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山峰不停的搖晃著,天空之中的云層緩緩?fù)嗜?,陽光穿過云層射了下來,地上的深坑之中,蕭如雪站在了那里,他的身軀極其的狼狽,身上的傷痕猶如被人用長劍劃過一般恐怖,他的右手緊緊的握住手中的丹藥,一步一步的從深坑之中走了出來,白色的衣袍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極其的恐怖,而府主臉色也是極其的震撼,那一道青色的雷霆比紫色的雷霆更加恐怖,就算是自己也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窒息的氣息,反而鐵羽沒有任何的事情,因?yàn)樗靖杏X不到那些恐怖的力量,他覺得只是兩道雷霆而已,所以沒有任何的事情,可是看到蕭如雪身上那些恐怖的傷痕的時(shí)候,他的眼眸之中是深深的震撼。
“公子,你怎么樣?”他擔(dān)憂的說道,無論怎么看此刻他的狀況不好,而且是很不好,可是手中還是握著那一枚金色的丹藥,天劫只有一道,因?yàn)橹皇且幻锻ㄐ?,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動用了一絲圣光,青玄之力竟然降臨下來,如果不是自己瞬間隱藏了圣力,青玄之力肯定會讓他灰飛煙滅。
“放心死不了,被青玄之力捕捉到了而已。”蕭如雪沉聲說道。
“天劫之下的傷可不好受,你還好吧。”府主也是一臉擔(dān)憂的說道。
“沒事,幸好丹藥沒有毀掉。”他攤開了右手,金色的通玄丹靜靜的矗立在他掌心之中,鐵羽原本非常的高興,可是現(xiàn)在他高興不起來,他沒有想到這一枚小小的藥丸居然能夠讓一個這么厲害的人受了這么恐怖的傷,他沉重的從蕭如雪手中拿走這一枚丹藥,他的力氣很大,至少可以提起幾百斤,可是這一枚小小的丹藥在他手中顯得非常沉重,他望著蕭如雪,眼中濕潤了幾分。
“謝謝?!彼穆曇艉艿统粒统恋搅藥追謮阂值牡夭?。
“你以后要成為一個強(qiáng)者,否則就是浪費(fèi)這枚丹藥?!笔捜缪┢届o的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來給他護(hù)法?!备饕荒槗?dān)憂的說道。
“可以?!笔捜缪┻~著艱難的步子走下了山峰,他走的很慢,此刻他的全身都似乎撕裂了一般,原本很容易的天劫,讓他變成了這般狼狽的模樣,院子之中,紅鯉依舊在地上領(lǐng)悟著劍法,余瞳也是吹著白玉笛,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在空氣之中散發(fā)著,蕭如雪的步伐沉重的走入院子之中,紅鯉停止了修煉,看到了一身是血的蕭如雪,余瞳也是眼中驚訝的看著蕭如雪。
“你怎么了?”紅鯉冷淡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分擔(dān)憂的神色,這半年在這里修煉,山峰之中多了很多事情,肯定都是他惹的禍,難道他遇見了府主,他是被府主打傷的。
“沒事,不小心弄的,扶我到房間休息一下就可以了?!笔捜缪┑哪樕行┥n白,他身上的傷勢極其的恐怖,尤其是胸口的傷勢,就像是蜘蛛網(wǎng)一般的裂開,非常的恐怖,紅鯉將他扶到了房間之中,她從身上拿出一些裝在玉瓶之中的藥粉,小心的倒在了他的傷口之上,本來這些藥對傷口作用極好,可是現(xiàn)在一點(diǎn)用處也沒有。
“沒用的,這是被青玄之力所傷,就連是神品丹藥也沒有用?!笔捜缪┌欀碱^說道,他吐出了胸口之中的避雷珠,只見避雷珠之上裂開了一絲裂紋。
“帝國的避天珠怎么在你身上?”紅鯉跟余瞳一臉詫異的望著這個珠子,這可是帝國的寶物,全天下都知道這件寶物在帝國皇帝蒼玄的手中,如今他卻被蕭如雪握在了手中。
“這是蒼玄送我的,可惜裂開了一絲縫隙,以后不能動用圣力了,唉。”他嘆氣的說道,沒有想到他動用了圣力換來的是這般慘痛的教訓(xùn),可是面對天劫如果不動用圣力,根本沒有任何的機(jī)會,避雷珠擋住了青玄之力,如果不是這樣他還會傷的很重,要知道青玄之力是只有至尊強(qiáng)者才能擁有的力量,至尊之下的人都能在青玄之力之下灰飛煙滅,他能夠不死已經(jīng)很幸運(yùn)了,下一次絕對不能隨意的拿自己開玩笑了。
