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見蕭治瑜上了烏篷船,便也借助浮木身輕如燕的跳到了船上。
四人皆是發(fā)絲微亂,衣衫盡濕。這簡陋的烏篷船中有一個小小的火爐,給四人帶了些許溫暖??煲肭锪?,天氣微涼,風(fēng)一吹,就是刺骨的寒冷。山有打了一個哆嗦,然后默默的將身子貼近火爐。
蕭治瑜注意到了山有的小動作,慢慢的移動著身體,用自己的后背為山有擋住了穿船而過的風(fēng)。
“澤水,這船哪來的?”山有問道。
澤水往火爐中加了一些炭,吹了吹,然后說:“我跟這位公子上了岸才發(fā)現(xiàn)小姐你們不見了,然后他說你跟扶蘇公子應(yīng)該還在湖中,我們就去借了湖邊漁民的船來接你們?!?p> “那什么,蘇小姐,謝謝你了?!笔掗犽x摸著頭,不好意思的看著蘇山有說。
“謝我干嘛。”山有疑惑。
“謝謝你救了我三哥?!?p> 山有驚訝的問道:“你知道你三哥不會鳧水?”
蕭闋離輕輕的點點頭。一旁的蕭治瑜看著蕭闋離臉更黑了。山有看著一直臉色不佳盯著蕭闋離的蕭治瑜,覺得眼前這副景象十分好笑,便勾起了嘴角。
蕭闋離低垂著眉眼急忙解釋:“三哥,剛剛你喊跳水太急了,我一時沒想起這檔子事,我上了岸才想起的,我這不一想起就找船來救你了嗎?”說完蕭闋離抬眼看了看蕭治瑜,然后又飛快低下了頭。
一旁的澤水看見蕭闋離這幅模樣,忍不住要火上澆油,便說:“哇塞,要不是我家小姐,你三哥這時候不知道沉到這碧澤湖的那犄角旮旯去了,作為人家弟弟,關(guān)鍵時刻竟然把自己三哥不會鳧水這件事給忘記了,你可真行?!?p> “你?。。 笔掗犽x對于澤水的話語十分氣惱,奈何這事確實是自己的不對,便只能噤聲,耷拉著腦袋,烤著火爐。
山有烤著火,細細思索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這次和上次似乎是同一批人。但是,殺手的水平又不同,也可能是兩批人。
“那些黑衣人似乎都是沖著扶蘇來的,他是有多少仇家啊。”她偷偷瞟了一眼蕭治瑜想道。
蕭治瑜覺察到了山有的目光,然后靜靜地注視著山有,說:“你有什么話要說,說吧!”
山有對于剛剛自己看了一眼的行徑被發(fā)現(xiàn),有一些尷尬。便紅了紅臉說:“那些人都是沖你來的吧?!?p> 蕭治瑜點點頭,“但是應(yīng)該不是同一批人?!?p> “嗯,上次的更專業(yè)一些,應(yīng)該是群死士,而今天的似乎就是普通殺手?!?p> “上次!三哥你之前還遭受了一次暗殺?”蕭闋離大驚,這事他怎么不知道。
“三哥你沒事吧,沒受傷吧?!彼钡目粗捴舞ぃ瑴?zhǔn)備上手脫掉蕭治瑜的衣服,看他是否受傷。
“咳咳?!?p> 蕭治瑜咳嗽兩聲,推開了面前的蕭闋離,然后說:“沒事,坐好。”
“今天這批應(yīng)該跟巷子里的那群小混混是一伙的。”
山有聽后注視著蕭治瑜的眼睛說:“你的意思是那些小混混也是派來殺你的?為什么呀?很明顯那些人沒有武功,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蕭治瑜輕笑,如山間清泉般的笑聲在空氣中蕩漾,然后微微沉了沉眼說:“那時的我,可能真不是他們的對手?!?p> “嗯?”山有更加疑惑了。
“被下了藥,你說我在他們一群人手下還有勝算嗎?”
一旁的蕭闋離聽到下藥這兩個字,立馬蹦了起來,“嘭”的一聲頭頂撞上了船頂。
蕭治瑜一臉無奈的看著他,澤水與山有聽見這響亮的一聲,心中默默為他哀悼。
“三哥,你居然被下藥了?誰干的?居然敢在皇……”
“咳,少說話,坐下!”蕭治瑜打斷了蕭闋離的話,警告的看了蕭治瑜一眼。
蕭闋離揉了揉腦袋,被蕭治瑜警告的眼神一嚇,默默的坐下。
山有見蕭闋離不再說話便繼續(xù)提問,“意思是那天巷子里你確實不是裝的?那怎么后來在河邊你又可以攻擊黑衣人了?!?p> “小山有,藥這種東西是有藥效的,更何況習(xí)武之人大都可以自己逼出藥,減少作用時間?!?p> “那我回去叫我哥哥他們教我。”山有笑著對蕭治瑜說。
“不過,難道上次在河邊的那群黑衣人是準(zhǔn)備殺了你,然后嫁禍在小混混的幕后主使身上?”
“對,小山有真聰明。殺了我然后偽裝成前一批的手法,這樣以后追查便可以置身事外,到時候遭殃的就是前一批的人,他就坐享其成了。”蕭治瑜解釋道。
山有對于蕭治瑜突然而來的夸獎有些害羞。便往火爐中加了些炭來掩蓋自己的囧狀。
蕭治瑜看在眼里,卻不說破,在那里坐著,笑著看山有添炭。
“小山有還有哥哥?”
“???”
山有意識到剛剛說漏嘴了,愣住,保持著添炭的動作呆呆抬頭看向蕭治瑜,只見蕭治瑜輕輕向自己俯身瞇著眼睛說:“嗯?怎么?沒聽見?”
“哦,哦,”山有撤回視線看著火爐說:“有一個哥哥。”
“一個哥哥啊?!笔捴舞ど炝松焐碜?,理了理衣擺,懶懶的斜靠著船身。
澤水在一旁靜靜的聽完,拉著山有的衣袖說:“小姐,你上次也是和扶蘇公子一起落的水?”
蘇山有點點頭。澤水立馬臉色垮了下來,一臉憤憤的看著蕭治瑜說:“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家小姐也不會差點握不起劍!”
“澤水!”山有急忙拉住澤水。
“小姐,為什么不讓他知道?那幾天你連碗都端不穩(wěn),這次又是因為他落水!”澤水掙脫山有的手,指著蕭治瑜淚眼朦朧的說:“我家小姐從小到大,除了上次昏迷就沒受過那么重的傷!”
蕭治瑜面對澤水的斥責(zé),心中隱隱生出愧疚之感,他略帶歉意看著山有,上次若是沒有她,他可能在水中會因頭部失血過多而死。她的手應(yīng)該讓她受了不少苦吧。
“對不起山有,上次真的謝謝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