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科舉正式結束。
“放榜啦!放榜啦!”
放榜二字牽動著無數(shù)學子的心弦,有錢的拍仆人等著,沒錢的就自己來等著。
許多學子擠在布告欄面前翹首以盼,有人多年苦讀連進士都沒考中,有人年紀輕輕就進了前十,獲得殿試的機會。
布告欄前,一位年紀不小的女子也擠在布告欄前,女子是趕考舉子覃濟川的親姐姐覃雪,家中清貧,若是此次不能中舉,那她的弟弟怕是一輩子也沒有錢再去一趟京城了。
她在榜上從最后一位中舉的舉子往上看去,弟弟因為在等待放榜時過于焦急而生了病,故而只能由她前來。
一行一行向上看去,希望越來越渺?!?p> 忽然,覃雪眼前一亮,中了,第十名!第十名!可以殿試的第十名!再過十天,殿試之后,她的弟弟也是官老爺了!
覃雪急忙往客棧跑,希望盡快把消息告訴弟弟,說不定,她的弟弟就能好了。
她跑到客棧門前,卻看見自己的東西散落在大街上,包括弟弟給自己用木頭雕的梅花簪。
那年,與她剛剛定親的相公死于非命,那家人百般刁難、四處傳播,讓她背上了克夫的名聲。
弟弟說,若是沒人娶她,就要養(yǎng)她一輩子,還雕了簪子送她,而她卻連累著弟弟娶不到妻子,沒人愿意家里養(yǎng)一個閑人。
而現(xiàn)在這只簪子的梅花,被磕破了一個角……
覃雪撿起地上的東西,準備進門理論,卻正好撞見了出門的店小二。
“沒錢就不要住客棧呀,窮鬼,欠了那么多天房錢,扔出來算是便宜你們了!”
你們……
覃雪聽言,撲上前去,抓住店小二的腿不放。
“我弟弟呢?你們把我弟弟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店小二臉上的表情開始從嘲弄變成了猙獰,一下子踢開了覃雪。
“神經(jīng)病呀!你弟弟也被丟出來了呀!誰在乎他死到哪里去?快滾吧!要死也別死在門口?!?p> 覃雪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她早就沒了一切,如今,她連弟弟都找不到了。
忽然,一個姑娘拍了拍覃雪的肩膀。
“請問姑娘可是門口那位舉子的姐姐?”
覃雪抬頭一看,說話的人正是似煙。
今日,孟采耳出來shopping,剛從錦繡坊出來就看到了覃濟川被丟出來的畫面。
孟采耳不是什么好人,她有自己的思量,寒門子弟進京趕考,定然都是學問斐然的,若是中了舉,那自己的父親也算有個助力,若是沒中,給卿若她們做個槍手,她也是賺到的。
于是,孟采耳就讓家丁把覃濟川撿回了,這人一路上一直喊著自己的姐姐,孟采耳才意識到覃濟川怕是還有家人在京城,故而就派似煙帶著兩個侍衛(wèi)去看看,之所以給了似煙兩個人,是怕她被客棧的人為難。
“舉子?是!我是!你見過我弟弟?”
“是我家小姐路過的時候看到了,接到府里看大夫了,只是這位舉子一直在找一位姐姐?!?p> “是,就是我!”
“那您就收拾收拾東西恨我走吧!”
“好!好!”
覃雪終于放下心來看自己的東西,那些稍微能看的衣服已經(jīng)不見了,大約是被路人撿走了,剩下的,全是一些滿是補丁的破衣服。
介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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