“你說的什么都聽不懂,平時(shí)叫你小心一點(diǎn)你不聽,要知道人外有人,遇見了強(qiáng)者吃虧的還是你自己?!奔t鯉的言語之中有些不滿,余瞳則是一臉詫異的站在她身后,她發(fā)現(xiàn)紅鯉的話很多,平時(shí)紅鯉非常的冰冷,身上的氣質(zhì)跟寒冰差不多,沒有一絲溫度,可是現(xiàn)在的紅鯉竟然有了一絲嗔怒。
“放心死不了,只是這些天要休息一下,不過無所謂,畢竟事情都解決了,想必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了?!笔捜缪┮荒樒届o的說道,眼眸之中欣慰了許多,他知道鐵羽吃下通玄丹,至少會踏入御靈境,而且有小松鼠的親自指教,他一定會大有進(jìn)益,而他在這里呆著無聊,憑借著這一次的雷劫,似乎有了一絲領(lǐng)悟,他決定要在這個時(shí)候閉關(guān)一段時(shí)間,至少安全的渡過這兩年,這樣他不用被天道束縛著,紅鯉坐在他身邊直到黃昏,很少有人能夠看到她如此關(guān)心一個人。
三年之后,公子樓之中,五樓之中的蕭如雪睜開了眼睛,那一天他離開了蒼穹學(xué)府,回到了公子樓之中閉關(guān),他不知道自己要閉關(guān)多久,所以不辭而別,歲月對于他們來說非常的短暫,可是對于自己來說,非常的遙遠(yuǎn),他不知道自己會閉關(guān)多久,有可能是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所以他離開了蒼穹學(xué)府,只是沒有想到他只閉關(guān)了三年,他走下了樓梯,徐掌柜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他的氣息凝重了幾分,三年時(shí)間他竟然跨入了大元境的境界,如今他也算是一位強(qiáng)者了,這些都是自己公子的功勞。
“公子,您終于醒了?!泵恳惶焖M(jìn)入公子房中,看到公子盤腿而坐閉著眼睛,猶如是死了一般,沒有任何的意識,如果不是還有呼吸,他覺得自己的公子已經(jīng)死了,此刻他終于明白公子的世界永遠(yuǎn)不是自己能夠觸及的,因?yàn)楣涌梢匀瓴怀圆缓龋疫€沒有一絲的變化。
“怎么了?”徐掌柜的臉上有些焦急,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帝都之中來信了,老侯爺要接你回去?!毙煺乒衲樕浅5碾y看,要知道老侯爺從來都不想認(rèn)他,是什么樣的事情促使他不得不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
“他們什么時(shí)候到?”蕭如雪皺著眉頭說道。
“明后天就到了,如果公子不愿回去,我們可以拒絕。”徐掌柜道。
“不用,去看看吧,看那個家到底是什么樣的。”蕭如雪站在窗邊,望向了遠(yuǎn)處,三年了,紅鯉你已經(jīng)從蒼穹學(xué)府畢業(yè)了吧,三年了,你還跟以前一樣冰冷無情嗎?他腦海之中浮現(xiàn)的是那一道紅色的身影。
“可是公子,那個地方有人希望你死,她不會讓你過的很好。”徐掌柜一臉擔(dān)憂的說道,他不明白公子已經(jīng)這般厲害,為何還要進(jìn)入那座府邸。
“你覺得誰能夠讓我死,天下能夠讓給我死的人還沒有?!惫拥恼f道。
“公子我們在帝都有陛下作為后盾,其實(shí)不用懼怕她了。”徐掌柜知道上次來到公子樓的那個人就是陛下,他知道陛下跟公子很好,所以提醒公子必要時(shí)可以找陛下。
“你一提我都差點(diǎn)忘了,這張臉在帝都認(rèn)識的人太多了,得換一張了?!彼恼f道,隨后臉上的那張臉漸漸的蛻變,變得更加白凈,顯得更加耀眼,猶如狐貍那般妖媚,只能用俊美來形容此刻的公子,徐掌柜愣在了原地,他覺得現(xiàn)在的臉才適合現(xiàn)在的公子,一個絕世的公子,就應(yīng)該配一張絕世的臉,現(xiàn)在公子的臉非常的絕世。
“以后你就是那個人身邊的人,而我還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只是上過幾天書堂的公子罷了?!笔捜缪┑恼f道。
“明白了公子。”徐掌柜一臉恭敬的說道,公子有自己的打算,他只能遵從公子,只有自己在那座府邸之中的時(shí)候,盡可能的讓公子過的好一點(diǎn)。
