肯主動去迎。但他知道,能攀上一個外門弟子,尤其是有機會脫了凡的年輕外門弟子,是多大的機緣。
他比魏蔓消息渠道多多了,知道這位施嶺可不得了,那是滄乙峰近十年來最有望在四十歲前脫凡的弟子。
他才知道這小姑娘和施嶺是一個村的,也是吃了一驚,瞧著小姑娘不聲不響的,有這層關(guān)系也從沒見提過,可能還是年紀(jì)太小,不曉得這是多大的好處。
“你明兒就跟我去峰門外迎一迎,老鄉(xiāng)你都不見一見,說不過去吧?”
此刻魏蔓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她下定了決心是要見一見的,無論什么原因施嶺沒找她,她都要弄清楚。
備胎出問題,是要保養(yǎng)的。
此刻李沐給她坡下,她從善如流,回了個好字。
見魏蔓答應(yīng)了,李沐也很高興,他沒說的是江歸晚也和施嶺一起來,他跟著魏蔓蹭得了一個見江歸晚的機會,得償所愿,哼著歌兒就走了。
魏蔓送著李沐走出院門,正要回自己房,冷不丁看到紫妍像個鬼一樣站在門口,倒把她嚇了一跳。
“紫妍姐姐,你這是?”
紫妍目光很奇怪的掃了魏蔓一眼,“你覺得李沐著人怎么樣?”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魏蔓斟酌著用詞:“李大哥自然是好的。”
紫妍斜撇了她一眼,沒說話,砰地一聲關(guān)門進(jìn)了屋。
魏蔓一頭霧水的回了屋,細(xì)品紫妍這問題,也不像是吃醋的樣子,但更不像紫妍平常的樣子,她想了一會,還是覺得沒有頭緒,干脆又練了會功睡覺了。
第二天,夕陽還火紅的時候,李沐就興沖沖從采薇閣接走了魏蔓,也不管紫妍冒著火的眼神,當(dāng)下就跑出了別莊,一早候著。
魏蔓學(xué)著李沐的樣子,半躬著腰低著頭,這個動作一做出來,她心里就有點戚戚然——還沒到倆月,這人和人的差距就體現(xiàn)出來了。
沒過多久,天邊嗖嗖兩道劍光,倏得落下來兩個人。
映入眼簾的先是兩雙皂色靴子,牙白色的衣襟,上墜著滄乙峰弟子的玉牌,腰間是極樸素一條與衣衫同色的腰帶,衣領(lǐng)上繡著一把小劍,正是歸一劍宗的弟子服。
魏蔓剛抬頭,就被人抱入了懷中,她聽到抱著她的胸膛低低的震動:“蔓蔓,你真的來接我了!”
江歸晚就站在施嶺身后,此時露出了一抹熟悉的揶揄之笑。
魏蔓心里一動,剛好掙出這個懷抱,施嶺又抱緊了:“我好想你!”
想我一個月消息都沒有!
我還以為備胎丟了!
果然男人一張嘴喲!
想是這么想,魏蔓還是逼著自己紅了臉,掙扎出了施嶺懷抱,退后了三步,低聲說:“施大哥,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