帝國的居民都知道,他們這里是天嵐帝國,是天下最厲害的國家,就算是帝國的邊緣小鎮(zhèn),也是過的極其祥和安靜,青陽鎮(zhèn)就是邊緣小鎮(zhèn),這里的人們都非常的樸實(shí),他們?nèi)粘龆魅章涠?,他們只要吃飽飯就滿足了,而帝國可以讓他們吃的好,穿得暖,所以他們很滿足,但是他們永遠(yuǎn)不會觸及那些高高在上人們的世界,他們自然羨慕那些尊貴身份的人,可是他們不知道站在那種尊貴地方,世界就會變得黑暗了許多,他雖然過的很簡樸,可是他們之間沒有那種黑暗的漩渦,所以他們很簡單,今天鎮(zhèn)上來了一輛馬車,非常精美的馬車,身邊還跟著一些穿著盔甲的士兵,他們?nèi)淼蔫F甲足有兩寸多厚,身上的那種沉重感連這些村民都感覺到了,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面具,腰間懸掛著漆黑森冷的寶刀,配合著臉上那一張浮屠面具,有種讓人恐懼的感覺,沉重的腳步聲就算是印在地上,似乎都能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所有的村民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觀望,絲毫不敢靠近他們,因?yàn)樗麄兩砩仙l(fā)著那種沉重的煞氣,顯得極其可怕,而他們來到了公子樓,一臉嚴(yán)肅的停在了那里,精美的馬車之上走出了一個絕美的女子,一身白衣蓮裙顯得有些嬌弱,楚楚動人的眼眸讓人有些憐愛,她就是靖武柔,靖武世家的大小姐,也是當(dāng)今長公主蒼藍(lán)的女兒,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他俊美的臉龐在陽光之下顯得非常閃耀,一臉平靜的站在了公子樓的門口,她站在馬車上沒有下來,依舊是白衣如雪,可是看到的不是熟悉的那張面孔,那一個在蒼穹學(xué)府面前嬉笑的男子,而是一個陌生的人,一個長著一張絕世面容的人,她愣在了馬車之上,望著這張臉?biāo)行┏撩栽谒目∶乐?,一個男子怎么可以美到這種程度,她的臉上都有了一絲嫉妒。
“你就是蕭如雪?”許久之后她終于回過神來,言語之中沒有多少客氣。
“是。”蕭如雪躬身行禮,平靜的說道,臉上古井無波不曾顯露一絲異樣的變化。
“走吧?!本肝淙釠]有絲毫的表情,柔弱的臉龐之上浮現(xiàn)出一絲冰冷,她親自來接他,是想看看他是不是那個三年前消失在了蒼穹學(xué)府的人,整個學(xué)府之中,紅鯉瘋狂的尋找他,雪貍也是找過他,連余瞳也是找過他,可是三年前他卻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絲蹤跡都沒有留下,公子樓之中雪貍曾今暗中來過,可是她沒有看到他出現(xiàn)在公子樓之中,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如果讓她們知道他只是閉關(guān)了,一定會氣的半死。
“在這里停一下?!瘪R車之上他張開了眼睛,馬車很大,只有他跟靖武柔坐在那里,里面足以再容納四五人,可是只有他們兩個,他上了馬車之后非常的安靜,可是剛走出三里地他就要休息嗎?靖武柔有些皺眉,可是依舊遵從了他的意思,停下了腳步,他從馬車之下跳了下去,他走的很慢,來到了那一片碧湖,這一片碧湖陪了他十二年,那一座青山他看了十二年,這一個小小的墳包埋著一個可愛的丫環(huán),扎著兩根辮子,嬌弱的身軀拖在了那個黑甲人的腳上,那個人跟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一模一樣,他們是浮屠鐵甲,徐掌柜告訴過他,徐掌柜也恭敬的站在了靖武柔身邊,他眼眸之中有一絲的動容,他知道公子是在跟那個小丫環(huán)告別,他站在了墓碑面前,撫摸著墓碑上面的字,碧兒之墓,這幾個字還是自己刻的,如今墓碑顯得有些潮濕,漸漸長出了一些青苔,他從懷中拿出了手帕,一個非常干凈的白色手帕,他擦拭著墓碑上面的水,擦拭的很認(rèn)真。
“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你又何必如此?”靖武柔皺著眉頭說道。